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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管家的話,宋禮彌細細回想了片刻之後才緩慢點了點頭道:“嗯。”

  光顧著看那粉糰子了,那時候膳堂還有人在?

  “那小公子便是平陽長公主新認的義子,據說是文國公府三老爺的嫡養子。”

  “文國公府三老爺?就是那正三品的大理寺欽蘇洲愉?”

  “是,正是那大理寺欽蘇洲愉。”

  聽到管家的話,靖江郡王微微頷首道:“嗯。”

  原來是那個棺材臉……

  這邊說罷話,那管家抬首看了一眼面前的靖江郡王道:“郡王,宮裡頭差了馬車來接,這會子正在王府門口候著呢。”

  “讓他們回去吧,本王騎馬去。”說完,靖江郡王踩著腳上的戰靴,轉身便走。

  管家看著靖江郡王那穿著一身沾血戎裝的偉岸背影,不知為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功高蓋主,可不是一件好事。

  *

  穿過一方麒麟送子的照壁庭院,蘇梅被那女婢抱著進了銀安殿的內殿之中。

  歪在女婢的懷裡,蘇梅扣了扣自己的小胖手,終於是明白了為什麼那銀安殿門口刻著麒麟送子的照壁會那般殘破不堪了,按照她今日看到的那平陽長公主的臭脾氣,那照壁指不定就是她自己給踹的。

  畢竟平陽長公主與靖江郡王多年不合,而這麒麟送子的照壁偏又明晃晃的杵在她的寢殿前頭,讓她怎能不窩火,但從今天膳堂之中那平陽長公主與靖江郡王說的話可以看出,這平陽長公主怕是對這靖江郡王還是有幾分情意在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平陽長公主這一番情深意切根本入不了那靖江郡王的眼中。

  銀安殿的內殿之中一派繁忙景象,馬焱端坐在一方軟榻之上,身側或跪或站著好幾個身穿官服的御醫,正戰戰兢兢的給他把著脈。

  蘇梅被那女婢放到地上,小腳踩在軟綿綿的細膩毛毯之上,仰著小腦袋看向那被一圈太醫圍在中間的馬焱,只感覺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啊。

  她文國公府裡頭除了一個從太醫院退下來的周大夫,哪裡還請得到什麼御醫,而這平陽長公主府隨便揮揮手,十幾個御醫來來去去的那都不是事兒。

  “四姑娘,你先在這坐會子,奴婢給您沏碗茶喝喝,好不好?”那女婢引著蘇梅坐到一旁的實木圓凳之上,聲音輕緩的與蘇梅道。

  “好。”蘇梅乖巧的應了,假裝不經意的扭頭看了看那放置在身側方桌之上的一小碟子細軟糕食,禁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膳堂裡頭的那晚膳蘇梅沒吃著,在文國公府裡頭的午膳也被馬焱那廝緊盯著,根本連一點甜膩之食都沾不到,剛才又費了大力氣猛哭了一場,這會子一看到這方桌之上的糕食,蘇梅空空如也的小肚子便開始“咕咕”細叫起來,那雙濕漉漉的水眸死死盯在那碟子軟糕之上,一副饞嘴的小模樣。

  那女婢給蘇梅倒了一碗熱茶過來,就看到蘇梅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那方桌之上的一小碟子雪花蘇,一張白嫩小臉繃得緊緊的,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大事。

  輕笑一聲,那女婢將那碟子雪花蘇推到蘇梅面前道:“四姑娘可是想食這雪花蘇?”

  咬著自己的手指頭咽了咽口水,蘇梅仰頭看向身側的女婢道:“娥娥,可以吃嗎?”

