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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梅雖然滿身髒污,但是卻依舊掩不住她那一身勾人的白皮艷骨,細軟糯意的嬌語聲伴著柔媚雙眸,就這樣撞進那中年男子的眼中。

  “哼!”聽到那蘇梅的話,婦人不屑冷哼一聲道:“你以為……啊……”

  婦人話還未說完,那中年男子便突然抽身舉起手裡的砍刀,猛地往那婦人的方向砍去道:“臭婆娘,又丑又凶的老東西,我他媽忍你很久了!”

  “臭老蟲!你竟然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賤貨打我!”婦人呲目欲裂的瞪著蘇梅,手裡的大長刀揮的更是兇狠了幾分,只三五招的便將那中年男子給打倒在地。

  “我錯了,我錯了……啊啊……”那中年男子蜷縮在地上抱住頭首,被婦人一頓猛踹的鼻青臉腫。

  蘇梅趁著這個時機,趕緊撐著身子從地上起身,跌跌撞撞的往一側跑去。

  原本她還想著讓那中年男子與婦人多打一陣,自己好趁機逃脫,卻是不想這中年男子那般不經打,只幾招便被這婦人給放倒了。

  “下賤東西!還敢跑!”抬眸看到蘇梅那踉蹌穿梭在密林之中的纖細身子,婦人怒斥一聲,舉起手裡的大長刀猛地一下就往蘇梅的方向扔去。

  鋒利的大長刀夾帶著凌厲刀風,追著蘇梅的方向氣勢凜凜而去,婦人輕勾著唇角,正欲垂首與那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中年男子說話時,卻是只感覺自己胸口一痛。

  垂眸往自己的胸口處看去,婦人只見那原本應該插在蘇梅身上的大長刀,此刻卻是穩穩噹噹的對插在她的心口處,黏膩的艷色血跡暈染著刀鋒,一點一點的滴落在中年男子那張震驚非常的面孔上。

  瞪著一雙眼,婦人動作緩慢的抬眸往外看去,只見蘇梅身側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身穿青白色襖袍的頎長男子,透過細碎漫葉,男子那雙凌厲深邃的漆黑暗眸,滿含深沉戾氣,穩穩的落入婦人眼中。

  伸手拾起地上的一塊碎石,馬焱隨手一扔,那碎石便猛地一下撞擊在婦人胸口那把大長刀的刀柄之上,惹得那婦人急速往後大退了一步,從胸前貫穿至身後的鋒刀堅實的嵌在一棵古木大樹之上,將婦人牢牢釘在了上頭。

  匍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看著那死不瞑目的婦人,忍不住的輕顫了顫身子,然後趕緊扭頭用力的朝著馬焱的方向猛磕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饒小的一命,小的甘願做牛做馬報答大人……”

  懷抱著臂彎之上的蘇梅緩慢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馬焱輕勾唇角道:“既如此,那我便成全你吧。”

  “多謝大人,多謝大……”那中年男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馬焱隨手拾起一旁的大長刀塞入蘇梅手中,然後握著那隻軟膩小手,猛地一下就往那中年男子的脖頸處插去。

  溫熱的鮮血浸染開來,噴灑在蘇梅那下拖的裙裾之上,惹得她整個人不禁猛然一顫,下意識的就要甩開手裡頭的那把大長刀,卻是被馬焱緊緊按住身子,一點一點十分堅定的將那把大長刀貫穿了中年男子的脖頸。

  稠膩濕漉的血色滴滴答答濺落下來,在粘雜的泥地之上匯聚成一灘血水,順著馬焱那厚實的鹿皮靴往外分流,匯入身後密林之中的泥潭裡,翻滾出一圈密密麻麻的濃暗濁色血蛭,那窸窸窣窣讓人頭皮發麻的吞噬聲,惹得蘇梅渾身驚顫,僵硬著一張白細小臉,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第156章

