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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王爺……奴婢,奴婢是秀錦……”聽到金邑宴的話,秀錦有些猶豫的攙扶著身側幾乎要再次軟倒在地的楊婆子,艱難而緩慢的往前一步躬身站立到金邑宴面前,那張白淨臉蛋之上稍顯疑惑。

  其實不怪乎秀錦感覺奇怪,因為自蘇嬌嫁入這敬懷王府之後,這敬懷王便從來就沒有記住過她與秀珠的名字,更不用說是其他的女婢了,所以這次金邑宴能完整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這對於秀錦來說,還是很讓她訝異的,而金邑宴接下來的話,也讓秀錦立刻便明白了這位眼中心中從來只有她家王妃一人的敬懷王,又怎麼會突然叫起了她的名字。

  “昨日裡夏生跟本王要了你,今晚上你便搬過去與他同住吧。”金邑宴話音一落,秀錦還未說話,首先發難的卻是蘇嬌。

  “什麼要了不要了,我不准!”聽到金邑宴的話,蘇嬌一下便從繡床上起身,那纖細的身子還因為起的過猛而差點跌倒。

  眼疾手快的扶住蘇嬌向下倒的身子,金邑宴皺著眉頭將人摟進懷裡,修長白皙的手指狠狠的在蘇嬌白皙的額頭上扣了一下道:“再有下次,你不僅不用出這寢殿,連床都不用給我下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蘇嬌轉頭看了一眼秀錦,便立馬怒從心中起,纖細的身子在金邑宴的懷裡使勁掙扎道:“你剛才說的什麼話,什麼要了不要了,秀錦是我的人,給不給也是我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按住蘇嬌亂動的身子,金邑宴伸手掐住她的下顎轉向秀錦道:“我知道你一向自詡與你的奴婢姐妹情深,既然如此,你若不如問問她的意見,嗯?”

  被金邑宴掐著下顎看向站在那處低垂著眉目的秀錦,蘇嬌聲音嬌細道:“秀錦,我知道你與夏管家兩情相悅,但是我覺得……”

  “王妃。”秀錦突兀抬首,打斷蘇嬌的話道:“奴婢知道王妃對奴婢好,但是今日這事……奴婢是自願的,還望王妃成全。”

  說罷,秀錦放下手中攙扶著的楊婆子,朝著蘇嬌伏跪下來,又重複了一句道:“還望王妃成全。”

  看著伏跪在自己面前的秀錦,蘇嬌那些剩下的話也都咽回了肚子裡,她那雙水漬杏眸怔怔的看向秀錦,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失落之情,“秀錦,我從未將你當做奴婢,你陪我數十年,你我之間早已情同姐妹……”

  “王妃,奴婢知道……”秀錦伏跪於地,滾熱的淚珠子順著臉頰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鋪著厚實地毯的磚面上,留下一點又一點的淺漬印痕。

  “既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頓了頓話,蘇嬌轉頭看向身側的金邑宴,聲音陡然便重了幾分道:“夏管家若是真心要想求娶秀錦,三書六禮,必是少不得的,還要八抬大轎抬著我們秀錦進門。”

  蘇嬌提的這話,對於尚是奴籍的秀錦來說可謂是遠望而不可及的,一個奴婢,誰會願意以正妻之禮八抬大轎的抬進家門呢?

  金邑宴垂首看著蘇嬌那副正經的小模樣,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道:“可以。”

  “那秀錦要從我的西三所出嫁……”說到這裡,蘇嬌突然歪著腦袋自言自語道:“不過若是今日出嫁,我這西三所上上下下的布置一番下來,怕也是來不及的……還有那嫁衣也還未做呢……”

  “擔心這些做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點頭。”愜意的往那繡床頭靠去,金邑宴伸手捏了捏蘇嬌的鼻尖,然後往那珠簾處招了招手道:“進來吧。”

  金邑宴話音一落,珠簾輕響,夏生躬身身子快走進來幾步,身後跟著好幾個女婢手捧嫁衣鳳冠,珠釵玉飾,那一片嫣紅色刺目的扎進蘇嬌眼中。

  “王妃,三書六禮皆已備齊,安置在大院之中。”夏生拱手與蘇嬌行禮,溫潤的面容之上顯出一抹愉悅笑意,看向秀錦的目光溫柔而炙熱。

  “好啊你們,連起來框我!”蘇嬌看到有備而來的夏生,一雙杏眸狠狠的瞪上身側的金邑宴,粉唇之下的貝齒蠢蠢欲動。

  “框你做什麼,這可都是你自個兒提出來的。”金邑宴伸手颳了刮蘇嬌的臉頰,單手合上她正磨牙嚯嚯的小嘴,“哼……”嬌哼一聲,蘇嬌恨恨的扭過了小腦袋,卻被金邑宴捧著臉頰給扭了過來狠狠親了一口道:“今日這西三所便交給你了。”

  說罷,金邑宴抱起身上的蘇嬌,將她安置到繡床之上,細細的蓋上薄被,然後低笑著湊到蘇嬌的耳畔處道:“不過這婚事歸婚事,若是你今日出了什麼差錯……這大好的紅事……可是會變白事的……”

  聽到金邑宴那威脅味十足的話語,蘇嬌不禁抖了抖身子,纖細的藕臂團抱住身上的薄被,抬首可憐兮兮的看向金邑宴道:“我剛才也是不小心的,是這被子太滑了……”

  真是小心眼,就這麼一點事情也記那麼大半天……

  “既然是被子太滑了,那便換一條……”說罷,金邑宴起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女婢道:“把這床被子拿出去燒了,換一床‘不滑’的被子來,若是日後再讓本王知道王妃被被子滑了腳,你們也就不用要這頭上的腦袋了……”

  聽到金邑宴對著那群女婢刻意強調的‘不滑’二字,蘇嬌漲紅了一張白嫩臉頰縮在繡床一角,任由著那些哆哆嗦嗦的女婢上前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換了被褥,扯了墊子。

  揪著自己的寬袖縮在繡床之上,蘇嬌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一副似笑非笑表情的金邑宴,暗暗撇了撇嘴,然後轉頭朝著秀錦的方向招了招手道:“秀錦,快些過來。”

  秀錦從地上起身,將身側軟倒在地的楊婆子交由女婢扶出,然後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走到蘇嬌身側行禮道:“王妃。”

  蘇嬌拉過秀錦的手掩在自己寬袖之下,然後扭頭對著金邑宴道:“新娘子要梳妝打扮了,你們這些閒雜人等還不快快迴避?”

