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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了踢腳邊那半路便被蘇瑾扔進了河裡的並蒂蓮,金銑眸色漸冷。

  看著那被扔棄在金銑腳邊的並蒂蓮,蘇瑾一下便慘白了面色,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道:“王爺,妾錯了,您就饒了妾這一次吧,下次,下次您讓妾做什麼,妾便做什麼……”

  冷眼看著伏跪在自己腳邊哀戚的蘇瑾,金銑冷著一張臉抽回那被蘇瑾拉扯著的褲腳,伸手狠狠的掐住蘇瑾的下顎道:“記住你說的話,下次再犯,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金銑一把甩開蘇瑾,力道之大,讓渾身顫慄的蘇瑾直接便摔倒在了地上,白淨的面頰上蹭出一塊浸著血絲的髒污。

  “還有,這粉緞的衣裳,你日後別穿了。”

  就算是穿著一樣的衣裳,又哪及得上那人的萬分之一嬌媚……

  捂著自己鈍痛的臉頰起身,蘇瑾看著金銑那漸行漸遠的高挺身姿,一雙黑眸之中緩慢的滾出一圈熱淚,片刻之後,她低垂下面頰,撐在地上的雙掌狠狠握緊,浸著淚漬的雙眸之中迸出一抹狠厲。

  蘇嬌,又是蘇嬌,那個賤人到底有哪裡好,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向著她!

  這邊躲在假山石的蘇嬌看著蘇瑾那副狼狽模樣,吃驚的捂住自己的嘴,一雙杏眸瞪得大大的,裡面滿滿都是驚詫。

  剛才她雖然沒有看清楚男人的臉,但是聽聲音卻是可以聽出來這人是昨日裡她剛剛見過一面的賢懷王金銑。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之中可以聽出,這賢懷王似乎是要蘇瑾來請她做什麼事,蘇瑾沒請來,那賢懷王便發了脾氣。

  看著蘇瑾一瘸一拐的身影漸漸走遠,秀錦站在蘇嬌身側,才皺著眉頭道:“奴婢還以為這賢懷王看著一副嚴肅正直模樣,是個皇家難得剛正不阿之人,卻不想……”

  “噓。”打斷秀錦的話,蘇嬌皺著纖細秀眉道:“小心隔牆有耳。”

  “是。”

  “先回鷓皎院。”

  鷓皎院之中,蘇嬌捧著一碗溫奶坐在繡墩上,白嫩小臉皺成一團。

  秀錦坐在蘇嬌身側,看著蘇嬌這副苦惱模樣,也禁不住的輕嘆出一口氣。

  原本她還以為這敬懷王看著陰晴不定的可怖至極,卻不想那些暗地裡使齷蹉下流手段的東西才更讓人感覺噁心,而且看那賢懷王的意思……好似是對她們家王妃有意思……

  想到這處,秀錦便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了身側蘇嬌的身上。

  已為人婦的蘇嬌比起少女時的嬌羞稚嫩,更多了幾分柔媚之感,肌膚白細,凝脂一般的吹彈可破,一頭漆黑順發如潑墨一般的細垂而下,身姿嬌柔纖細,款款小腰不盈一握,而今日的蘇嬌恰巧穿著一襲短繡襦裙,更襯出那身姿窈窕多姿,媚意十足。

  “秀錦啊……”沉思了許久的蘇嬌突然開口道。

  “嗯?怎麼了,王妃?”秀錦回神,一臉緊張的看向蘇嬌。

  “我有些餓了……”低頭撫了撫自己自早起便未食東西的肚子,蘇嬌那張白嫩小臉皺的更緊。

  “……我與王妃拿些吃食來……”秀錦靜默半響,終於起身開口道。

  “好。”軟軟糯糯的應了一聲,蘇嬌撐著下顎靠在繡桌邊,看著秀錦撩開珠簾走出去。

  內室之中一下安靜下來,蘇嬌側頭看了看外頭暖洋洋的日光,伸手撫了撫自己垂落在頰邊的碎發。

  “王妃……”秀錦剛剛走出去,秀珠便踩著急匆匆的步子猛地一下撩開走進了內室之中,嚇得正出神的蘇嬌好一個驚顫。

  “咋咋呼呼的,做什麼呢?”蘇嬌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大喘氣的秀珠,皺著纖細秀眉道:“昨日裡一晚上都沒瞧見你,是不是又去廚房裡頭摸魚了?”

