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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嬤嬤冷眼看著蘇嬌的動作,粗聲粗氣道:“王妃,請隨老奴去膳堂。”

  “有勞包嬤嬤了。”蘇嬌淺笑著站立在包嬤嬤面前,一襲素色宮裝淨白小臉,卻是怎麼都掩不住那一身的嬌媚氣。

  “嗯。”包嬤嬤端手於腹前,半闔著眼輕應一聲,轉身便走在了前頭。

  蘇嬌看著包嬤嬤那肥碩的身影,扭頭朝著那正不停暗自抹眼淚的小宮女眨了眨眼,伸手從寬袖暗袋之中掏出一塊玫瑰糖蘇偷偷的遞到她的手中。

  幸虧剛才她將那換下來的衣裳裡頭的暗袋取了下來,不然這玫瑰蘇糖便浪費了。

  怯怯的伸手接過蘇嬌手裡的玫瑰蘇糖,那小宮女抬眸,詫異的看了蘇嬌一眼,在觸及到那張嬌美面容之時,不自覺的便紅了面頰。

  “王妃。”那包嬤嬤走了一段路,未見蘇嬌身影,便不耐煩的轉身催促道。

  蘇嬌聽到那包嬤嬤的聲音,趕緊提著裙擺跟在了她的身後。

  膳堂之中,眾人皆已落座,兩排宴案擺放齊整,上頭細置精緻菜餚,蘇嬌提著裙擺落座於金邑宴身側,一場以孫家為主,除蘇嬌與金邑宴,太華之外,皆是孫家人的“家宴”就此擺開。

  金邑宴依舊是一副慵懶模樣,面前玉杯之中的新釀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自己肚子裡頭灌。

  反觀蘇嬌卻是一副拘謹模樣,低垂著小腦袋揪著手裡的巾帕,羞怯怯的往金邑宴的方向靠。

  “三嫂嫂,太華敬你一杯。”太華看著蘇嬌與金邑宴這副親密模樣,心下怒火從生,端著面前的玉杯起身,聲音清亮道。

  聽到太華的話,蘇嬌抬首起身,端起面前的玉杯掩袖而飲道:“請。”

  看到蘇嬌如此利落乾脆的動作,太華微有怔愣,但是片刻回神之後便又倒了一杯新釀轉向金邑宴道:“三哥,太華敬你一杯。”比起那對蘇嬌的憤恨悶氣,太華對於金邑宴便溫柔了許多,說話時不僅低聲軟語的透著幾分羞怯,那雙清澈眸中更是滿滿裝著憧憬之情。

  金邑宴微微掀了掀眼皮,並未理會太華,只伸手摟過蘇嬌的腰肢將她重新按在自己身側道:“你身子不好,莫多飲酒。”

  “好。”蘇嬌細聲細氣的應了一聲,白嫩小臉上爬上一抹紅暈緋色,那雙水漬杏眸遙遙的看向對面的太華,臉上顯出一抹嬌美笑意。

  “彭!”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玉杯,太華氣悶的重新坐於宴案後,憤恨的目光投向蘇嬌,頗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太華,莫要胡鬧。”看到這副模樣的太華,皇后緩聲開口道。

  太后公主自幼喪母,寄養在皇后膝下被皇后抱養長大,那驕縱的性子與皇后的溺愛是分不開的,只是這太華不黏皇后,不黏金銑,偏偏歡喜黏著這面冷心狠的金邑宴,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的緊。

  “哼。”聽到皇后的話,太華恨恨的扭過身子,氣悶的將手邊的新釀一飲而盡。

  “太華還小,不懂事,嬌兒莫怪。”皇后笑盈盈的看向一旁的蘇嬌,神情溫和道。

  “太華公主性子直率,嬌兒羨艷非常。”蘇嬌靠在金邑宴身側,聲音細軟膩糯,說話時的小模樣乖巧羞怯,穿著寬大宮裝的那纖瘦身型配上那張素淡的嬌美小臉,看上去比長相明艷的太華稚氣許多,而偏偏嘴裡還裝模作樣的說著大人話,莫不讓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皇后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話語的不妥處,她垂首端起面前的新釀輕抿了一口道:“嬌兒端莊大方,又識大體,宴兒果然是娶了個好王妃。”

