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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桌上,菜色難得豐富了幾分,婦人臉上帶了幾分喜色,一邊給自家兒子夾菜,一邊又給她當家的倒酒。

  “來,貴人,這是自家釀的米酒,不值幾個錢,您嘗嘗?”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金邑宴面前的陶瓷碗倒滿,那陶瓷碗上面缺了一個口子,滿滿的米酒散發著濃厚的酒氣,晶瑩剔透的液體從缺口處流出一道細流。

  金邑宴嘴角微勾,修長的手指捻著那陶瓷碗的邊緣,墨黑的神色在暈黃的燭火下晦暗不明。

  因為天色過於暗沉,與主屋一般燃著一盞燭火的裡屋之中,蘇嬌白皙嬌俏的面容在微微散發著黃暈的燭光下白皙透亮,醞出一種朦朧的美感,她的秀眉微微皺起,沒有什麼心情在窺看主屋,只推了面前冷去之後散發出難聞魚腥味的小碗,有些煩悶的裹著身上厚重的棉布襖子滾在了榻上。

  榻上很燙,剛剛做完飯後餘留的熱氣讓蘇嬌一躺下去便感覺十分舒適。

  眯著眼睛,蘇嬌耳邊是婦人絮絮叨叨的聲音,她淺淺的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

  漫無邊際的黑暗,炙熱的火焰,崩塌下來的燒焦的木樑,帶著火星落在她的身上,好疼,好疼……蘇嬌蒼白著一張小臉,滿滿都是冷汗,汗濕了鬢角,她只感覺自己身上好像被壓了千斤重一樣,那根碩大的木樑帶著火氣直直的砸在她的身上。

  “唔……疼……”

  “不疼不疼,馬上就不疼了……我的乖乖寶貝……”男人的聲音帶著難聽的公鴨嗓,此刻瘦弱的身子壓在蘇嬌身上,雙手不安分的扯著蘇嬌的衣襟,那大棉襖子十分結實,男人扯了半天都沒有扯開,他心急的壓住不斷亂動的蘇嬌,臉上顯出急色。

  “啊……”蘇嬌一下清醒過來,她用力的推拒著身上的男人,尖利的指甲不經意間的滑過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一陣刺痛,下意識的鬆了力道,蘇嬌趁著這個時候,身子一個翻轉,從坑上滑落下來,剛剛想大口呼救,卻是被男人一下捂住了口鼻,用力的按在了地上。

  “唔唔……”蘇嬌滿臉淚痕的掙扎著,身上的大棉襖子終於被扯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褻衣,溫軟的馨香隨著蘇嬌的掙扎扭動,充斥在男人的鼻息之間。

  “真香……”男人猴急的湊在蘇嬌脖頸處,深深吸了一口,滿臉的享受。

  蘇嬌雖然的身子孱弱,對方身型也瘦小,但是好歹是個男人,她用盡全力的反抗在男人看來更加增添了情趣。

  “別急,寶貝,馬上會讓你舒服的……”男人正興奮的扯著蘇嬌的衣物,不妨身後突現一大片陰影,結結實實的罩住了他瘦小的身子。

  裡屋的氈子被掀起,率先出現在蘇嬌眼前的是一雙厚底皂角靴,純黑的長褲裹著一雙修長有力的長腿,腰腹處白皙的手腕上纏繞著一串檀香珠子,此刻正隨著主人的動作而慢悠悠的抖動著。

