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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一邊搓著胳膊,蘇梅一邊汲著腳上的木屐往房門口追去,卻是冷不丁的撞上了突然拐門進來的馬焱。

  “唔……”捂著自己被撞疼的額角,蘇梅噘嘴小嘴,淚眼汪汪的看向面前的馬焱道:“你做什麼啊,好疼。”

  “娥娥妹妹真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自個兒不看路往我這處撞的。”伸手點了點蘇梅的額角,馬焱讓出身後舉著托盤的洋槐。

  “玫瑰蘇?”看到洋槐托盤裡頭的東西,蘇梅忍不住的微睜大了一雙眼,然後迫不及待的伸手捻了一塊玫瑰蘇就往嘴裡頭塞。

  伸手一把攬住蘇梅的腰肢,馬焱慢吞吞的帶著人往內室裡頭走去道:“進屋子裡頭再吃。”

  嘴裡塞著玫瑰蘇,蘇梅根本就沒有空跟馬焱說話,她艱難的咽下腮幫子裡頭的東西,然後聲音含糊道:“魏二姑娘被那平西小王爺給抓走了。”

  “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馬焱將人置於繡墩之上,然後慢條斯理的撩起她濕了一半的寬袖,露出白玉藕臂之上撞出的一灘青紫痕跡道:“疼嗎?”

  “不……啊……疼……”撞得青紫的地方突然被馬焱使勁按了一把,蘇梅立刻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別動。”一把按住蘇梅那哆哆嗦嗦使勁想抽回去的手,馬焱聲音沉啞道:“要揉開了才好。”說罷話,馬焱按著蘇梅的胳膊,一點一點的按壓著那塊青紫。

  濕漉水眸之中蘊著一層薄霧,蘇梅的另一隻手使勁的抓著馬焱的寬袖,聲音細糯道:“你輕一點,好疼。”

  “不疼的話揉不開。”慢吞吞的說著話,馬焱隨手拿過繡桌之上的一塊玫瑰蘇塞進蘇梅嘴裡道:“吃吧。”

  咬著嘴裡細糯軟綿的玫瑰蘇,蘇梅暗自噘著小嘴,一張白細小臉因為疼痛狠狠皺起。

  “行了。”將攢在一處的寬袖重新覆在蘇梅的胳膊上,馬焱伸手抹去蘇梅眼角處的淚漬道:“待會讓洋槐收拾一下東西,午時出發。”

  “午時出發?不是說明日才走的嗎?”睜著一雙微紅眼眸奇怪的看向面前的馬焱,蘇梅聲音細軟道:“那些將士們都醒酒了嗎?”

  “我們先走。”一邊說著話,馬焱一邊將身上的軟蝟甲褪下,然後踩著腳上的戰靴走到了屏風後頭。

  汲著腳上的木屐,蘇梅下意識的便跟在了馬焱身後往屏風處走去。

  “呀,你,你怎麼不穿衣裳!”一眼看到屏風後頭那全裸的人,蘇梅漲紅著一張白細小臉,趕緊將雙眸閉了起來,然後靠在屏風前使勁的喘著粗氣。

  “難不成娥娥妹妹換衣的時候還要穿著衣裳?”聽到蘇梅那細糯的怨氣小聲音,馬焱抿唇輕笑一聲,低啞暗沉的聲音透過微薄的屏風,礠啞的傳入蘇梅耳中。

  “那,那你也不用都,都……”都脫了吧……

  白細小手捂著臉,蘇梅低垂著小腦袋站在那處,連耳尖處都紅的厲害。

  微涼指尖輕觸上蘇梅那泛紅的耳骨,換好了寬綢的馬焱從屏風後走出,突然俯身咬住了她的左耳道:“又不是沒見過,娥娥妹妹羞什麼?”

