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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伸手捏了捏蘇梅的鼻尖,馬焱直接便托著人走到了洗漱架邊,然後細細的給蘇梅擦了小臉淨了手之後將人帶到營帳角落處的紗櫥那邊道:“東西在裡頭,自己拿著用。”

  “什麼東西?”歪在馬焱的肩膀上,蘇梅睜著一雙濕漉水眸,聲音細軟道。

  “月事帶。”扣了扣蘇梅的額角,馬焱將掛在自己身上的蘇梅放在了紗櫥前頭,然後伸手系好自己身上的軟蝟甲道:“換好了便出來,薛勤煮了碧梗粥。”

  說罷話,馬焱徑直便撩開帘子出了內帳。

  呆愣愣的站在紗櫥前,蘇梅伸手裡頭撥了撥馬焱的衣物,然後果然在下頭看到了好幾個月事帶,那月事帶由舊衣物fèng剪而成,針腳處細細密密的雖不精緻,但比起她的手藝卻是好了很多。

  這些月事帶……難不成都是那廝昨晚上趁著她睡覺的時候做出來的?

  伸手拿出一個月事帶捏在手裡,蘇梅眨著一雙美目,白膩手指禁不住的用力按了按,只聽那月事帶中間鼓起的部分發出一陣細細沙沙的輕響,好似還加了糙木灰。

  所以那廝昨晚上出去是給自個兒找糙木灰去了?

  白細小臉之上顯出一抹難掩的嬌媚笑意,蘇梅微紅著一張臉,掩唇輕笑出聲,那雙濕漉水眸之中波光瀲灩,纖媚誘人。

  捧著手裡的月事帶,蘇梅兜兜轉轉的在內帳裡頭轉了一個圈,然後緋紅著一張白膩小臉一頭扎進屏風後頭換了衣物和月事帶。

  外帳之中已然飄出細膩的碧梗粥香氣,蘇梅汲著腳上的木屐,套著馬焱那件松松垮垮的寬綢直接便走了出來。

  抬眸看向那穿著自己的衣物站在帘子處的蘇梅,馬焱雙眸微暗,視線幽深的從她那外露的凝脂肌膚上晦澀飄過,片刻之後才緩慢起身道:“木施上頭不是掛著衣物?”

  “嗯?有嗎?”甩著身上那件寬大無比的寬綢,蘇梅歪著小腦袋一副懵懂的小模樣。

  踩著腳上的戰靴緩步上前,馬焱伸手將蘇梅那幾乎拖到地上的寬袖折起攢到手腕處,然後慢吞吞的蹲下身子,又將她踩在木屐下頭的後裾給繫到了腰間的綬帶上掛著。

  “行了,先食早膳吧。”拍了拍蘇梅的小腦袋,馬焱牽著人的手走到薛勤身側道:“那碗涼好的碧梗粥。”

  “是。”薛勤面色不濟的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將一隻瓷碗遞給馬焱。

  蘇梅站在馬焱身側,看著薛勤那副精神不佳的模樣,關心的道:“怎麼了薛勤?你好像很累啊?”

  “沒,沒有,四姑娘不必擔憂。”聽到蘇梅的話,薛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馬焱,然後趕緊擺手道:“奴才還蒸了一籠山藥糕,去替您取來。”

  說罷話,薛勤趕緊轉身出了營帳。

  看著薛勤那急匆匆疾奔出營帳的身影,蘇梅扭頭看向馬焱道:“他怎麼了?好急的樣子?”

  “人有三急吧。”慢吞吞的攪著手裡的碧梗粥,馬焱將其端到蘇梅面前道:“吃吧。”

  “哦。”伸手接過馬焱手裡的碧梗粥,蘇梅端坐在木凳之上,拿起插在上頭的小金匙便開始吃了起來。

  一碗碧梗粥下肚,蘇梅還沒等到薛勤的山藥糕,她歪著小腦袋往外頭望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馬焱道:“你今日要做什麼?繼續趕路嗎?”