  蘇嬌的眼淚撲簌而下,掙扎的愈發厲害了起來,混著地上黃泥土的指尖用力的伸展,企圖去夠住那離自己不遠的人。

  “看來我回來的,還真是時候。”金邑宴雙手環胸,視線從蘇嬌半扯的衣襟上滑過,看著面前狼狽的一幕,不急不緩的靠在門框處開口道。

  地上的男人聽到聲音,滿臉倉皇的從地上起身,身上的衣物散落,褲腰帶甚至還開了一半。

  蘇嬌趁機連滾帶爬的起身,模糊著一雙紅腫的杏眼,抽抽噎噎的抓住金邑宴的褲腳,神情嬌弱,嬌小的身子掩在他的身後,隱忍的抽泣在空蕩蕩的房間之中格外明顯。

  “你,你,我告訴你,你知道我上面的人是誰嗎?孫瑜,那可是國舅府的嫡孫子!我可是為他辦事的!”在男人的心目中,面前的男人即便是京城權貴,淪落到這麼一個破敗地方,那肯定也是沒落的一氏族宗室,根本不足為懼,而且國舅一家現在權傾朝野,誰敢與他爭鋒,自己雖然只是那孫瑜手下的一個跑腿,但是好歹也接了一些上面指fèng間漏下來的好處,出去見人,還會被尊稱一聲爺,要不是近日裡進了賭坊混的差了一點,也不至於躲會這窮鄉僻壤的地,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麼一個破地方竟然還藏著這樣的美人,真是禍兮福所倚啊。

  想到這裡,男人的腰杆挺的又更直了幾分,看著金邑宴的神色倨傲非常,只那瘦小的身子在身形高大的金邑宴面前可笑的緊。

  “噢,原來是國舅家的,真是失敬。”金邑宴嘴角掛著淡笑,在蘇嬌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挪了一下步子,露出身後紅腫著一雙杏眼的她。

  “金,金……”蘇嬌的嘴在打顫,她哆嗦了半天都沒有把金邑宴的全名叫出來。

  金邑宴低頭,看到蘇嬌帶著淚光的眼神,眼中的笑意更濃,甚至帶上了幾分揶揄,“國舅爺我可惹不起呢。”

  “不,不,你……”你可是以後要扒國舅嫡孫皮的人啊!

  男人看到金邑宴的識趣,面上十分滿足,踏著步子就想去抓跪坐在地上的蘇嬌。

  蘇嬌淚光漣漣的看著事不關己靠在一旁的金邑宴,身子僵硬的厲害,在看到瘦小男人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發出一道尖利的叫聲,然後身子從地上彈起,猛地一下掛在金邑宴高大的身上。

  用力攥緊金邑宴身上的衣物,蘇嬌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帶著哭腔,“我,嗝……我知道那國舅爺的嗝……國舅爺的暗帳……嗝在……在哪……”

  哭的狠了,蘇嬌一直在打嗝,她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瘦小男人攥在手裡,用力的想將她從金邑宴的身上扯下來,心下更是急了幾分,扯著金邑宴衣襟的手愈發用力。

  “啊……”蘇嬌死命的抱緊身上的金邑宴,滾燙的淚水順著金邑宴被她扯得打開的領口滾落,浸濕了一旁白皙光滑的肌理。

  “夫人莫怕,為夫怎麼捨得你受苦……”金邑宴這番說著,卻是依舊沒有什麼動作,只冷眼看著蘇嬌趴在自己的身上與那瘦小男人垂死掙扎。

  “魚池……在魚池的暗道里……”隨著蘇嬌這一生尖利的喊叫,她感覺到身後一陣冷風颳過,原本還在她身後企圖將她抱在懷裡扯下來的瘦小男人就像一隻毫無威脅的小雞仔一樣,直直的就衝破了木製的窗欞,連滾帶爬的被踢出了裡屋,瘦小的身子滾落在雨水滴滴的院子裡,泥水沾了一身,身子軟塌塌的也不知是生是死。

  “嗚嗚嗚……”蘇嬌被嚇得夠嗆,身子一軟,跌落在地,抱著金邑宴的小腿哭的悽慘,身上的衣物還搭攏在肩膀一側,露出圓潤白玉的肩頭和那嫣紅的肚兜一角,盈盈白白的看著便春光無限。

  金邑宴修長白皙的手指點在蘇嬌的肩頭,感受著指尖滑膩的一片,他的聲音愈發深沉暗柔起來,“你剛才說,那暗帳在哪裡?”

