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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蘇嬌這副失落的小模樣,金邑宴揚起自己的寬袖,將半個身子探進軟轎之中,然後壓住蘇嬌纖細的小身子狠狠啃噬了一番之後,輕咬著蘇嬌細嫩的唇瓣道:“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

  蘇嬌仰頭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金邑宴,被迫抬著下顎,將金邑宴哺餵過來的甜津盡數吞入口中,一雙水漬杏眸之中顯出一抹波光漣漣的艷意,秋水流轉之間,清晰的印出金邑宴那雙漆黑暗沉的雙眸。

  細細的喘著氣,蘇嬌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金邑宴,然後羞紅著一張臉將面前的軟體帘子細細蓋好,衝著外頭的金邑宴道:“你快些走……”丟死人了……剛才那麼多人看著,他竟也不管不顧的,直接便壓著她親了過來……

  金邑宴站在軟轎外頭,伸手抹去嘴角黏膩的唾液,那被蘇嬌不小心咬破的唇角還浸著一點紅血絲,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剛才在軟轎之中發生了什麼。

  秀珠拎著手裡的包袱站在軟轎一側,偷偷看了一眼正攏著寬袖往前頭走去的金邑宴,暗暗舒下一口氣。

  相比秀珠那副戰戰兢兢的小模樣,其餘敬懷王府過來接人的女婢奴才們,皆是一副不驚不怒的木頭人模樣,頗有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氣勢。

  軟轎緩緩起步,蘇嬌坐在軟轎里,面紅耳赤的撫著自己的唇瓣,只感覺火辣辣的疼。

  這廝總是改不了啃她嘴兒的毛病,好似哪次不啃了,便總也親不夠一般……

  正胡思亂想著,蘇嬌卻突然感覺自己坐著的軟轎突兀有些顛簸,耳邊不知為何,總出現一陣又一陣“篤篤篤”的輕響聲,斷斷續續的讓人不禁感覺一陣膽寒。

  突然感覺臀部處被猛地一頂,蘇嬌嚇得趕緊提著裙擺從自己身下坐的木墊之上起身,然後扶住身側軟轎的轎簾,一臉驚恐的看著那木墊上頭的木板被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掀起,然後一個黑絨絨的小腦袋從裡頭鑽了出來。

  第170章 170第170章

  “小奴?”看到灰撲撲的從軟轎木墊裡頭鑽出來的小東西,蘇嬌輕叫一聲道。

  聽到蘇嬌的聲音,小奴手腳並用的從那木墊之中爬出,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軟轎壁上的蘇嬌,那張髒兮兮的小臉上立馬顯出一抹明顯笑意,濕漉漉的雙眸之中流光四溢。

  “王妃……”小心翼翼的將那木墊子蓋好,小奴拘謹的站在蘇嬌面前,想伸手去扶蘇嬌,卻又怕唐突了一些,便尷尬的站在那處沒動彈。

  蘇嬌站的有些久,再加上這軟轎晃得她實在眼暈,便提著裙擺重新坐回了那木墊上。

  這軟轎雖然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蘇嬌與小奴都是身形纖瘦之人,兩人一坐一站的在裡頭恰恰好,不擠不擁,分外和諧。

  “王妃……我……”小奴揪著自己寬袖上不知何時沾染上去的干泥巴,小心翼翼的看了蘇嬌一眼,聲音細細道:“我……其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所以才……”

  “小奴……”打斷小奴的話,蘇嬌攏了攏自己的寬袖,視線落到小奴那用手指不斷摳挖著寬袖上,秀眉微皺,然後伸出白嫩手指指向小奴腳邊,聲音細軟道:“你看你弄的……”

