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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月彎的身量比之平常女子高了許多,身形也豐腴非常,這一把下去,直把那女子推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厚實的梅瓣地上。

  “哎,你怎麼打人呢?”站在一旁的另一個女子看到那被龔月彎推倒在地的女子,趕緊放下手中瓷碟將人從梅瓣地上扶起,然後嬌聲軟語的與龔月彎對持道。

  “我打人?是她要砸我的鼎子,我才推的她好嗎?”聽到那女子的話,龔月彎叉腰揚聲道。

  “什麼你的鼎不鼎,你打人便是你的不對。”說罷話,那女子順手拿過一旁案几上的茶碗,直接便往龔月彎的方向扔去。

  其餘女子看到,也紛紛將手中的物事往龔月彎的方向扔去。

  看到那迎面朝著自己飛來的碗碟果盤,龔月彎趕緊伸手一把舉過一旁的宴案頂在自己頭上。

  宴案上頭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青瓷細碎聲,龔月彎怒紅著一張臉,一腳將王公元鼎撥到自己腳邊道:“蠢鼎,你離遠一些。”

  說罷話,龔月彎猛地將那手中的宴案往前頭一砸,那些女子驚恐的四下奔散而走。

  “呼……”粗傳出一口氣,龔月彎還來不及擦一把額上的熱汗,就看到剛才那些女子髮髻鬢亂的又朝著自己沖了過來,聲音嘰嘰喳喳的嘈雜非常。

  “喂,你們幹什麼?”看著面前那一群氣勢洶洶的人,龔月彎瞪著一雙圓眼,氣勢一點不弱。

  “打她!”那群女子之中突兀的傳出一道尖細聲音,龔月彎只覺眼前一黑,自己瞬時便被人給圍住了。

  當蘇梅帶著幼白到達梅林之時,就看到那聚在一處打的歡實的一群女人,龔月彎髮髻凌亂,面頰帶血的用力揮著自己的胳膊,然後趁著轉身之際一腳將那伏在自己腳邊的王公元鼎給踹了出去。

  王公元鼎抱著腦袋滾到蘇梅腳邊,那張白淨面容之上黏糊糊的沾著爛泥花瓣,整個人狼狽不堪。

  “快,去喊人。”伸手推了一把身側的幼白,蘇梅擼著袖子就準備加入戰局,卻是被身後的段於鄢拉住了胳膊道:“蘇姑娘莫去,當心受傷。”

  “哎呀,你放開!”被段於鄢拽住了胳膊,蘇梅根本動彈不得,她蹬著自己的小細腿,用力掐著段於鄢的手,但那人卻是怎麼都不肯放開她。

  “放開。”低啞暗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危險的蘊怒,段於鄢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後背一痛,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那一堆混亂的女子之中衝去。

  收回自己踢向段於鄢後背的腳,馬焱單手拎住蘇梅的後衣領子往自己身側一拉,然後一把擰開段於鄢那覆在蘇梅胳膊上的手。

  馬焱的戾氣極大,段於鄢只感覺自己指骨一痛,耳邊清晰的出現一道清脆的“咔擦”聲。

  “啊……”捂著自己的手指,段於鄢面色扭曲的被馬焱又補了一腳。

  直愣愣的倒進了女人堆裡頭,段於鄢身上那件白狐氅衣被踩得面目全非,他一陣抱頭鼠竄,趕緊連滾帶爬的從裡頭鑽了出來。

  一旁,王公元鼎抱著龔月彎的腰,努力的將人拉離戰局道:“別去了……”

  “老娘不弄死她個……你給我放開!”龔月彎揮著胳膊,用力的拍打著那抱在自己胸前腰間的王公元鼎,那帶著抓痕的細嫩臉蛋之上圓眸怒睜。

  “嘖……”被龔月彎拍的越發低了腰的王公元鼎面色一沉,雙手一舉,直接便將龔月彎攔腰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啊……”龔月彎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便王公元鼎扛著往馬焱的方向走去。

  “鼎,鼎子……王公元鼎!你別嚇我啊……你快放下我……”呆木木的任由王公元鼎扛著,龔月彎將臉緊張的貼在王公元鼎的後背之上,雙眸之中滿滿都是驚恐神色,她甚至連一根手指都不敢動,就生怕自己動了一下,那扛著自己的王公元鼎就要被自己給壓垮了。

  “閉嘴。”不耐煩的扛著龔月彎走到馬焱面前,王公元鼎一改先前的窩囊模樣,那雙溫潤雙眸之中顯出一抹沉蘊暗色。

  “借你的廂房一用。”說罷話,王公元鼎直接便扛著肩上的龔月彎往一旁的假山小徑之中走去。

  “哎,王公元鼎!王公元鼎你發什麼瘋啊……”

  蘇梅被馬焱拎著後衣領子,呆愣愣的看著那龔月彎被王公元鼎瘦弱的小身板扛遠,忍不住的暗暗咽了一口口水道:“那,那是……”

  “從小力大無窮之人,也不知裝什麼窩囊腔。”伸手替蘇梅拍去髮髻之上的落梅,馬焱一把將人摟到懷中,用寬袖替她遮去這漫天飛舞的細嫩梅瓣,然後漫不經心的垂眸看了一眼面前那連滾帶爬的抱住自己一隻腳的段於鄢,唇角泛出一抹冷笑,雙眸之中漸漸浸出一層深晦暗色。

  “馬焱!你個重色輕友的混蛋,我為了你做牛做馬的……啊……”段於鄢話剛說到一半,那隻完好無損的手立刻也落入了馬焱腳下。

  慢條斯理的捻著段於鄢那隻深陷入泥的手,馬焱聲音低啞暗沉道:“段於鄢,你的狗爪碰那裡呢……嗯?”