  看到蘇嬌這副仰著小腦袋的羞惱模樣,金邑宴輕笑一聲,伸手接過剛剛進門的秀珠遞過來的安胎藥,然後緩步走到蘇嬌面前道:“只要你喝了這碗安胎藥,我們這些閒雜人等,便立刻迴避。”

  伸手接過金邑宴手裡的安胎藥,蘇嬌聞著那苦澀的藥味,胃裡泛起一陣習慣性的噁心,但是卻還是捏著鼻子一口氣的給灌了進去。

  “哈哈……”喝完那安胎藥,蘇嬌吐著舌頭靠在秀錦的胳膊上,白嫩小臉皺成一團。

  趕緊在蘇嬌的嘴裡塞了一顆酸梅,秀錦又急急忙忙的吩咐秀珠去倒了一碗熱茶過來。

  蘇嬌喝完那碗熱茶,感覺嘴裡的味道不那麼大了,抬首就看到靠在繡床邊的金邑宴,當下便開始趕人,“安胎藥都喝完了,你還不走!”

  嘴角勾著一抹深邃笑意,金邑宴撫了撫自己的寬袖,目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皺著一張白嫩臉頰的蘇嬌,然後踩著腳上的皂角靴轉身而去,那衣袍帶起的細風綴在珠簾之上,引起一陣細碎輕響。

  看著金邑宴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蘇嬌恨恨的絞了絞手指。

  “王妃,奴婢剛才進院子的時候看到那院子裡頭放著好幾大箱子的東西,上面還纏著紅綢帶,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王爺又要娶您一次?”秀珠端著手裡的藥碗,心有餘悸的看著自家王爺走遠,趕緊湊到蘇嬌身側道。

  “呸呸呸,說什麼胡話呢……”聽到秀珠的話,蘇嬌從繡床上坐起身子,狠狠的捏了一把她肥圓的胳膊。

  “哎呦……”被蘇嬌一捏,秀珠苦著一張圓胖臉蛋躲到秀錦身後,揉著自己的胳膊一副委屈模樣,“您儘是知道欺負奴婢……”

  好笑的伸手拉過掩在自己身後碎碎念的秀珠,秀錦白淨的臉上擒著淺淡笑意道:“那是夏管家剛剛給我下的聘禮。”

  “什麼!夏管家?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簡單,我昨日裡還問過你呢,你都不承認……”聽到秀錦的話,秀珠一下便炸開了鍋。

  “好了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快些將這西三所掛上紅綢帶,也讓秀錦去打扮打扮晚上也好出嫁。”一邊打斷秀珠連珠炮似得話,蘇嬌一邊自繡床上起身,白嫩小臉上漾著笑意,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秀錦微紅著面頰站在蘇嬌一側,看到蘇嬌彎腰穿鞋的動作,趕緊扶住蘇嬌的胳膊道:“王妃,奴婢來。”

  細細的替蘇嬌穿好了繡鞋,秀錦又從木施上拿過一件披風披到蘇嬌的身上道:“晚間風大,王妃還是注意些好。”

  蘇嬌微微抬首看著正替自己繫著披風細帶的秀錦,突然紅了眼眶道:“秀錦,我捨不得你……”

  聽到蘇嬌的話,秀錦手上動作一頓,抬首對上蘇嬌那雙泛著水漬的杏眸,趕緊伸手將人嬌軟的身子輕輕摟抱住道:“王妃,莫哭,對身子不好……”

  “是啊,王妃,秀錦是嫁給這敬懷王府之中的夏管家,又不是嫁給咱們慶國公府的李管家,這就算是嫁了人,不也日日都能碰上頭嘛……”秀珠看著面前摟抱在一處的兩人,吶吶的開口道。

  “閉嘴,那李管家都七十多歲了,哪能跟夏管家比!”聽到秀珠的話,蘇嬌暈在眼眶裡頭的淚珠子一下就被退了回去,她將腦袋自秀錦的懷裡探出,聲音嬌俏道:“那夏管家雖然被去了勢,但是比起李管家還是年輕俊朗很多的……”

  “去了勢?王妃,這去了勢是什麼意思啊?”秀珠眨著一雙圓眼,十分不解的看向蘇嬌。

  “去了勢的意思就是……”蘇嬌正要說話,卻被秀錦按住肩膀一把捂住了嘴。

  “王妃,您累了,還是坐著歇息一會子吧。”蘇嬌被秀錦捂著嘴,強硬的按在了身後的繡床上。

  蘇嬌眨著一雙水漬杏眸坐在繡床之上,懵懂的抬首看向面前一臉面無表情的秀錦,吶吶的點了點頭,然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得緊緊抓住秀錦的寬袖,一雙大大的杏眸之中顯而易見的顯出一抹心虛道:“秀,秀錦啊……我,我覺得夏管家這人還是不錯的,即便是……那什麼……但只要你歡喜,我覺得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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