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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王妃您沒睡著啊……奴,奴婢沒做什麼……”秀珠的聲音顫顫的透著一股慌張味道,那雙圓眼上上下下的亂轉著,就是不敢看向蘇嬌。

  看著秀珠這副心虛模樣,蘇嬌微皺起秀眉,努力的打起精神道:“秀珠,我記得你上次與我說過的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你是不是又去見他了?”

  心虛的垂下腦袋,秀珠捏著藏在背後的荷包,那張圓臉一下煞白。

  “唉……”看著秀珠這副模樣,蘇嬌輕嘆出一口氣,沙啞著嗓子道:“秀珠,不是我仗持著身份要說你,只是你現在身處這敬懷王府之中,規矩大如天,如若出了事,我怕是也保不了你。”

  其實自第一次進入這敬懷王府之中,蘇嬌便知道了這看似松垮的王府管制其實只是表面現象,真實的敬懷王府不僅固若金湯,而且規矩細密的連一絲一毫都不容許有差錯,最能體現這一點的便是她自慶國公府帶過來的奴僕丫鬟,在這半月有餘的時間裡,除了秀錦與秀珠這兩個她的貼身丫鬟之外,其餘的早已皆不知去向,不知是被尋了由頭逐出了府邸,還是被分配到了外頭不知名的莊子上頭去了。

  “奴,奴婢知道,只是,只是……”秀珠抽抽噎噎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蘇嬌也不催,隻眼神柔和的看著她,伸出那酸軟的胳膊覆在秀珠白胖的胳膊上輕輕撫了撫。

  感受到胳膊處那溫熱的觸感,秀珠終於是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哇……嗚嗚……王妃,奴婢知道您是這世上最好的王妃,奴婢,奴婢自小就跟在您身邊,您待奴婢的好,奴婢都知道,奴婢也知道不該辜負您,可是,可是奴婢真的好喜歡他……嗚嗚……”

  看著一邊哭的淚流滿面一邊跪倒在自己繡榻邊的秀珠,蘇嬌艱難的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頂,儘量放柔了聲音道:“秀珠,我沒有說你不可以喜歡他,只是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這以後的路要是走岔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蘇嬌的聲音雖然沙啞,但是卻溫和綿軟,秀珠哭紅了一雙圓眼抱著蘇嬌的胳膊不放,抽抽噎噎的道:“奴婢,奴婢見過他了,上次他在河邊洗澡,正巧被奴婢看到了……雖然他抱著衣裳跑了,但是奴婢還是看的很清楚,他是個男人……”

  嗯……是個男人這點確定很重要……可是,重點是在這裡嗎?

  第132章 132

  經過秀珠抽抽噎噎的講述之後,蘇嬌大致是明白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據說那日天氣晴好,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在敬懷王府後山處的河邊洗澡,而秀珠又正巧去那後山替蘇嬌找燉煮的新鮮食材,誤打誤撞之下就與那人撞了個正著。

  那面具男人是個武功高強的,聽到秀珠那頭的動靜,立馬便光著身子拎起河邊的衣裳跑了。

  “王妃你不知道,他還會輕功呢……呼啦一下人就沒了……”雙手撐著下顎抵在繡榻邊,秀珠的臉上掛著一抹傻笑,更襯得那人憨乎乎可愛的緊。

  輕功啊……蘇嬌想起那幾次金邑宴帶著她飛檐走壁,輕點竹尖的模樣,也是不自覺的紅了面頰,而秀錦拿著信封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那主僕兩人,一蹲一躺的各自發著呆,而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雙頰一片緋色嫣紅。

  “王妃?”秀錦走進蘇嬌身側輕叫了一聲,蘇嬌回神,那雙杏眸之中還浸著點點羞怯之前,亮晶晶的讓人不忍忽視。

  而一旁的秀珠看到突然走過來的秀錦,因為心虛,猛然嚇了一跳,直接便坐到了地上。

  “怎麼回事?莽莽撞撞的。”秀錦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秀珠,伸手把人從地上扶起來。

  秀珠就著秀錦的手起身,掩著寬袖之中的荷包,也不說話,垂著腦袋悶悶的轉身便小跑了出去。

  看著秀珠跌跌撞撞出了寢室的身影,秀錦轉頭看向躺在繡榻上的蘇嬌道:“王妃,可是秀珠又做了什麼事?”

  蘇嬌搖了搖頭,一雙杏眸懵懂的看向秀錦,一副無辜模樣。

  看著這副模樣的蘇嬌,秀錦輕嘆一聲道:“王妃,你別總替秀珠瞞,這要真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秀錦,秀珠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雖然貪吃又貪玩,但是卻心地純善,那時候可憐我們公府外頭的野貓野狗,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拿著自己分到的吃食跑到外頭,也不知道養活了多少的貓貓狗狗。”頓了頓,蘇嬌看了一眼面色突然沉寂下來的秀錦,繼續道:“秀錦,我知道你擔心秀珠,但是我覺得你也要相信她,她既然與你保證了,定是不會闖出什麼大禍來的。”

  而且蘇嬌更明白,在這敬懷王府裡頭,應當沒有金邑宴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秀珠自個兒以為的偷偷摸摸,估計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知道了。

  聽到蘇嬌的話,秀錦雖然依舊滿臉的擔憂,但是卻還是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將手裡的信封遞給蘇嬌道:“王妃,這是夏管家讓奴婢交給王妃的信。”