  “皇后娘娘謬讚。”白嫩小臉上顯出一抹喜氣,蘇嬌扭捏的垂下小腦袋,素白小手緊緊絞著手裡的巾帕。

  一旁的孫玥看到蘇嬌這副模樣,又扭頭看了看身側一雙渾濁雙眸不住亂轉的蘇駒,那張白嫩的圓臉上顯出一抹嫌惡之情,聲音微諷道:“蘇三姑娘既然如此體弱,那日後如何為宴哥哥生養子嗣。”

  孫玥的聲音不大不小的正正巧巧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聽的十分清楚,她端著身子自宴案後站起,看向蘇嬌的眼中帶著明顯敵意,“而且蘇三姑娘自個兒生不了,又不讓別人為宴哥哥生養子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蘇三姑娘可知道?”

  孫玥的一席話,句句針對蘇嬌,而在座之人除了蘇嬌身側的金邑宴之外,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孫玥姑娘。”蘇嬌自宴案後緩緩起身,素白雙手端於腹前,嬌美小臉上擒著一抹明顯笑意,那突然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讓身形豐滿的孫玥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蘇嬌與金邑宴一道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別的沒學會,就這用氣勢嚇唬人的本事倒是學了三分像。

  看著孫玥那一瞬間的露出的膽怯,蘇嬌輕輕一笑,微微擺了擺手中的巾帕道:“我喚孫玥姑娘一聲孫玥姑娘,是因為孫玥姑娘還未嫁與我三弟,但是孫玥姑娘喚我一聲蘇三卻是不對了。”頓了頓,蘇嬌垂首看了看身側的金邑宴,神情嬌軟道:“現今我已嫁與王爺為妃,孫玥姑娘可不該再喚我蘇三了。”

  言下之意,便是蘇嬌今日的身份今非昔比,孫玥一個寄養在國舅府的皇后侄女與自己說話,也是要掂量著一些的。

  被蘇嬌的話說的一噎,孫玥暗暗的咽下一口氣,看向蘇嬌的那雙圓眸之中蘊滿熊熊怒火。

  當初在那桐華的生辰宴上要不是蘇嬌所害,她怎麼可能名聲盡毀淪落至此!不僅要嫁與這品行敗壞一無是處的蘇駒,還錯失了宴哥哥……

  “敬懷王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這病弱身子,可莫要拖累了我宴哥哥……”孫玥咬牙切齒的吐出“敬懷王妃”這是四個字,蘇嬌似乎都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

  “呵……”輕笑一聲,蘇嬌白嫩手指遙遙一指,落到皇后身側的金銑身上,聲音一如既然的細糯嬌甜,“孫玥姑娘這般說話便是不對了,大嫂纏綿病榻多年,至今未育一兒半女,卻依舊與大哥琴瑟和鳴,恩愛如初,是我們金陵城中有名的恩愛鴛鴦呢……”

  蘇嬌說話時不小心對上金銑那雙與太后有些相似的細長雙眸,掩在寬袖之下的素手不禁微微一動,水漬杏眸之中快速閃過一抹厭惡之情。

  道貌岸然之人,明面里一派清朗作風,暗地裡不知做些什麼勾當,真想讓金陵城外的饑荒流民一人一口唾沫的給他淹死算了!

  “大哥前些日子裡還剛剛納了側妃……”孫玥性子急,直接便要反駁蘇嬌的話,但是卻被皇后厲聲呵斥道:“玥兒,不得胡言!”