  “誰,誰見過了!”一把推開覆在自己身上的馬焱,蘇梅瞪著一雙羞赧眼眸,趕緊一腦袋的從馬焱的腋下鑽了出去,然後著急忙慌的開始胡亂翻著東西。

  雙手環胸的靠在屏風上,馬焱看著蘇梅那副忙碌的小模樣,漆黑眸中顯出一抹明顯的戲謔之意道:“娥娥妹妹這是在做什麼?”

  裝模作樣的翻著繡床之上的被褥,蘇梅眨著一雙眼,裝腔作勢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在收拾東西,不是說午時就要走了嗎?”

  說罷話,蘇梅偷偷的虛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馬焱,卻是冷不丁對上一雙暗欲眼眸,當下便又緋紅了一張面頰,努力的岔開話題道:“昨日裡我的信被你給燒了,我今日要重新寫一封給彭表哥。”

  說罷話,蘇梅擼著寬袖,目不斜視的直接便繞過馬焱往書案處走去。

  “我已然替你寫過了。”伸手拉住蘇梅的小手,馬焱一把將人按在懷中,然後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下顎抵在蘇梅的肩膀處道:“而且也已經讓信差替你送出去了。”

  感覺到馬焱斷斷續續噴灑在自己脖頸處的溫熱吞吐,蘇梅睜著一雙濕漉水眸,下意識的便往一側偏了偏頭,白細小臉之上顯出一抹難掩的羞赧澀意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娥娥妹妹?”輕咬住蘇梅的指尖,馬焱唇角笑意更甚。

  “那,那姑且相信你好了。”轉著一雙濕漉水眸,蘇梅聲音細糯道:“我要吃早食了。”

  “呵……”低笑一聲,馬焱放開自己箍在蘇梅腰肢處的手,然後俯身在她緋紅的凝白面容之上輕啄一口道:“去吧。”

  一脫了馬焱的手,蘇梅立刻便汲著腳上的木屐坐到繡墩上頭開始食起了早膳。

  “我要食溫奶,你給我去端盅過來。”捏著手裡的玫瑰蘇,蘇梅仰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馬焱,歪著小腦袋一副無辜的小模樣道:“要燙燙的。”

  “不是有杏仁茶?”緩步走到蘇梅面前,馬焱伸手點了點那蘊著奶香熱氣的杏仁茶道。

  “我不歡喜吃這杏仁茶,你快些去。”伸手推了一把馬焱,蘇梅噘著小嘴催促道:“還要放玫瑰粉。”

  聽到蘇梅那細軟糯氣的撒嬌聲,馬焱雙眸輕暗,片刻之後攏著寬袖出了屋子。

  看著馬焱那道徹底消失在小院門口的頎長身影,蘇梅一把將手裡的玫瑰蘇往嘴裡猛塞了進去,然後趕緊提著裙裾坐到了書案後頭開始寫信。

  哼,鬼才信那廝說的話呢。

  囫圇的寫完一封信,蘇梅將其細細封好,然後探頭探腦的從房門口鑽出半個小腦袋,在沒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之後,趕緊汲著腳上的木屐匆匆出了房門。

  大院裡頭昨夜的殘羹剩菜還未收拾,濃厚的酒氣伴隨著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氣彌散,一個個將士喝的爛醉如泥的橫躺在地上,被漸漸升上來的日頭照的渾身滾燙。

  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一堆抱在一處的將士,蘇梅捏著手裡的信紙,隨手攔住一個穿著官服的人道:“你這驛站裡頭有信差嗎?”

  被蘇梅喊住的驛將定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蘇梅,雙眸圓睜,片刻之後才低緩開口道:“有,姑娘是要送信?”

  “嗯,在哪處?”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蘇梅扭頭往一側看了看。

  “本官帶姑娘去。”那驛將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蘇梅,暗暗搓了搓手道:“就在那處。”

  “哦。”蘇梅點了點小腦袋,不疑有他的徑直便跟著這驛將去了。

  穿過幽長房廊,蘇梅汲著腳上的木屐四下看了看,片刻之後聲音疑惑道:“這信差為何住在這處?”