  “四姑娘當然可以吃。”伸手捻起一塊雪花蘇遞到蘇梅嘴邊,那女婢笑彎了一雙眉眼道:“啊……”

  “啊……”蘇梅心情激動的張開了小嘴,正準備將那塊雪花蘇一口撐下去時,一隻纖瘦手掌卻是突然從一旁伸出,直接便按住了她的下顎。

  “嗑……”那托在蘇梅下顎處的手猛地將她那大張的小嘴給闔上,蘇梅不防,被那力道磕的小白齒一疼,那雙紅通通的水眸之中瞬時又浸潤了一圈水珠子。

  伸手掐住蘇梅的下顎將她那張白嫩小臉扭到自己面前,馬焱緊皺著雙眉站在蘇梅面前,聲音低啞著道:“哭過了?”

  睜著一雙水霧霧的通紅大眼,蘇梅纖長睫毛微眨,一顆豆大的淚珠子直接便滾落在了馬焱的手指之上。

  感覺到那滴落在自己指尖處的蘊熱淚滴,馬焱皺眉,然後突然伸手掐住蘇梅小巧的耳垂狠狠一擰。

  “啊……”蘇梅被馬焱擰的一痛,趕緊側頭扭開,然後捂著自己的耳垂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向面前的馬焱。

  垂首看了一眼自己指尖處沾著的血跡,馬焱慢條斯理的伸手將其擦拭在蘇梅胸前的襖裙之上,然後陰測測的開口道:“你剛才,是不是與那靖江郡王呆在一處?”

  第54章

  看到面前陰沉著一副神色的馬焱,蘇梅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那肥軟的小身子用力的往身後的方桌邊緣處靠了靠。

  “你剛才,是不是與那靖江郡王呆在一處?”見蘇梅不說話,馬焱又低沉著聲音問了一遍。

  蘇梅哆嗦著小嘴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來,一旁的女婢緩聲開口道:“四少爺不必擔憂,這血是靖江郡王身上沾到的,不是四姑娘的。”

  聽罷那女婢的話,馬焱微眯起一雙黑眸,視線定定的落在蘇梅那張軟嫩小臉之上,漆黑眸色更加深沉了幾分。

  蘇梅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不知道這廝又在發什麼瘋,她顫巍巍的伸出小胖手撫了撫馬焱那裹著白色綁帶的胳膊,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輕顫道:“四哥哥不疼……娥娥吹吹……”

  說完話,蘇梅鼓起一張白嫩小臉,小心翼翼的衝著馬焱的胳膊處吹了一口氣。

  吹完氣,蘇梅抬眸偷眼看了一眼面前的馬焱,那副緊張驚惶的神色一絲不落的皆落入了馬焱眼中。

  抬手捏住蘇梅那張鼓起的白嫩小臉,馬焱突然輕勾唇角道:“還算你這小東西有良心。”

  看到馬焱面上那漸漸消散的戾氣,蘇梅輕緩的吐出一口氣,正欲說話之際,小身子卻是突然一騰空,直接便被馬焱拽著後衣領子給扯下了實木圓凳。

  蘇梅搖晃著小身子踩在軟綿綿的毛毯之上還沒站穩,那邊馬焱伸手一把就撩開了蘇梅那沾著血漬的寬袖,然後纖瘦的手指扯開她裡頭的窄袖小衣用力往上一挽,正巧露出一截白嫩藕臂。

  白細如凝脂藕段一般的小胖胳膊上明晃晃的顯出一個滲著血跡的傷口,那淡腥的血色被細薄的小衣牽扯開去,在蘇梅的胳膊上氤氳出一片淡紅色澤,印在那白皙肌膚之上好似冬日紅梅一般。

  蘇梅順著馬焱的視線垂首,便看到了剛才那被靖江郡王硬拔下來的碎瓷傷口,邊緣處參差不齊的被挑出一圈嫩肉,大致就是剛才那靖江郡王在拔碎瓷片的時候左右扭動了一下的緣故。

  “疼不疼?”捏著掌中那隻小胖手,馬焱抬首看向面前的蘇梅,漆黑暗眸之中涌動著一股不知名的暗流。

  蘊著一雙水霧霧的眸子,蘇梅撅著小嘴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一張白嫩小臉狠狠皺起,聲音微哽道:“會……留疤嗎?”