  孫玥被皇后當頭呵斥,一回神看到金銑那明顯不好看的面色這才蔫蔫的歇了聲,但是那看向蘇嬌的目光卻是愈發怨恨了幾分。

  這蘇嬌變著法的繞著彎子把自己往坑裡頭埋,真是個jian詐小人,哪裡是外頭說的那副糙包模樣。

  一看到孫玥那張藏不住表情的臉,蘇嬌當下便立刻明白了她心內的想法,不禁好笑的扯了扯唇角。

  明明是她挑釁在先,怎麼還反過來怪起她來了?而且自桐華姐姐生辰宴後,自己便是未曾見過她,名聲盡毀一事,蘇嬌原先還為孫玥感到惋惜,只此刻看著她依舊這副囂張模樣,便知道這人在國舅府里怕是也沒吃什麼苦頭,依舊當著她的小祖宗。

  不過從她與蘇駒的定親來看,這孫玥怕是對皇后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不然不會甩給這還未束髮的蘇駒,可憐這孫玥還將皇后這表面的親厚當內里的親昵。

  “好了,先吃菜吧。”許久未曾說話的太后輕緩開口打斷了膳堂之中沉悶僵持的氛圍,她轉頭看向一副純良模樣的蘇嬌,輕輕撫過手上精緻纖長的甲套道:“今日家宴,包嬤嬤替哀家去喚卿歌與卿舞出來助助興。”

  包嬤嬤站在太后身側,躬身垂首道:“太后忘了?卿歌與卿舞前些日子便出了宮了。”

  被包嬤嬤一提醒,太后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你看哀家這記性。”說罷,太后先轉頭看向金銑道:“老大啊,那卿舞慣是個會討人歡心的孩子,哀家這幾日未見,便覺想的緊,你看要不差人去請過來給大傢伙助助興?”

  “這是自然。”金銑起身朝著太后行了一禮,然後轉頭對身後的宮婢道:“去,將卿舞姑娘接過來。”

  “是。”那宮婢領命去了,太后又將目光轉向了金邑宴。

  蘇嬌坐在金邑宴身側,對上太后的目光,嬌媚小臉上顯出一抹清淺笑意,一雙黑白分明的秋水翦瞳稚氣外露,水漬漬的看著十分憐人。

  伸手按在身側的扶手之上,太后一副慈祥模樣的對著金邑宴開口道:“老三啊,這老大去差人喚傾舞過來助興,你這卿歌,是不是也一道請過來?”

  金邑宴歪斜斜的靠在身側的蘇嬌身上,一雙黑眸半闔著並未答話,俊朗白皙的面容之上顯出一抹不太明顯的紅暈。

  包嬤嬤上前一步往金邑宴的方向看了看,然後躬身走回太后身側道:“太后,這敬懷王……怕是醉了……”

  可不是嘛,那宴案上頭三三兩兩的散落著好幾個長頸酒壺,皆被金邑宴不知何時喝的一乾二淨。

  聽到包嬤嬤的話,太后輕輕扣了扣身側的扶手,將視線落到蘇嬌的身上,正欲開口之際卻是被蘇嬌搶了先,“太后,王爺他吃醉了酒,夜裡風涼,妾想著先帶王爺去側殿歇息片刻。”

  蘇嬌話音一落,蘇駒卻是突然笑著開口道:“五姐姐,你我許久未見,今日因著太后的福氣,難得見上一面,王爺既然吃醉了酒,便由宮婢扶著往側殿去歇息片刻即可。”

  言下之意,便是蘇嬌不必跟著一道去了,只是若金邑宴一走,蘇嬌便只能自個兒對著這一膳堂的豺狼虎豹了。

  蘇嬌伸手扶住身側歪歪斜斜的金邑宴,臉上顯出一抹嬌羞怯意,那掩在寬袖下的手卻是狠狠的捏著他手背上的嫩肉細細擰轉。

  “我,我不放心其他人照顧王爺……”

  蘇嬌這話一出,金邑宴也正巧轉過身子將蘇嬌嬌軟的身子摟進懷裡,含糊著聲音將蘇嬌纖細的身子抱了個滿懷。

  看著兩人這副黏黏膩膩的模樣,太華公主率先繃不住氣,直接便從宴案後起身快步走到蘇嬌身側,扯著她的胳膊使勁往外拉扯道:“三哥醉了,我帶他去側殿,三嫂嫂你就在這處與你三弟好好說話吧……”

  蘇嬌身子弱,被太華一扯便歪了身子,要不是金邑宴用力按住了她的腰肢,恐怕她就要在眾人面前跌個大跟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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