  噁心的吞噬聲緩慢上移,蘇梅瞪著一雙濕漉水眸,怔愣的看著那猶如翻滾的泥潭一般迅速朝著自己靠攏的血蛭,趕緊伸手用力的拽了一把馬焱道:“那,那個……”

  聽到蘇梅的話,馬焱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血蛭,慢條斯理的伸手鬆開那握著大長刀的手柄,然後托抱著懷裡的蘇梅,面無表情的往一側方向走去。

  蘇梅靠在馬焱身上,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灘血蛭猶如過江滾浪一般的翻到那中年男子與婦人身上,片刻之後細緩消散而去,留下兩架枯白骨架。

  “唔……”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蘇梅忍不住的扭頭將臉靠到了馬焱的脖頸處,那副急切的驚惶模樣好似整個人都恨不得蜷進他的身子裡一樣。

  “娥娥妹妹莫怕,那血蛭只食死人而已。”伸手撫了撫蘇梅那僵硬的小身子,馬焱聲音低緩道:“真是可惜,若是無這血蛭,那老頭也不至於死的那般快。”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身子一顫,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剛才被那馬焱按著手掌,硬生生的用長刀將那老頭戳死的事。

  用力蜷了蜷那掩在寬袖之中被泥漿僵硬了手指的手,蘇梅微顫著身子,正欲說話之際卻只聽得耳畔處的馬焱低沉道:“那長刀雖不鋒利,但用來剮肉放血也還算可以,下次我與娥娥妹妹制一削鐵如泥的匕首貼身而藏,就算是用來砍斷那脖頸也不妨事。”

  顫著身子扶在馬焱的肩膀上,蘇梅想起剛才那從中年男子的脖頸處飛濺而出的稠膩鮮血,聲音細糯道:“我,我不要……”

  “呵。”感覺到那覆在自己肌膚上的輕喘氣,馬焱越發放柔了幾分聲音道:“娥娥妹妹難道不知,今日之事,這日後只會更多嗎?”

  “我,我……”蘇梅囁嚅著唇瓣,想起剛才那婦人脫口而出的張氏,自然想的到剛才那兩人是張氏派來殺自己的,只為了阻止她到天覺寺裡頭找到那張家聯合定遠侯府的貪污證據。

  可是她這連只鵝都沒殺過的人,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娥娥妹妹要知道,今日之事,不是你死,便是他亡,若是我未趕到,那被血蛭吞噬而亡,屍骨無存的人,可就是娥娥妹妹你了。”停下自己的腳步,馬焱抬眸看了一眼那不遠處停駐的兩輛馬車,一雙漆黑雙眸之中的暗沉晦澀愈發深邃了幾分。

  扶在馬焱身上,蘇梅輕顫著身子,雙眸緊閉,似乎依舊十分害怕的緊。

  側頭看了一眼身旁蘇梅那沾著污泥的白皙小臉,馬焱輕勾唇角道:“對了,娥娥妹妹那褻褲系帶處,怎的還纏了一根五彩絲綢?”

  蘇梅原本還浸在恐懼之中,這會子一聽到馬焱的話,當下便睜大了一雙眼,用力的朝著馬焱那張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瞪去,聲音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娥娥妹妹那用來系褻褲的褲帶子上頭,怎的還纏了一根五彩絲綢?”對上蘇梅那雙濕漉水眸,馬焱輕勾唇角,聲音細緩的又將剛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怔怔的看著面前馬焱那雙漆黑暗眸之中的戲謔神色,蘇梅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片刻之後猛然驚叫出聲,一把掐住馬焱的髮髻便開始使勁拉扯道:“你個流氓!無賴!混帳東西!”

  竟然偷看她,她,那個什麼!