  順著蘇嬌的手指方向看去,小奴便見自己腳邊的一塊軟轎墊地不知何時“簌簌”落了一地的干泥細屑,那細灰隨著軟轎的晃顛,有一點甚至還粘上了蘇嬌寬大的裙裾擺尾。

  臉頰微紅的放開自己不斷摳挖著的手指,小奴抓著自己沾著干硬泥巴的寬袖站在那處,緊張羞赧非常。

  看到這副模樣的小奴,蘇嬌卻是突兀的“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那張白嫩臉蛋顯出一抹明顯的嬌美笑意,半掩著寬袖看向站在那處戰戰兢兢的小奴道:“看把你嚇的……怕什麼……”

  聽到蘇嬌的話,小奴抬首看到面前那張笑的肆意的嬌美小臉,突然便“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蘇嬌面前,而她那原本緊張慌亂的情緒被蘇嬌這麼一打岔,反倒是平穩了不少,那原本結結巴巴的話也一下便順溜了出來。

  “王妃,我其實是金陵城外頭的流民,是借著別人的名頭才混進了將軍府,我剛才聽到說將軍府要徹查丫鬟奴才,這一心急,才鑽進了您的軟轎裡頭……”頓了頓話,小奴抬首看向面前的蘇嬌,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裡頭滿滿都是淚漬,“王妃,小奴並非要求您幫小奴什麼,只求您莫要抓小奴去見官,求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小奴一馬吧。”

  說罷,小奴跪在那軟轎裡頭,“砰砰砰”的開始給蘇嬌磕頭,直磕的那軟轎開始左右細晃起來也不罷休。

  蘇嬌伸手扶住兩側的轎壁,看著那依舊在猛磕頭的小奴,趕緊開口道:“你莫磕頭了,快些起來……”

  “王妃不答應小奴,小奴便是死路一條,還請王妃開恩……”聽到蘇嬌的話,小奴卻是磕的更狠了一些,那“砰砰砰”的聲音惹得外頭的秀珠都忍不住開了口道:“王妃……可是這軟轎不穩,您磕到了身上?”

  蘇嬌穩住一口氣,伸手拉住秀珠正欲掀開的軟轎帘子,聲音細緩道:“沒事,落了東西磕了幾聲響罷了。”

  “……哦。”軟轎外傳來秀珠疑惑的回應聲,帶著明顯的擔憂意味。

  軟轎內,蘇嬌一手扶住軟轎壁,一手往小奴的方向伸了伸道:“快些起來,不然該讓人發現了。”

  聽到蘇嬌的話,小奴一愣,然後趕緊爬起身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蘇嬌身側走了一步,聲音哽咽著道:“多謝王妃,多謝王妃,您真是個好人……”

  感覺到身下漸漸平穩起來的軟轎,蘇嬌暗暗舒下一口氣,然後抬首便看到身側小奴那張花貓一般的小臉,黑一條白一條的看上去狼狽非常。

  好笑的從寬袖之中掏出一塊巾帕遞給小奴,蘇嬌聲音細軟的道:“快些擦擦,瞧這臉小花貓兒似得……”

  伸手接過蘇嬌手裡的巾帕,小奴小心翼翼的的捧在手中,那副邊哭邊笑的小模樣讓人看在眼中不知為何感覺心酸的緊。

  蘇嬌微微垂首撫了撫自己的寬袖,然後從綬帶處掛著一個繡囊之中掏出幾顆酸梅子遞到小奴面前道:“喏,吃些東西。”

  “……謝王妃。”小奴有些受寵若驚的伸手接過那幾顆酸梅,小心翼翼的入口,還沒怎麼嘗到味便猛地一下又吐了出來,那張還未擦乾淨的小臉黑漆漆的皺成一團,捧著掌心裡那顆剛剛被自己吐出來的酸梅子發愣。

  “好吃嗎?”蘇嬌從鏽囊之中掏出一顆酸梅子放入口中,一副吃的津津有味的小模樣,白嫩臉蛋上顯出一抹明顯的享受意味。

  看到這副享受模樣的蘇嬌,小奴不知為何只感覺自己牙酸的緊,她吶吶的麻著舌頭開口道:“好,好吃……”

  說罷,小奴只感覺自己嘴裡的味道不知為何又重了幾分,她皺著一張髒兮兮的小臉,暗暗看了一眼半眯著雙眸正吃著酸梅子的蘇嬌,然後趁著蘇嬌不注意,將自己捧在手掌心裡頭的酸梅子一道放入了自己的寬袖暗袋之中藏好。

  蘇嬌捻著繡囊裡頭的酸梅子,好似沒有看到小奴的動作一般,只聲音細細的道:“還要嗎,霽在?”