  聽到馬焱的話,段於鄢抬起自己那張被抓的血痕斑斑的臉,聲音委屈的道:“我就抓了抓裙裾……我是不小心的!”

  蘇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那沾著段於鄢手印的裙裾,暗暗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頭頂面色陰沉的馬焱,趕緊拽著自己的裙裾往一旁挪了挪。

  第115章

  一場酣戰在幼白帶來的丫鬟婆子的拉扯下終於告竭,這些女子站在狼藉一片的梅瓣地上各自整理著衣衫裙飾,而在抬眸看到那被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扶起的段於鄢時,這些女子的面上皆是一副驚恐神色。

  只見那段於鄢身著的白狐氅衣之上滿滿都是暗黑腳印,上頭還黏黏糊糊的沾著果實爛泥和素梅花瓣,特別是那張風姿奇秀的白淨面容之上七七八八的劃著名許多血色抓痕,此刻正細細密密的往外滲著血珠子,更是襯得他整個人狼狽非常。

  這些女子自然是知道段於鄢的,因為穗香去喚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然聽到了一點風聲,知道今日這賞梅宴其實是為了這段於鄢而開,所以這會子看到這般狼狽模樣的段於鄢,這些女子的面上皆顯出幾分尷尬神色。

  畢竟段於鄢面上的這些抓痕傷口都是出自她們之手,而且不同於平日裡刻意裝點出來的端淑形象,剛才她們那副兇悍模樣,偏偏是被這段於鄢看了去,想到這處,這些女子面上的表情皆愈發難看了幾分。

  “嘶……”梅花樹下,段於鄢痛苦的捂著自己那被馬焱踩到指骨的手掌,一雙桃花眼細細眯起,正預備張開說話時,卻是又扯到了唇角的傷口,疼的“哎呦”一聲。

  那些站在不遠處的女子聽到段於鄢的聲音,面上表情微動,似乎皆有上前之意,但在看到段於鄢那滿臉的抓痕時,便立刻又退了回去,面面相覷了片刻之後都低垂下了腦袋,面紅耳赤的引著一旁的丫鬟陸陸續續出了梅林。

  看著那些女子消失於梅林處的身影,段於鄢輕吐出一口氣,齜牙咧嘴的用手碰了碰自己滿是血腥氣的面頰,只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那,那個……你要帕子嗎?”一道嬌嬌怯怯的聲音自段於鄢身後響起。

  段於鄢扭頭看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身形矮小的小姑娘,穿著一件暗沉色松花綠的襖裙,低垂著小腦袋看不清神色,正顫顫巍巍的捧著手中的巾帕遞到段於鄢面前。

  伸手接過那塊素白巾帕,段於鄢聲音磁性道:“多謝姑娘,不知姑娘芳名?”

  “我,我……我喚德音……”小姑娘一副怯生生的小模樣,說話時連腦袋都不敢抬。

  “德音?彼美孟姜,德音不忘……真是個好名字……”段於鄢一貫的溫和儒雅模樣,說話時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副似撩非撩的撩人模樣,若是平日裡定會讓那些女子心動非常,只可惜現下他那張臉上的傷口太多,有些甚至已經紅腫起來,難看非常,所以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半點風采。

  聽到段於鄢的話,那小姑娘細嫩的雙耳處陡然漲紅,趕緊匆忙忙的提著裙裾跑進了一側假山石壁之中,一會子便沒了影。

  看著那隱沒在假山石壁之中的纖弱女子,段於鄢捧著手中的巾帕輕笑一聲,將其塞入了寬袖暗袋之中,然後捂著自己那張鈍痛的臉出了梅林。

  假山石壁之後,一個身穿暗沉色松花綠襖裙的纖瘦女子捧著手中的一撮白狐氅衣毛,一副痴迷的陶醉模樣將其貼在臉龐,貪婪的呼吸著上頭那殘留的清雅竹香氣,嘴巴微動,扯出一抹痴醉笑容,不斷絮絮叨叨的念著段於鄢的名字道:“於鄢……於鄢……我會保護你的……我的於鄢……”

  *

  這邊蘇梅被馬焱拎在手中,一路直接就拎過了假山石壁,停駐於一溪畔處,細水流溪之上,素粉梅瓣輕飄,隨著波漾層層疊疊的上下流轉。

  “你,你不是去參營了嗎?”晃晃悠悠的在溪畔處站穩腳跟,蘇梅踩著一地的厚實梅瓣,仰著小腦袋看向面前的馬焱道。

  “回來餵娥。”聽到蘇梅那細軟糯氣的嬌語聲,馬焱垂首,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然後伸手捻去她額角處沾著的一點素梅花瓣。

  “……哦。”濕漉水眸微動,隨著馬焱那指尖的細嫩花瓣緩慢游移,蘇梅歪著小腦袋吶吶的吐出一個字,然後又結結巴巴的接了一句話道:“那,那鵝餵了嗎?”

  “沒有。”冷淡的吐出這兩個字,馬焱看著面前蘇梅那副懵懂的純稚模樣,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顎,俯首便壓了下去。

  “唔……”還沒反應過來的蘇梅瞪著一雙濕漉水眸,只感覺自己腰肢一緊,整個人就被馬焱摟進懷中用力的托舉了上去。

  “唔唔……”吃力的被迫墊著腳尖,蘇梅的小腦袋裡頭嗡嗡一片混雜,沉甸甸的好似浸在一個深潭之中,那唇瓣上的柔軟觸感漸漸加深,尖利的牙齒抵在她的唇fèng處,試圖攻城略地。

  “……放……唔……”掩在裙裾之下的小細腿猛地往前一踢,蘇梅聲音艱澀的開口,但還不等她說出幾個字,那覆在她腰肢處的手便突然用力將她往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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