  “嗯,吃完了便走。”一邊說著話,馬焱一邊伸手將蘇梅唇角處的粥漬擦掉道:“過會將那木施上頭的士兵鎧甲換上。”

  “……哦。”想起那件悶熱又厚實的鎧甲,蘇梅一下便蔫了腦袋,她伸手揪著身上的寬綢,猶豫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與馬焱開口道:“能不能不穿啊?”

  對上蘇梅那雙亮晶晶的眼眸,馬焱慢條斯理的道:“不能。”

  噘了噘嘴,蘇梅蔫攏著小腦袋徹底沒了話。

  “去,換上。”伸手將蘇梅從木凳之上抱起,馬焱將人往內帳裡頭推了推。

  “可,可是薛勤的山藥糕……”

  “換上再吃。”

  “……那好吧。”無奈妥協的蘇梅汲著腳上的木屐,慢吞吞的挪到木施邊換上了那件厚沉的鎧甲,但是那亂七八糟的系帶卻讓她實在煩躁透頂。

  “啊……”用力的踢掉自己腳上的木屐,蘇梅一臉煩悶的坐在羅漢床上扯著身上的鎧甲。

  馬焱伸手撩開帘子走到內帳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蘇梅那張苦悶小臉。

  “怎麼了?”慢條斯理的將那被系的亂七八糟的鎧甲從蘇梅身上卸下,馬焱聲音低啞道。

  “……穿不好。”聽到馬焱的話,蘇梅不知為何一瞬就紅了眼眶,她仰著小腦袋一副委屈模樣的看向面前的馬焱,說話時,聲音甚至都帶上了幾分哽咽。

  “呵……”看到這副模樣的蘇梅,馬焱終於是扯唇輕笑一聲道:“小娃娃真是沒長大。”

  第224章

  替蘇梅換好了鎧甲,馬焱又幫她穿上了小靴子,這才牽著人出了內帳。

  外帳之中,薛勤正在打包東西,看到從內帳裡頭走出的蘇梅與馬焱時,趕緊上前道:“爺,蜜漿和山藥糕都放在馬車裡頭了。”

  “嗯。”馬焱淡淡應了一聲,然後帶著蘇梅往營帳外的馬車處走去。

  日頭漸漸升起,灼熱的照在蘇梅頭頂,蘇梅伸手撫了撫自己被曬得微紅的面頰,趕緊一把拽住了馬焱的手遮在自己頭上道:“這日頭好大。”

  聽到蘇梅的話,馬焱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然後伸手直接便將人給抱上了馬車道:“今日要趕到驛站,少喝些蜜漿。”

  “哦。”坐在馬車之中,蘇梅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看著蘇梅這副軟綿模樣,馬焱從寬袖之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她道:“玫瑰蘇。”

  “嗯?竟然還有玫瑰蘇?”聽到馬焱的話,蘇梅的小臉上顯出一陣興奮,趕緊伸手將那油紙包接了過來。

  “好好吃,莫再耍小性子。”伸手點了點蘇梅的鼻尖,馬焱放下馬車帘子,然後站在馬車邊轉頭看向身後的薛勤道:“趕車的時候不必操之過急,務必要穩,還有這幾日多給我備些糙木灰。”

  “是。”薛勤抱著手裡的一大堆東西,躬身應道。

  “還有漢陵城裡頭的人,都安排妥當了嗎?”捻了捻自己沾著一點糖漬的指尖,馬焱沉聲道。

  “都安排好了。”

  聽到薛勤的話,馬焱沉吟片刻後道:“讓洋槐把尤濤奎送過來。”說罷話,馬焱穿著軟蝟甲,面無表情的徑直便上了駿馬。

  “是。”看著馬焱騎馬遠去的頎長身影,薛勤垂眸應聲道。

  這一日果如馬焱所說,趕了一日,就連中午的食膳,那些士兵包括馬焱都是一邊走,一邊食的,不過好在蘇梅一直窩在馬車裡頭,雖然有些悶熱,但總比外頭那些風吹日曬的士兵舒暢多了。