  聽到蘇嬌的話,小奴下意識的便猛搖了搖頭道:“不用了,王妃,您自個兒留著吃吧……”

  小奴說罷,軟轎之中陷入一片沉寂,只余蘇嬌那扣弄著繡囊而發出的“窸窣”聲。

  “霽,雨雪之後,天色放晴,我猜你一定是在冬日裡頭生的吧?”蘇嬌沒有抬頭,只自顧自的扣弄著綬帶處懸掛著的繡囊,聲音清晰而細緩。

  霽在沒有說話,半天之後才道:“霽雪之後,我出生了,母親四十方生我一女,父親大喜,取名霽在,意為在眼,在心,在掌。”

  “掌中珍寶,心中摯愛,眼中碧玉,你的父親很疼你。”蘇嬌微微抬首,看向面前的霽在,她那雙濕漉漉的雙眸微微泛紅,雙手緊緊扣住自己的胳膊,一身的破爛奴才服,一臉的髒污干泥,但是卻怎麼掩不去那談吐之間的溫文雅意,書香之氣。

  “王妃,是如何猜到……”對上蘇嬌那雙含笑杏眸,霽在微微愣神之後神情恍惚道。

  “我剛才在後花園子裡頭,看到了你的耳洞……又聽到一些消息……所以便大膽猜測了一下……”伸手握住霽在那隻髒污的手,蘇嬌輕笑一聲道:“你莫怕,若是我想對你如何,這早些時候,你便已經不在這處了。”

  蘇嬌的手細細軟軟的帶著溫暖的熱度,松松的扶著霽在的手腕子,讓人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溫熱觸感。

  “王妃……霽在……”霽在垂首,欲言又止的看著蘇嬌。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要去告那御狀,對嗎?”打斷霽在的話,蘇嬌笑眯眯的道。

  聽到蘇嬌的話,霽在猶豫著點了點頭,然後咬牙正色道:“霽在要狀告隴西知府,謀害我娘,逼死我爹,徇私舞弊,剋扣賑銀。”

  “你可有什麼證據?”接過霽在的話,蘇嬌又往嘴裡扔了一顆酸梅子。

  “我,我沒有證據……”霽在黯淡下眉眼,說話聲音也一下便低了下去,濕漉漉的雙眸之中浸著一層濃厚憂意,看上去悲切萬分,但是片刻之後,她卻猛地一下抬起了頭,直直的看向蘇嬌道:“霽在雖然沒有物證,但是卻有人證,整個西隴的百姓都可以為霽在作證!”

  “啪啪啪……”蘇嬌還未說話,軟轎外卻是突然傳出一陣拍掌叫好聲,夏生溫潤悠揚的聲音自軟轎外頭傳入道:“好,虎父無犬女,霽在姑娘真乃女中豪傑是也。”

  聽到軟轎之外的聲音,霽在嚇得一驚,轉頭看向身側的蘇嬌,面上滿滿都是驚恐神色。

  霽在一路從隴西逃亡而來,路上的艱難險阻自不必多說,每日裡心驚膽戰的就怕被人暗殺於黑夜之中,成為一具無人知曉的流民屍首,最終被惡狗分食。

  但暴屍荒野,被惡狗分食這些事情算不得什麼,她怕的是如若她死了,父母之仇無人再報,他們一家的冤屈無人再伸,若真如此,這讓她死後如何有顏面去面對九泉之下的生生父母。

  軟轎的帘子被撩開,夏生微微躬身與軟轎之中的蘇嬌道:“王妃,敬懷王府已到,請您下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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