  “哎呀,王妃,奴婢有正事跟您說。”秀珠皺著圓臉一屁股坐在蘇嬌身側,灌完了一杯熱茶之後開口道:“奴婢昨日裡頭在廚房聽到一件事。”

  “嗯?什麼事?”蘇嬌不甚感興趣的撥了撥面前的茶碗。

  “奴婢聽說老太太把庫房的鑰匙給了三少爺。”

  “什麼?庫房鑰匙?”聽到秀珠的話,蘇嬌微微轉過了腦袋,一雙杏眸瞪得大大的。

  “王妃還記得老太爺在的時候先皇賜下的那些東西嗎?那些賞賜都被老太太收著,昨日裡老太太把那些東西一併都給了三少爺,奴婢是昨日裡聽到那去廚房裡頭拿酒吃的老婆子不小心說漏了嘴才知道的,奴婢一曉得,便急趕著回來告訴王妃,可誰想,昨日晚間鷓皎院門口站了好幾個那敬懷王府裡頭的禁衛兵,硬是不讓奴婢進去,奴婢這才拖到了今日。”

  秀珠這一番話說完,期盼的看了蘇嬌半響,但是蘇嬌那張白嫩小臉上完全沒什麼變化。

  鼓起自己白胖的臉頰,秀珠聲音微怨道:“王妃,你怎麼不說話呀。”

  “說什麼?”歪著腦袋看向身側的秀珠,蘇嬌的聲音軟軟細細的。

  “老太太把那些賞賜都給了三少爺,還聽說要搬出去與三少爺他們一同住呢。”看著蘇嬌那張無所謂的小臉,秀珠又道。

  “搬出去?你說的是老太太要搬出去與三房的在一處?”略微訝異的挑起了自己的細眉,蘇嬌反問了秀珠一句。

  “對啊,這也是奴婢昨日裡頭聽見的,那老婆子說老太太不滿公爺已久,這回三房飛黃騰達了,老太太定是要搬出去與三房一道的。”秀珠點了點頭道。

  “這樣啊……”撫了撫自己光滑白皙的下顎,蘇嬌暗暗點了點頭。

  這老太太偏袒三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次里把肚子裡頭的貨都掏出來給了三房,怕就是打著這注意呢,只是這三房名裡頭是孝順的狗,這暗裡頭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啊……老太太這次怕是要跌跟頭了……

  這邊蘇嬌正想著事,那邊秀錦端了吃食進來,看到與蘇嬌坐在一處說話的秀珠,伸手便是狠狠的敲了一記秀珠的額角道:“昨日裡一天沒見人,大事小事我張羅了一天,你倒好,又跑哪處去混皮了?”

  “哎呦……”被秀錦一記敲得狠了,秀珠捂著發紅的額角委屈道:“我是去打探消息去了,哪裡是混什麼皮了……”

  “打探消息?哦,那你倒是說說,打探上什麼消息了?”一邊說著話,秀錦一邊替蘇嬌擺上了早食。

  這邊秀珠聽到秀錦的問話,趕緊興奮的將自己昨日裡頭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又給秀錦複述了一遍。

  秀錦聽罷,將手裡端著的茶碗重重放下,冷哼一聲道:“這老太太年紀大了,也是糊塗了,過不了幾日,怕就要破衣爛衫的求著回公府裡頭來了。”

  “秀錦,你怎麼這樣說啊?”秀珠抬首看向身側的秀錦,瞪著一雙黑圓眼疑惑道:“那三房的人現今一個嫁了那賢懷王,一個娶了國舅府皇后的侄女兒,不要太風光。”

  沒有給秀珠解釋,秀錦只淡淡的吐出四個字道:“外強中乾。”

