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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妾……”聽到蘇洲愉的話,紅蕖羞澀的絞著一雙素手,面頰微紅的猶豫了半響之後,終於還是囁嚅著開了口道:“大夫說,妾,妾有喜了……而且已經,有兩個月了……”

  說罷話,紅蕖垂首,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白淨臉上難掩一副欣喜模樣。

  聽到紅蕖的話,蘇洲愉略微鬆了松那緊皺的雙眉,片刻之後才緩聲道:“既然有喜了,還跑這處來做什麼?”

  “這,妾,妾只是想讓老爺……早些知道……”說到這處,紅蕖黯淡的垂下了眉眼,聲音一下便沉靜下來,細細哀哀的透著一股悲切之意道:“既,既然老爺已經知曉了,那,那妾便先走了,不敢打擾老爺。”

  說罷話,紅蕖蔫蔫的提著裙擺,低垂著腦袋撩開珠簾出了內室,卻是正巧與提著藥箱自門外走進的周阮畔碰了個照面。

  “周姑娘。”紅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周阮畔,淺笑著輕聲道。

  抬眸看了一眼面前一副淳素模樣的紅蕖,周阮畔嘴角輕扯出一抹笑意,斜睨了她一眼,然後提著手中的藥箱目不斜視的直接便略過了她往內室之中走去。

  看到周阮畔嘴角那抹輕蔑笑意,紅蕖掩在寬袖之中的手掌輕微握緊,只感覺自己面上僵硬的厲害,後背處也開始層層的浸出冷汗。

  提著裙擺快速出了鹿鳴苑,紅蕖踩著腳上的繡花鞋行走在寬長房廊之上,兜兜繞繞的走了半柱香的時辰,最後身子一轉,趁著無人注意,直接便進了一側甘棠苑的後門之中。

  甘棠苑的後門處空無一人,紅蕖一手提裙一手掩面,匆匆穿過抄手遊廊走進一側耳房之中。

  安濃正坐在屋子裡頭整理著茶葉,看到突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紅蕖,輕皺眉頭道:“不是與你說過,若是無事,便不要來的嗎?”

  紅蕖雙手捂在自己的腹部,緩緩落座於安濃面前道:“我要見大夫人。”

  聽到紅蕖的話,安濃放下手中茶葉,神情不耐道:“大夫人正在歇息,你下次再來吧。”

  說罷話,安濃抱起手裡那罐子茶葉,正欲轉身之際卻忽聽得身後的紅蕖冷聲道:“一個丫鬟,竟也做的了主子的主了?”

  “你!”聽得紅蕖的話,安濃話語一噎,猛地便將手裡那罐子茶葉置於方桌之上,然後抬眸看向面前一副輕蔑模樣的紅蕖,恨恨咬了咬牙道:“好,我這就帶你去見大夫人。”

  將那茶罐子一推,安濃僵硬著一張面容,帶著紅蕖穿過耳房往正屋之中走去,正屋內室之中安靜非常,張氏正坐在床邊細細的哄著躺在床上剛剛入睡的瑞哥兒。

  “夫人,紅蕖要見您。”安濃小心翼翼的撩開珠簾走進內室,彎腰貼於張氏耳畔處道。

  聽到安濃的話,張氏輕點了點頭,伸手替床上的瑞哥兒掖了掖被角之後,才由安濃扶著去了外室。

  外室之中,紅蕖正坐在繡墩之上垂首掩目,一看到那被安濃扶著從內室之中走出來的張氏時,神情微斂道:“我有喜了。”

  聽到紅蕖的話,張氏略微挑了挑眉,唇邊漾起一抹溫婉笑意道:“恭喜。”

  “托大夫人的福。”不冷不淡的看了張氏一眼,紅蕖繼續道:“大夫人可知,那馬焱不僅認了平陽長公主為義母,又認了靖江郡王為義父?”

