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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秀珠垂著腦袋說不出話來,而蘇嬌坐在那繡墩之上看著這對持的兩人,伸出手將秀珠拉到自己的身側,聲音輕柔道:“秀珠,你為什麼不吃東西?”

  聽到蘇嬌那嬌軟的輕柔語調,秀珠抹了一把那奪眶而出的眼淚,聲音哽咽道:“奴,奴婢聽到那些新來的丫鬟都在背地裡頭說我胖,長的又難看……嗚嗚……”

  從繡墩上站起身子,蘇嬌一邊幫秀珠擦拭眼淚,一邊輕聲細語的柔慰道:“我的秀珠這麼可愛好看,哪裡是那些東西能比的上的。”

  “可,可是……”秀珠抽抽噎噎的說不出話來,她急急忙忙的抓住蘇嬌的手想說話,卻不料動作起的太猛,那掩在她寬袖暗袋之中的荷包便這樣毫無徵兆的落了地,那上頭兩隻親密交頸的雙面鴛鴦一下便落入蘇嬌眼中。

  第118章 118911820

  快速將地上那個不甚落下的荷包撿起,秀珠漲紅著一張面頰縮著身子站在原地,她那臉上的胭脂水粉和口脂也因為剛才落下來的眼淚而糊成一團,被蘇嬌粗糙的擦過之後整張小臉看上去紅紅白白的有些狼狽。

  “秀珠……你……”蘇嬌捏著手裡的巾帕,看著秀珠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奴婢……奴婢……”秀珠用力捏著手中的荷包,腦袋低垂的厲害,但是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秀珠……你是有心上人了?”看著秀珠吞吞吐吐半天沒有說出話來,蘇嬌湊前一步微微壓低了聲音道。

  聽到蘇嬌的話,秀珠愈發垂下了腦袋,那張圓臉上一片蒼白神色,整個人抖得厲害,在蘇嬌的不斷催促之下才囁嚅著嘴唇斷斷續續的開口道:“奴婢,奴婢是……是有……”

  “是誰?”有些好奇的打斷秀珠的話,蘇嬌將人按在那繡墩之上。

  “奴,奴婢也不知道……”秀珠有些拘謹的坐在那繡墩之上,皺著圓臉說了半天,最後憋出這麼一句話,把蘇嬌給急的冒出了一頭細汗。

  “不知道?你自個兒心儀的人,你怎麼會不知道呢?”蘇嬌坐在秀珠身側,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訝異。

  “他,他戴著面具,奴婢,奴婢沒見過他……”

  “戴著面具?”難道是金邑宴的暗衛?

  一想到這裡,蘇嬌看著秀珠的目光便多了幾分擔憂,暗衛這種刀口上舔血的人,可不是可以簡單託付終身的……

  “我怎麼與你說的,你怎麼就是不聽……”一旁的秀錦看到僵直著身子坐在那處不斷發抖的秀珠,有些心疼的上前狠狠擰了擰她的耳朵。

  “秀,秀錦……”秀珠捂著被秀錦捏的通紅的耳朵,眼睛裡面冒出一大串的水珠子。

  “哎呀,秀錦,你這是做什麼?”隔開秀錦那還要打秀珠的手,蘇嬌趕緊將哭的抽噎個不停的秀珠護在身後。

  秀錦站在蘇嬌面前,神色有些蒼白,然後“撲通”一聲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聲音微顫道:“王妃,秀珠糊塗,您莫要過多責罰,請您看在她細心服侍您十多年的份上,就饒過她這一回吧。”說罷,秀錦白細的額角狠狠磕在琉璃磚地上,聲音悶響。

  奴婢卑賤,律比牲畜,以色侍人,以色養人,是為賤籍,不得般配良人,多淪落為貴人掌心玩物,任人踐踏,秀珠此暗中私通之事如若被有心人捅了出去,必是凶多吉少。

  “秀錦,你快些起來……秀珠,過來幫著扶起來……”蘇嬌一邊蹲下身子去扶秀錦,一邊扭頭朝著那僵直坐在繡墩上的秀珠焦急道。

  但是這邊秀珠聽到秀錦的話,卻也是“撲通”一聲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抱著蘇嬌的小腿哭的聲嘶力竭,“王妃,王妃,奴婢錯了,您看在奴婢服侍您這麼久的份上,您就放奴婢一條生路吧……王妃……”