  那三房現今雖然說都在朝廷上混了個一官半職,但都是一些沒用的閒差,那三夫人胡氏一家的錢銀也隨著那胡老爺的逝世而每況愈下,蘇三又除了一張好麵皮,便是沒什麼真本事的人,這嫁女娶媳一招估計也是最後釜底抽薪的一舉了,蘇瑾一個後頭沒人的側妃而已,怕是那老太太還真以為這三房攀上了賢懷王這未來的王儲,急著出力呢。

  “外強中乾?誰啊?老太太?”不明白秀錦的話,秀珠便跟著她轉圈圈,直把秀錦煩的把人給推了出去才安生。

  “王妃,趁熱吃。”解決了秀珠,秀錦拍了拍自己寬袖上沾著的細灰,轉身走回到蘇嬌的身側替蘇嬌夾了一塊栗子糕道:“這是今早上新鮮做的,奴婢自作主張替王妃拿了一些,王妃嘗嘗味道。”

  “嗯。”蘇嬌點了點頭,夾起那栗子糕咬了一口,軟綿綿的還帶著幾分熱氣,一口下去,細細裊裊的香氣伴隨著一股熱氣一道噴散開來,細細碎碎的栗子肉糯糯的帶著一點甜味,隱約還有一股蓮花的青澀香味。

  “這栗子糕是在外頭包了蓮花瓣一道蒸煮的,難免便帶了幾分那蓮花的香味,王妃嘗著如何?”秀錦是十分記得剛才蘇嬌對那朵粉蓮極度排斥的態度的,所以問這話時便難免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不過好在蘇嬌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只鼓著一雙白嫩面頰指了指那剛才被蘇瑾重新插回玉壺春瓶裡頭的粉蓮道:“扔出去。”

  “是。”秀錦應了一聲,走到那梳妝檯前將那朵粉蓮從窗戶口給扔了出去,但是不等她轉身,便隱約看到一丫鬟身形的婢子撿起那朵落在小石子路上的粉蓮,細細的置入了自己的寬袖之中,隨後裊裊轉身而去。

  看著那婢子走遠,秀錦皺著細眉,轉身走回到蘇嬌的身側道:“王妃,奴婢剛才瞧見一女婢,她身上穿的衣裳……好似是賢懷王身側的人。”

  自剛才秀錦聽到那賢懷王與蘇瑾的對話之後,便對這賢懷王多了幾分戒心。

  “不必管他。”一朵荷花而已,願意拿便拿去吧。

  聽到蘇嬌的話,秀錦細眉皺的更緊,她提著裙擺走到蘇嬌身側,輕覆在她耳畔道:“王妃,這不是荷花的問題,而是我們這鷓皎院裡頭,怎麼會如此隨便的便出現賢懷王身側的人,剛才那蘇瑾進來時,沒有丫鬟通報也就罷了,就是下頭那撿蓮花的丫鬟,也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

  “你的意思是……這鷓皎院裡頭出了內鬼?”聽罷秀錦的話,蘇嬌那張白嫩小臉瞬間便嚴肅了起來。

  “王妃,你多日未回鷓皎院,這鷓皎院裡頭的丫鬟婆子,奴婢估摸著,早就被人換的七七八八了,就是原本的那些人,這心裡頭也不知有沒有出什麼鬼。”

  蘇嬌從敬懷王府裡頭帶過來的那些人,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那出問題的,應該就是摻雜在鷓皎院裡頭那些慶國公府的人了。

  “秀錦,王爺回來了嗎?”蘇嬌想了片刻之後道。

  金邑宴做事一向縝密,根本不可能將那些外頭的人放進鷓皎院裡頭來,所以那些混進鷓皎院裡頭來的人到底是因為金邑宴的刻意為之還是因為他的疏漏,還有待商榷,因此蘇嬌也不急著做什麼事情。

  “還未下朝。”秀錦搖了搖頭,伸手推了推蘇嬌面前的栗子糕道:“王妃,這些事且先放一側,您現下還是快食些東西吧,等會子大宴要開了,吃也吃不著些什麼,莫餓壞了自個兒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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