  晚間,眾人趕到驛站,接到消息的驛將已然站在驛站門口久侯。

  “王爺,下官已然準備好了美酒佳肴……”那驛將一臉諂媚神色的跟在馬焱身後兜轉著,一副卑躬屈膝的恭維模樣。

  馬焱面無表情的站在馬車邊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接過薛勤手裡的韁繩,牽著馬車往驛站之中走去。

  “這種粗活怎能勞煩王爺呢,還是由下官來吧。”那驛將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要去接馬焱手裡的韁繩,卻是被馬焱一個冷眼給止住了動作。

  對上馬焱那雙暗沉眼眸,這驛將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額上簌簌的開始冒起冷汗。

  都說這靖江郡王性子陰沉不定,做事毒辣狠戾,今日一見,傳言果真不假,那渾身的戾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控得住的。

  暗自往後退了一步,這驛將偷摸著往馬車裡頭看了一眼,但因為天色昏暗,馬車又密實的覆著帘子,所以這驛將根本就看不清裡頭坐著什麼人,只隱約能看到那一身在皎潔月色下透出一抹亮色的厚實士兵鎧甲。

  一個士兵能讓堂堂靖江郡王當牽馬車夫?

  站在馬車邊,這驛將皺著眉頭,臉上顯出一抹深疑神色。

  “驛將,王爺要休息了,煩請帶路。”薛勤跟在馬焱身後,轉頭看了一眼身側皺眉沉思的驛將,聲音帶笑道。

  “啊,是,是下官疏忽了,還請王爺恕罪。”那驛將一邊告罪,一邊趕緊引著馬焱往驛站之中的大院裡走去。

  大院裡頭擺著美酒佳肴,貌美侍婢,馬焱牽著手裡的馬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處,面色暗沉。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看到這副模樣的馬焱,那驛將趕緊伏跪於地,瑟瑟發抖的道:“是下官自作主張,妄自揣測王爺之意,這才……”

  “起來。”打斷那驛將的話,馬焱垂眸道:“你做的不錯。”

  說罷話,馬焱踩著腳上的戰靴,朝著那驛將壓了一步,雙眸晦暗道:“將本王的將士都喚來,這一院的佳肴美人,盡賜予他們。”

  “……是。”聽到馬焱的話,那驛將面色發白的俯身道。

  看到那驛將一副好似要嚇暈過去的模樣,馬焱也不再管他,只牽著身後的馬車,徑直穿過大院,然後拐進一側小門之中。

  小門後是一間清幽雅院,馬焱停下步子,將伏在馬車之中酣睡的蘇梅給抱了出來。

  薛勤上前,趕緊將主屋的大門打開,然後推開三面竹窗四處查看了一遍之後,才重新走回到馬焱面前道:“爺,並無可疑之人。”

  “嗯。”馬焱淡淡應了一聲,抱著懷裡的蘇梅緩步走進內室之中。

  內室裡頭置著兩盆冰塊,角落處燒著薰香爐,一應日常用具皆被準備的十分細緻。

  “爺,聽說那驛將是當地的富戶地主。”跟在馬焱身後,薛勤斂著神色道:“要不要奴才去查查底細。”

  “不必。”伸手將蘇梅身上那件厚實的鎧甲脫去,馬焱聲音微啞道:“讓人抬桶熱湯進來,再拿些吃食。”

  “是。”

  主屋的門“吱呀”一聲被關上,薛勤慢步繞出小院,卻是冷不丁的看到那扛著平西小王爺尤濤奎站在小院門口的洋槐。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驚疑的看著面前的洋槐,薛勤神色震驚道。

  明明他今早才給人飛鴿傳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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