  “昨日裡吃醉了酒,便隨意住在了這處。”一邊說著話,那驛將一邊帶著蘇梅往一處偏僻地走去。

  看著面前愈發安靜了幾分,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人煙的小後院,蘇梅慢吞吞的停了自己的步子,然後突然拔腿就跑。

  聽到身後那木屐的動靜,這驛將身子一凜,趕緊追在蘇梅身後道:“站住!”

  使出了吃奶勁的蘇梅被那驛將一把拽住了頭髮,直接便摔倒在地,腳上的木屐滑落,露出一對被素白羅襪裹覆著的纖細小腳。

  “再給我跑!”一把拽住蘇梅的胳膊,那驛將使勁的將蘇梅從地上拽起道:“真是百年難遇的好貨色……”聽到那靖江郡王不吝錢財,卻尤愛美人,若是將這小美人獻給那油鹽不進的靖江郡王……

  “大膽!你知道我的誰……唔唔……”蘇梅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這驛將直接捂了嘴。

  作為這一方的土財主,王富花了些銀錢,捐了個驛將的名頭好趁機攀附過路的權貴,平日裡便是財色這兩樣東西接觸的最多,而這女人尤其是少不了討好別人的物件,但像蘇梅這般姿色的,他從出生至今,倒還真是未見過這般艷絕的。

  一邊想著,這驛將一邊忍不住的伸手撫了撫蘇梅那張細滑小臉。

  感覺到那觸在自己臉上的黏膩觸感,蘇梅嫌惡的瞪了一眼那驛將,然後用力的掙扎了起來。

  “別怕,呆會就會讓你舒服的……”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這驛將使勁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正欲拖著蘇梅往一側走去時,卻是冷不丁的聽到一聲“哐當”重響。

  “老頭,酒呢?”一個身穿將士服的醉漢跌跌撞撞的舉著手裡的酒壺撲倒在驛將的身上,滿嘴酒氣的朝著他嘶喊道:“你這老頭,說好的酒呢?老子都喝完了!”

  被這將士壓的渾身一痛,驛將趕緊開口安撫道:“將軍莫急,將軍莫急,這酒馬上便來了。”

  “唔……我去你媽的!”那將士漲紅著一張醉臉,直接便揮拳將那驛將給按在地上猛揍了幾拳,然後迷迷瞪瞪的抬頭卻是突然看到了那一旁跌撞著從地上起身的蘇梅。

  穿著藕荷色袖衫的女子身形纖細,肌膚凝白如玉,一頭漆黑墨發纏繞在素緊的盈盈腰間,幽香陣陣,姿容艷絕。

  “啊……”蘇梅踩著腳上的羅襪,還未跑出幾步,就感覺自己腳踝一緊,整個人又不由自主的被人給拽倒了。

  “啊……放開,放開……”使勁的踢踹著那緊抓住自己腳踝的將士,蘇梅聲音尖利的急喊道。

  吃醉了酒的將士看著面前蘇梅那張恍若惑媚妖姬的面容,更加使勁的拽住了蘇梅的腳踝。

  素白羅襪被剝落,露出一隻纖細玉足,蘇梅使勁的踹著那將士的臉,卻是被那人拉著腳猛拽了一把。

  細薄羅裾輕漾,身子不受控制的被那將士拉著往身下按去,蘇梅粗喘著氣,用力的攥緊了自己寬袖之中的匕首,然後猛地一下就往那將士的臉上戳了上去。

  “啊……”尖利的匕首削鐵如泥,直接便將那將士的左眼戳破,灼熱的血跡噴灑開來,浸了蘇梅滿身的袖衫。

  看著那捂著自己的左眼躺在地上打滾的將士,蘇梅用力的踢開自己被那將士箍在腳踝處的手,然後慢吞吞的撐著身子從地上起身。

  一旁被那將士揍得滿臉是血的驛將看到手持匕首,雙眸微紅的朝著自己走來的蘇梅,整個人一驚,趕緊連滾帶爬的往一旁跑去,但還未跑出幾步,就被不知何時站在那處的頎長身影一腳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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