  “你想說什麼?”端起面前的熱茶輕抿了一口,張氏面上依舊是一副溫婉模樣道。

  “難道大夫人沒覺得,這馬焱與平陽長公主和靖江郡王的長相,皆有幾分相似嗎?”

  紅蕖此話一出,張氏喝茶的動作陡然一頓,她輕抿了一下唇角道:“這大千世界,人有相似,又有何怪也?”

  “也對,這馬焱不過一個三房的寄養子,與大夫人又有何干?”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紅蕖突然輕笑著道:“不過大夫人可知,有句話叫水漲船高,你看不上四姐兒是個女兒身,這有人可是視若珍寶,寵的緊呢,這又賜婚又送花的,日後怕是……”

  說到這處,紅蕖便止了聲,她輕笑著緩慢從繡墩上起身道:“其實我今日來與大夫人說這些,也沒甚意思,就是想將這東西交給大夫人。”

  一邊說著話,紅蕖一邊從寬袖之中抽出一軸畫置於繡桌之上,然後面上含笑,踩著腳上的繡花鞋轉身離去。

  看著那紅蕖轉身離開的背影,安濃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那畫軸展開,攤開到張氏面前,只見那畫軸上頭畫著一個姿艷貌美的女子,眼若皎鹿,眉若遠黛,那股子香玉雅艷之氣幾乎要從畫紙之上掙脫而出。

  “闌珊?”張氏的視線緩慢落到那女子手中所持巾帕之上,細細的吐出這兩個字。

  一旁的安濃咋看到這畫中女子,也是呼吸一滯,片刻之後才緩聲道:“奴婢聽說,這闌珊是曾經艷冠漢陵城的名jì,坐鎮漢陵城中最大的鳳仙台,那時不知有多少皇子貴族趨之若鶩,但不知為何,卻在雙十年華之際,禁關鳳仙台,鳥無音訊。”

  聽罷安濃的話,張氏那雙素白縴手輕輕撫過畫中之人的眉眼,秀眉暗暗蹙起。

  *

  鹿鳴苑內室之中,蘇梅喝完了一小盅溫奶,正懶洋洋的撫著自己軟綿綿的小肚子躺在軟榻之上休憩,一旁的周阮畔坐在繡桌之上替蘇梅寫著調理身子的藥方子,蘇洲愉與剛剛走進內室之中的羅生一道出了屋子也不知做何去了,殷烏石反常的賴在內室之中沒有走,與馬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那雙眼卻一瞬不瞬的黏在周阮畔身上,好似恨不得將人打包扛回家一樣。

  “嗝……”蘇梅捂著自己的小嘴打了一個小嗝,正欲喚茗賞端杯溫茶來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小嗝便從她喉中接踵而來,讓蘇梅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嗝……嗝……嗝……”打嗝打個不停的蘇梅亂揮著一雙小胖手想從軟榻上起身,卻是一不小心打翻了一側的小竹簍子,只見那裡頭的兩隻小丑鵝晃悠著一對小短腳甩著一身雜毛,慢吞吞的趴到了蘇梅的肚子上,然後用力的伸長那截窄短的小脖子,轉著那雙黑豆眼,也開始衝著蘇梅“鵝鵝鵝……”的亂叫。

  “嗝……”

  “鵝鵝鵝……”

  “嗝……別……嗝……叫……”

  “鵝鵝鵝……”

  看著那兩隻在自己的肚子上踩得十分歡實的小丑鵝,蘇梅皺著一張白嫩小臉,一手一隻的將它們重新丟入了一旁的小竹簍子之中,然後正欲下榻拿茶之際,面前卻是突兀的出現了一杯溫茶。

  趕緊伸出小胖手將那溫茶接了過來往小嘴裡猛灌一口,待壓下了肚子裡頭那股子嗝氣之後,蘇梅輕緩的呼出一口氣,捧著手裡的茶碗往身側看去,只見馬焱那廝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側,一張清俊小臉之上掛著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讓蘇梅看的後背滲汗。