  作為一個女子,還是上輩子艷冠漢陵城的絕色女子,蘇梅對於自己那一身白細雪膚可是再歡喜不過了,這會子看到這麼大一個口子,當即便有些慌張了神。

  聽到蘇梅的話,馬焱微抿了抿唇,雙眸暗黑道:“原本不會,但是……現在會。”

  還沒反應過來馬焱的話是什麼意思,蘇梅只感覺自己的傷口處一痛,那廝尖利的牙齒已經狠狠的嵌入她的傷口之中。

  “哇啊啊……”原本便疼痛的傷口被馬焱使勁一咬,變的愈發痛楚難忍,蘇梅忍不住的放聲大哭起來,一旁站著的女婢也是震驚的睜大了一雙眼,正準備上前阻止時卻是猛人對上馬焱那雙浸著血漬的漆黑暗眸,硬生生的又被嚇退了回去。

  一旁的平陽長公主聽到外頭的動靜,手裡捏著那御醫開的藥方子,趕緊撩開珠簾走了出來。

  “焱兒,怎麼了?”看到那死咬住蘇梅手臂不放的馬焱,平陽長公主緊張的招來身後的那幾個御醫道:“你們這些蠢貨快來看看,焱兒莫不是疼的厲害了?”

  聽到平陽長公主的話,為首的御醫戰戰兢兢的上前,看了一眼那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姑娘,又看了一眼神色狠戾的馬焱,不禁微微皺起了雙眉。

  剛才他替這小公子拔碎瓷片的時候人連哼都不哼一聲,這會子怎麼……

  “蠢貨,快去看看啊!”看那御醫站在原處不動彈,平陽長公主氣惱的狠狠抽了人一腦袋。

  捂著自己被打疼的額角,那御醫躬身垂首的連連與平陽長公主應聲,然後踩著腳上的長靴猶豫的走到馬焱身側,顫巍巍的朝著一旁的蘇梅伸出自己的手道:“小公子,臣,臣替……”

  鬆開那咬著蘇梅胳膊的嘴,馬焱看了一眼那御醫覆在蘇梅襖裙上的手,側頭狠狠的瞪向面前的御醫,沾染著血漬的唇角輕勾道:“滾……”

  被馬焱陰測測的聲音嚇了一跳,那御醫趕緊拿開那覆在蘇梅胳膊上的手,顫著身子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只感覺剛才那一眼看的他渾身發寒。

  “焱兒,可是傷口疼的厲害?”一旁的平陽長公主提著裙裾上前,粗魯的撥開那被馬焱嚇得腿軟的御醫,聲音急切的垂首道。

  吐出自己從蘇梅傷口之中吸出來的那塊瓷片碎渣,馬焱仿若沒有聽到平陽長公主的話一般,那對暗黑雙眸死死的盯在哭的滿臉通紅的蘇梅身上,面色微沉。

  抬起的寬袖,馬焱伸手替蘇梅抹了一把小臉,然後突然放緩了聲音道:“乖,不疼。”

  “嗚嗚……嗝……嗝……”哭的抽噎到打嗝的蘇梅紅腫著一雙水眸,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面前神色柔和的馬焱,只感覺自己頭皮發麻的緊,完全不知道怎的又惹了這陰晴不定的人。

  白胖胳膊上的痛楚愈發明顯了幾分,蘇梅小心翼翼的任馬焱捧著自己的胳膊,僵直著身子站在馬焱面前,半張著小嘴也嚎不出聲音了,只會簌簌的往下頭淌眼淚珠子。

  “藥膏。”扭頭看向身側的平陽長公主,馬焱雙眸微眯道。

  “藥膏?”聽到馬焱的話,平陽長公主一愣,隨後在一旁女婢的提醒下才恍然大悟,趕緊將剛才那治傷的藥膏盒子遞給了馬焱。

  一手綁著白布條,一手捻著藥膏,馬焱垂眸,先是用沾濕的巾帕細細的替蘇梅擦去了上頭的血漬,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替她抹上一層厚實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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