  “你們兩個……啊……”蘇嬌又急又氣的看著這兩個跪倒在自己腳邊的人,心急的彎腰去扶,卻不想秀珠將蘇嬌的小腿抱得太緊,蘇嬌只感覺自己腳邊一踉蹌,直接便跌坐在了地上。

  地上的琉璃石又硬又涼,蘇嬌疼的一下紅了眼眶,她剛剛揉著自己的臀部慢吞吞的從地上起身,就見金邑宴換好了一身寬袖長袍的儒衫慢條斯理的撩開珠簾走了進來。

  伸手將扶著腰站起來的蘇嬌攬進懷裡,金邑宴垂首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神色微動道:“怎麼了?”

  蘇嬌看著腳下面色蒼白的秀錦和哭的悽慘的秀珠,心中也是有些莫名傷感,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襦裙,正欲說話之際卻是突然看到那原本被秀珠捏在手中的荷包,不知何時竟落在了那琉璃地上。

  下意識的微微挪了挪身子,蘇嬌將荷包掩在自己的裙裾之下。

  雖然蘇嬌不太清楚這敬懷王府之中的規矩,但是那一個個面無表情訓練有素的女婢早已用行動告訴她,這敬懷王府之中的規矩大如天,如若秀珠被人發現暗自私通,她怕是也護不住她,而這金邑宴作為敬懷王府之中的第一人,怕是……也容不得這種事情吧?

  察覺到蘇嬌細小的動作,金邑宴眉目微斂,那掩在寬袖之下的手掌緊了緊攬住蘇嬌腰肢的力道。

  這邊蘇嬌正緊張的將那荷包往裙裾裡頭又踢了踢,那精細的繡花鞋抖著鞋尖在微微漾動的裙擺處蠕動,但還沒等她站穩,腰間一道拉力便將她纖細的身子給拽了過去,而那隻荷包也一下便暴露在了金邑宴的眼前。

  一腳踩住那隻荷包,金邑宴陰沉幽暗的目光從秀錦與秀珠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蘇嬌的身上。

  蘇嬌縮在金邑宴的懷裡,看著那隻被他踩扁的荷包,又看了一眼秀珠慘白的好似要哭暈過去的面容,咬牙伸手狠狠推了推身側的金邑宴,聲音嬌軟道:“你踩著這荷包做甚,還不快些讓開,這可是我特意讓秀珠繡的樣。”

  “繡樣?”聽到蘇嬌的話,金邑宴將目光落到自己腳下的荷包上,細密的針腳將那兩隻交頸的鴛鴦繡的栩栩如生。

  “我,我是準備繡了給你的……”絞著寬袖,蘇嬌狀似羞紅了面頰,她扭捏的轉了轉身子,又輕輕的推了一把金邑宴道:“你快些讓開嘛……”

  金邑宴沉靜片刻,終於是將自己的腳挪了開去,秀錦趕緊上前將那荷包收入自己寬袖暗袋之中,然後托起身側整個人早已被嚇得軟綿綿的秀珠起身告退。

  蘇嬌看著秀錦與秀珠消失在面前的身影,暗暗緩下一口氣,然後踩著微顫的步子走到那繡桌旁倒了一杯熱茶遞給金邑宴道:“喝茶。”

  金邑宴垂首看著面前捧著一碗熱茶的蘇嬌,伸手將那白嫩的手掌連同那茶碗一同裹進自己修長寬大的掌中,臉上陰沉的表情慢慢淡化,顯出一抹漫不經心的隨意,“嬌兒是要將那荷包作我的生辰禮嗎?”