  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蘇梅小心翼翼的將小胖手裡頭的那隻茶碗捧到馬焱面前,然後怯生生的眨著一雙濕漉水眸道:“娥娥好了,謝謝四哥哥……”

  慢條斯理的伸手接過蘇梅手中的那隻茶碗,馬焱突兀雙眸微暗,一把掐住蘇梅那隻小胖手將人往懷裡一扯,然後把臉湊到蘇梅耳畔處緩聲道:“娥娥妹妹今日……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溫熱的呼吸聲噴灑在蘇梅細嫩的耳畔處,讓她禁不住的縮了縮那白嫩的小脖子,梳著小髻的白細額角處細細密密的浸出一層細薄汗漬,蘇梅那雙濕漉水眸瞪得極大,烏黑瞳仁之中裡頭蘊著一層驚惶無辜之色,似乎是完全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了這廝。

  “娥娥妹妹告狀告的可歡喜?”伸手輕輕的揉了揉蘇梅那綁著絹花的小髻,馬焱眸色漸深,纖瘦的手指順著那朵絹花細細的揉捏著,冰冷的指尖時不時的撩過蘇梅那蘊熱的肌膚。

  聽到馬焱的話,蘇梅下意識的便想起了剛才自己抱著那蘇洲愉告小狀的模樣,立刻便抖著小身子打了一個寒顫,一雙濕漉水眸急切的四下往內室之中看去,只見那原本還呆著幾人的內室之中不知何時只餘下她與馬焱。

  “娥娥妹妹可是在找師傅?他剛才跟著那周姑娘一道出去了……哦,還有你的婢女,是喚什麼茗賞的來著吧?剛剛拿著藥方子去熬藥了……”

  馬焱一字一頓的說著話,那輕柔細緩的話語在蘇梅聽來卻猶如羅剎喃語一般,只讓人感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娥,娥娥沒有告狀……”努力的咽下自己嘴裡那口乾澀的口水,蘇梅仰著小腦袋看向面前的馬焱,努力睜著那雙濕漉水眸道:“娥娥,最歡喜四哥哥了……”

  說罷話,蘇梅一咬牙,猛地一下就伸手撲進了馬焱懷裡,用力的拿著小腦袋亂蹭道:“娥娥最歡喜四哥哥了……”

  “是嗎?”頭頂處傳來一道不咸不淡的聲音,馬焱垂眸看向那窩在自己懷裡的一團軟膩,聲音輕細道:“既然娥娥妹妹最是歡喜我,那是不是我讓娥娥妹妹做什麼,娥娥妹妹便做什麼呢?”

  蘇梅哆嗦著身子用力咬了咬自己那口小白牙,小嘴輕顫道:“四哥哥說什麼,娥娥就,就做什麼……”

  “呵……”微涼的手指輕撫過蘇梅那浸著冷汗的後頸處,馬焱清晰的感覺到蘇梅那縮在自己懷中的微顫身子。

  一把拎住蘇梅的後衣領子,馬焱將人扔到那軟榻之上,然後輕勾唇角道:“脫。”

  燒著暖爐的內室之中,窗欞緊閉,門氈微揚,裊裊薰香細染,斷斷續續的奶氣嗚咽聲隨著清脆的巴掌聲此起彼伏,未曾停歇。

  片刻之後,珠簾輕響,馬焱唇角含笑,緩步步出了內室。

  蘇梅紅著一雙濕漉水眸捂著自己的小屁股撅在軟榻之上,白嫩小臉皺成一團,只感覺微微一動便火辣辣的疼。

  “混蛋,流氓,惡人……”奶聲奶氣的仰著小腦袋嘶叫著,蘇梅氣憤的狠狠捶了錘身下的軟榻。

  門氈再次便掀起,蘇梅嚇得立即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那雙瞪大的驚惶水眸在看到那出現在珠簾處的熟悉身影時,才緩慢的松下一口氣。

  手裡端著一盅藥膳進門的茗賞看到那小屁股朝天撅起的蘇梅時,好笑的掩唇輕笑道:“四姐兒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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