  蘇嬌驚懼的身子一抖,才猛然發覺,自己在無意之中出了狼窩又入虎窩,而且這虎還不是普通的虎,而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餓虎。

  裹著身上髒兮兮的衣物坐在地上,蘇嬌兩隻眼睛哭的紅腫異常,原本嬌媚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沙啞,平添幾許難言的風情。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嗡嗡的不甚清晰,“在,在魚池下面的暗道里……”

  下顎陡然被挑起,蘇嬌被迫抬起頭,金邑宴那張俊挺的面容放大在她的面前,那雙含著深潭一樣的眸子浸潤著冷冽的光芒,眼底毫無一絲笑意。

  蘇嬌話說到一半,嘴唇半張,露出裡面小巧粉嫩的舌尖,金邑宴的手指滑過那花瓣一樣的嫩唇,眸色深沉了幾分,視線定定的落到蘇嬌那雙紅腫的眼眸上。

  “應奎進那老不死的東西已經沒救了,這可多虧了夫人……這國舅爺嘛,也必是要仰仗夫人的,只是夫人覺得,夫人的一條好命難道比不上國舅那臭嗖嗖的老東西的一條爛命嗎?”

  修長的手指帶著冰冷的溫度漸漸下移,落到蘇嬌纖細的脖頸處,那薄涼的溫度讓蘇嬌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發起抖來。

  她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握住金邑宴寬大的袖口,豆大的淚珠子再次泛濫而下,“除了,除了魚池子,還有後花園假山裡面也有暗道……”話說完,蘇嬌明顯的感覺那握著自己脖頸處的手猛然一緊,那強悍的力道托著她纖細的身子使勁的往前一帶。

  嘴唇被密密的封住,蘇嬌脖子被禁錮住,喘不上去,嘴唇也被封住,整個人抖得如同秋風之中的落葉。

  “唔…嗚嗚…”柔嫩的嘴唇上被啃噬出大大小小的無數傷口,蘇嬌梗著脖子終於被金邑宴放開了,她勉強的動了動嘴角,便感覺到一陣深深的刺痛。

  “夫人下次,還是小心說話的好。”溫柔的擦去蘇嬌嘴角的血跡,金邑宴眉目微彎,竟然顯出幾分柔情,但是那表情看在蘇嬌的眼中卻是如同惡鬼一般,讓她一下子汗毛凜凜。

  第18章 美人歸

  陰暗的裡屋之中,物件雜亂不堪,cháo濕的黃泥地上隱隱帶出幾分血跡,蘇嬌裹著厚重的棉襖子,一個人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而金邑宴早已不知去向。

  院子外傳來一陣馬蹄的喧鬧聲,蘇嬌動了動酸澀的身子,紅腫的眼睛用力睜大,仔細辨別著院子外面的聲音。

  竹製的籬笆圍欄被暴力撕扯開,小小的院子裡一下就站滿了精壯的衛兵,穿著厚重的鎧甲,在冬日裡屹立於白雪之上,冷風呼嘯,細雪漫吹,漸漸在他們的鎧甲上覆蓋出一層薄薄的積雪。

  蘇嬌透過那扇破敗的窗欞,看到了士兵鎧甲上面那狀若豆大黑墨潑灑而下的“敬”字,而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披著一件石青緙絲大氅,穿的人模狗樣的,不就是剛剛不見了蹤影的金邑宴嗎?

  瞪大了雙眼,蘇嬌眼看那金邑宴漫不經心的一揮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瘦小男人便被提溜上了一旁士兵的馬背上,然後那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毫無一絲停頓,調轉馬頭就準備提馬走人。

  敬王府的士兵訓練有素,齊刷刷的馬蹄聲竟然毫無一絲紊亂,在冷冽的冬日之中身形依舊挺拔,隨著金邑宴的動作而提馬槍上馬。

  等,等一下……如果他就那麼走了,那,那麼,她呢?她怎麼辦?

  還不等蘇嬌反應過來,那渾身純黑毫無一絲雜色,只馬蹄上隱隱顯出幾縷雪白色馬毛的駿馬高昂一啼,就跨過了那破敗的籬笆飛馳而去。

  “金邑宴!”蘇嬌一個機靈飛奔而出,僵硬的身子直撲撲的摔在了雪地里,纖細的身子完全被雪色掩藏,只餘下一隻白皙纖細的皓腕掙扎著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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