  生辰禮?聽到金邑宴的話,蘇嬌微一怔楞,但是反應過來之後便猛地點了點頭道:“是啊是啊,就是作你生辰禮用的。”

  “呵……”伸手將那熱茶端到自己手中,金邑宴摩挲著那熱茶的茶碗,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蘇嬌道:“嬌兒也是有心了,我的生辰還有半年有餘,你竟然這麼早便為我作生辰禮了……”

  蘇嬌被金邑宴說的話一噎,但是卻還是硬著頭皮往下接道:“我,我手藝拙劣,所以,所以便提前練習一番……”或是說的有些心虛,蘇嬌那雙大大的杏眸不停的眨動著,白嫩的手指也下意識的撩了撩臉頰處並不存在的碎發勾於耳後。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候嬌兒的生辰禮了。”說罷,金邑宴喝了一口手中的熱茶,然後伸手將蘇嬌身上披散著的披風裹了裹緊道:“時辰差不多了,嬌兒與我一道回慶國公府去吧。”

  “嗯。”蘇嬌垂著腦袋蔫蔫的應了,跟在金邑宴的身後出了寢殿,心裡七上八下的擔心的厲害,也不知這人是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

  偷偷的覷了一眼走在自己面前的金邑宴,蘇嬌踩在腳下的步子有些雜亂。

  兩人一路無話的到了那院外長廊之上,蘇嬌有心搭話卻摸不准金邑宴的脾氣,只好悶不吭聲的跟在他的後頭。

  長廊角門處,夏生躬身站在那寬大馬車旁,身後是十幾輛裝著不知什麼東西的馬車,還有騎著馬的敬懷王府家衛兵護衛在側。

  “王妃,請上馬車。”夏生微微躬身站在蘇嬌身側道。

  蘇嬌提起裙擺剛剛踏上那馬凳,卻是突然轉頭對夏生道:“秀錦與秀珠呢?”

  聽到蘇嬌的話,夏生微一怔楞,隨後答道:“秀錦姑娘與秀珠姑娘坐於王妃身後馬車之中,王妃可有什麼吩咐?吩咐奴才便是。”

  “沒有。”搖了搖頭,蘇嬌探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正巧看到秀錦撩開那馬車帘子,與蘇嬌看過來的明顯視線對了一個正著。

  蘇嬌抿了抿唇,正欲開口說話,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卻是突兀的遮蓋住了蘇嬌的視線,蘇嬌整張小臉被金邑宴的手掌捂著,穿著襦裙的纖細身子隨後被半抱起來塞進了馬車之中,“走。”

  “唔唔……”被強硬塞進馬車裡頭的蘇嬌還是有些不放心身後的秀錦與秀珠,正想撩開那厚實的馬車帘子往外探去時,身子一斜,那一大片的陰影投she下來,她纖細的身子便被金邑宴完全的籠罩住了。

  “坐好。”將蘇嬌拎著胳膊給擺正在一方軟墊之上,金邑宴伸手端起小機上的一碗杏仁茶塞到蘇嬌的手中道:“喝吧。”

  蘇嬌吶吶接過金邑宴遞給她的杏仁茶,伸出白嫩的指尖將上頭雪蓋藍的茶蓋掀起,氤氳的熱氣隨著淡淡的甜香杏仁味彌散在馬車之中。

  輕抿了一口手裡的杏仁茶,蘇嬌微微側頭看向身側閉目養神的金邑宴,一雙杏眸輕眨,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猶豫良久,蘇嬌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杏仁茶,伸出指尖點了點金邑宴放置在軟墊上的手背。

  感受到手背上一陣溫軟,金邑宴慢吞吞的掀開眼皮,只見蘇嬌正挪著自己身下的軟墊往他這邊靠過來,而隨著蘇嬌的靠近,一陣溫軟香甜的味道夾雜著一股杏仁香氣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

  挪動離金邑宴半臂距離的地方,蘇嬌有些緊張的搓了搓雙手,然後聲音嬌軟的開口道:“你,你知道怎麼把賤籍改成良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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