  “不對。”猛地頓下那扯在馬焱發頂的手,蘇梅抬眸看向他道:“既然你剛才一直都在,那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不出來?”偏要看著她那般狼狽的東躲西藏滾得像個泥猴一樣,才像是救世主一般的出現與她施恩。

  “因為我覺得娥娥妹妹這雙手,大概也是舉得起刀子,捏的住銀針的。”伸手握住蘇梅那抓在自己發頂處的手,馬焱眼中暗意漸深道:“縱然我在娥娥妹妹身側千萬世,也比不得娥娥妹妹自己握著刀柄,能護得自己千萬世。”

  馬焱的聲音沉緩靜謐,細細的流淌進蘇梅的耳畔之中,讓她一瞬便紅了眼眶道:“可是,可是剛才只差一點,我就……”

  “娥娥妹妹可聽說幼鷹學飛之事?老鷹將幼鷹扔下懸崖,幼鷹才能學會飛翔,娥娥妹妹空長了翅膀,怎的連撲騰一下都不會呢?”說到這處,馬焱無奈嘆息一聲道:“真是讓人操心。”

  “你才長了翅膀不會撲騰呢!”癟嘴反駁了馬焱一句,蘇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裙裾處沾染著的血色,有些委屈的吸了吸小鼻子道:“那你也不能……就那麼讓我殺人去吧……”

  “殺人?”伸手撫去那黏在蘇梅臉上的細碎落髮,馬焱輕笑一聲道:“不,不是殺人,是救人。”

  “那張氏所找皆是些亡命之徒,靠殺人掠財奪物,剛才那老頭不知jianyín了多少婦女娘子,娥娥妹妹那一刀下去,可是在救人,哪裡是殺人。”

  雖然話是如此說,但蘇梅還是有些害怕的緊,她緊緊的攥著馬焱的寬袖,聲音囁嚅道:“我,我不知道……”

  垂眸看了一眼蘇梅那張蒼白小臉,馬焱輕嘆一聲道:“罷了,先上路吧,晚了可趕不上客棧了。”

  被馬焱托在臂彎之中,蘇梅低垂著小腦袋,用力的絞著那雙沾滿污泥的素白手指,神情微怔,不知在細些什麼。

  馬車旁,茗賞與妙凝皆是一副著急模樣的站在一處四下觀望著,在看到那被馬焱抱著從密林之中走出的蘇梅時,趕緊上前道:“四姐兒,這是怎麼了,怎的弄成這副模樣?”

  “摔了一跤。”淡淡的吐出這四個字,馬焱徑直將蘇梅抱進了馬車之中,然後吩咐秦瘦與秦步儒趕車下山。

  馬車轆轆的翻過了這座小山停在山腳下,天空之中暖陽西斜,東風橫吹,一間茶肆小鄔坐落在兩條古道行路的交叉點,裡頭皆是些趕路落腳之人。

  秦瘦與秦步儒將馬車趕進茶肆之中,遙遙的招過那老闆要了三間屋子,然後徑直便將馬車駛進了那簡陋的後院之中。

  蘇梅身上那沾著泥污的襖裙已然換了一件新的,但那黏在肌膚之上的干硬泥塊卻怎麼也擦不乾淨,她踩著馬凳從馬車之上走下,趕緊一把招過那頭的老闆娘道:“有熱湯嗎?”

  “熱湯?”那老闆娘端著手裡的菜食,一臉疑惑的看了一眼蘇梅,片刻之後才道:“姑娘可是要沐浴?喏,那處有井,廚房裡頭有柴,您只要交些柴錢,便能自個兒燒水沐浴了。”

  說罷話,那老闆娘便趕緊端著手裡頭的菜食去往大堂上菜。

  蘇梅站在原處,看了一眼那髒污的水井,又看了一眼濃煙滾滾的廚房,正欲說話之際只聽得一旁的茗賞道:“四姐兒,您先去房間裡頭歇息片刻,等奴婢與妙凝替您燒了熱水再來喚您,可好?”

  聽到茗賞的話,蘇梅猶豫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道:“嗯,那好吧。”

  說罷話,蘇梅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馬焱,仰著小腦袋道:“我住哪間屋子?”

  “那間。”馬焱隨手一指南角處一間還算是乾淨的小屋,便轉身往那魚龍混雜的大堂走去,也不知去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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