  “信?”蘇嬌伸手接過秀錦遞過來的那封信,只見那信封上頭歪歪斜斜的寫著自己的名字,而且“蘇嬌”的“嬌”還寫錯了,少了個一邊“女”字。

  “王妃,奴婢給您拆吧?”秀錦看著那不倫不類的信封也是皺起了細眉,朝著蘇嬌的方向微微側了側腰道。

  “不用了。”一邊說著話,蘇嬌一邊伸手小心翼翼的拆開了那信封,只見裡頭是一疊黑烏烏的紙,為什麼是一疊呢,因為那字又大又丑,一張紙上只寫的下那麼幾個,那為什麼又是黑烏烏的呢,因為那墨暈開的太厲害了,幾乎將整張紙都染黑了。

  捻了捻染上墨汁的指尖,蘇嬌仔細的辨別著上頭的字。

  “唔……言……青……蘇……喬……走……走什麼?”上上下下的將那最後一張紙翻看了一遍,蘇嬌還是沒有認出來那最後的一個字是什麼。

  “王妃,依奴婢看,這最後一個字……好似是‘會’?”

  “會?”蘇嬌歪著腦袋轉了轉那雙水靈靈的杏眸,連起來道:“言青蘇喬走會?這是什麼意思?”

  “這……奴婢也有些不明白……”秀錦的臉上顯出幾分難色,然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蘇嬌道:“要不等王爺下朝了,王妃問問王爺……”

  “才不要呢……”蘇嬌嘟了嘟嘴,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朝著秀錦招了招手道:“秀錦,你去幫我把夏管家找過來。”

  “……是。”秀錦應聲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又引著夏管家回到了蘇嬌的繡榻前。

  “王妃。”夏生朝著蘇嬌恭謹行禮之後,聲音細緩的開口道:“不知王妃找奴才有何事?”

  蘇嬌將手裡的信封遞給夏生,一張白嫩小臉上滿是困惑,“喏,這信封,你剛剛讓秀錦給我的,這裡頭寫的些什麼,我怎麼看不懂?”

  夏生伸手接過蘇嬌遞過來的信封,細細看了半響之後道:“奴才聽說這西域公主弟史請旨聖上要於我們這敬懷王府之中舉行選婿大會,所以這信上說的,應該就是邀王妃參會的意思。”一邊說著話,夏生一把將那紙條一張張的翻給蘇嬌看,“這上頭寫的應當是‘宴請蘇嬌赴會’。”說罷,夏生將那信封遞還給秀錦,然後撩袍伏跪於地與蘇嬌請罪道:“奴才唐突了,還望王妃恕罪。”

  “夏管家何罪之有。”聽到夏生的話,蘇嬌掩唇輕笑道:“這名字取了本就是讓人叫的,不然取了有何用,夏管家還是快些起來吧。”

  “奴才不敢。”夏生伏跪在地,將腦袋垂的更低,但是那低垂的面容之下卻依舊是一副平靜表情,榮辱不驚。

  看著夏生這不溫不火的反應,蘇嬌頓覺無趣,也不再逗他,讓秀錦將人扶起之後便伸手甩了甩這一疊染著墨汁的紙道:“你剛才說那西域公主要在我們敬懷王府裡頭舉行什麼?”

  “選婿大會。”接過蘇嬌的話,夏生垂著腦袋一字一頓道。

  “選婿大會?是……字面上的意思?”

  “是字面上的意思。”

  聽罷夏生的話,蘇嬌頓時便瞪大了一雙眼,然後緩慢的搖了搖頭道:“這西域公主還真是……”讓人佩服的一言難盡哪……

  “那這選婿大會何時召開?”將手裡的信封遞給身側的秀錦,蘇嬌仔細的用手裡巾帕擦拭著那沾滿墨汁的指尖。

  不得不說,蘇嬌對這西域公主的選婿大會還是有些許那麼一點興趣的。

  “明日卯時。”

  “卯時?”聽到夏生的話,蘇嬌又是忍不住的微睜大了那雙杏眸。

  雖說這天漸暖,但是卯時確實是太早了一些,除了那些平日裡上慣了早朝的大臣還算好些,如若是那些遊手好閒的富貴公子,這卯時可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裡頭鑽著呢,不過換過來想那西域公主本就行事怪異,定下這麼一條規矩,估計也是有自己的用意的吧。

  看著蘇嬌一副思索模樣,夏生靜聲未答,只垂首恭謹立於側旁,不作言語。

  “王妃,奴婢給您擦吧。”秀錦看著蘇嬌用干巾帕擦了半天,不僅沒有擦乾淨指尖上的墨汁,反而都將指尖給搓紅了,趕緊伸手接過蘇嬌手中的巾帕浸泡了溫水之後替她細細擦拭。

  蘇嬌將手裡的巾帕交給秀錦,正當她垂首看著自己在濕潤巾帕下漸漸顯露出粉嫩色澤的指尖,抬首之際卻是猛然看到夏生那落在秀錦低垂眉目上的專注視線,心下不禁就是一個咯噔,當即便下意識的開口道:“夏管家。”

  “王妃。”迅速收回視線的夏生表現的十分鎮靜,似乎一點都沒有被捉包的窘迫感。

  蘇嬌叫完夏生之後抬首去看身側的秀錦,卻是發現她好似一點都未曾感覺到剛才夏生專注的視線一樣,只低頭輕柔的擦拭著自己的指尖,那低垂的眉目使秀錦看上去顯得愈發柔順恬靜。

  “王妃,若無其它事吩咐,那奴才便先告退了。”夏生躬身垂首與坐在繡榻上的蘇嬌行禮,聲音平緩,語氣溫和。

  “嗯。”蘇嬌淡淡點了點頭,就見夏生躬身退了出去,姿態平和,動作儒雅,完全沒有那俯身做小的奴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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