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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梅被馬焱牽著小手,整個人僵直的往前走著,她瞪著一雙黑烏水眸,斜眼看了看那跟在馬焱身後的天寶,突然靈光乍現。

  怪不得她總覺著天寶這名字聽的這般耳熟,這不就是上輩子漢陵城中瘋傳的太后在慈寧宮裡頭私藏的……男寵嗎?

  其實光憑藉一個名字蘇梅還是不能夠確定的,但因著這人是跟在馬焱身邊的,所以蘇梅十分確定這人便是那日後會被馬焱呈上送給太后做男寵的人。

  想到這處,蘇梅便不由自主的開始上下打量起這個天寶來,這人穿著文國公府裡頭的家奴衣,看上去大概十一二歲的模樣,膚色黝黑,一副其貌不揚的樣子,身子又乾瘦巴巴的,真不知道這太后看上了他哪一點……

  蘇梅正看得入神,小身子突然一斜,狠狠撞上了馬焱的後背。

  被撞得鼻尖酸痛的蘇梅睜著一雙小鹿眼,濕漉漉的水珠子從眼眶中浸出,瞬時便掛在了細長的睫毛上,看著可憐巴巴的緊。

  “好看嗎?”伸手捻了捻蘇梅眼角的淚珠子,馬焱聲音親和,好似細緩的如風一般吹拂在蘇梅的耳畔處。

  蘇梅半張著一張小嘴說不出話來,白嫩小臉上掛著一串淚珠子,仰著小腦袋愣愣的看著面前臉色溫柔的馬焱。

  “真是不乖。”伸手掐了掐蘇梅臉頰上的軟肉,馬焱突然變臉,一把抬起蘇梅的小肉手便狠狠下嘴咬了一口。

  “啊嗷……唔唔……”手掌上一陣刺痛,蘇梅張開小嘴下意識的要哭嚎起來,卻被馬焱一把捂住了嘴給按到了一旁的照壁處。

  肥軟的小身子抵在冰冷的照壁上,即便是隔著一層厚厚的襖裙,蘇梅還是覺得後背處冷硬的緊,那黏在照壁上的青苔珠露瞬時便浸透了蘇梅外頭的一層襖裙,冷的蘇梅直打哆嗦。

  馬焱壓在那隻粉糰子上,一手捂著蘇梅的小嘴,一手牽著她的小肉手,嘴角輕巧的勾起一抹冷笑,然後慢條斯理的舔了舔蘇梅那印著自己牙印的小手,從喉嚨里低低的發出一道沉笑聲道:“小騙子,明明好吃的緊……”

  說罷話,馬焱垂首,就著那牙印又細細碾磨了一陣,好似在品嘗什麼珍饈美味一般的就差將蘇梅整隻手都吞進口中。

  看著馬焱那一臉的滲笑,蘇梅嚇得軟了小短腿,“撲通”一聲坐在了照壁下頭的須彌座上,小腦袋順著慣性往後一仰,磕在那照壁上頭,發出一道悶響。

  “唔……”那照壁為大塊堅石雕刻而成,照壁心以磚雕作苟子蓮圖案,蘇梅的後腦勺磕在那苟子蓮凸起的花心處,被碰的一陣鈍痛,瞬時,她那張白嫩小臉皺起,烏黑的水眸裡頭“啪啦啪啦”的開始往下掉眼淚珠子。

  看到這副模樣的蘇梅,馬焱這才慢吞吞的鬆開了她那隻小肉手,然後伸手碰了碰她的後腦勺,在觸到那鼓起的一個小包後,暗暗皺了皺眉。

  “嗚嗚……疼……”蘇梅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睜大自己的水眸,努力抑制住那不斷往外冒的眼淚珠子,憋得一張白嫩小臉通紅。

  在這廝面前哭成這副丑模樣,實在是太丟人了。

  離開了馬焱的桎梏,蘇梅慢吞吞的從那照壁下頭的須彌座上起身,身上的襖裙髒兮兮的透著水霧,後背處蹭了一大片的青苔痕跡。

  伸手掐住蘇梅綿軟的下顎,馬焱突然彎腰將臉湊到蘇梅面前,一雙黑眸定定的看著她那雙水霧霧的眸子。

  經過淚水的洗禮,蘇梅那雙水眸愈發清澈了幾分,裡頭的黑瞳水漾漾的好似蘊在一汪清泉之中,乾淨純稚的讓人手癢。

  “真乾淨……”一邊輕撫著蘇梅那雙眼,馬焱一邊低聲呢喃著,蘊在口中的話語被含糊不清的吐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蘇梅白嫩的臉頰上,那垂首看著蘇梅的黑眸之中淺淺印出一種痴迷神色。

  蘇梅沒有聽清楚馬焱的話,她只感覺那覆在自己眼皮上的指尖冰寒的緊,甚至比她身後的照壁還要再涼上幾分。

  顫顫的微閉上眼,蘇梅抖著小身子想從馬焱身下離開,卻是被人給按住了小腦袋摁在了那須彌座上。

  伸手撥開蘇梅的眼,馬焱伸出舌尖順著那濕潤的眼角輕舔了一下,微鹹的澀味帶著一股細軟的溫潤彌散在口腔之中,讓馬焱忍不住的輕眯起了雙眸。

  “怎麼娥娥妹妹,哪處都好吃的緊呢……”細緩的呼吸聲噴灑在蘇梅的耳畔處,馬焱含住蘇梅臉上的軟肉狠狠吸了一口,然後看著那被吸出來的濕潤紅印緩慢勾起了唇角。

  蘇梅紅著一邊臉頰,被迫仰著小腦袋靠在身後的照壁之上,一雙水眸顫巍巍的看著面前那好似一副享受模樣的馬焱,掩在裙裾之中的小短腿一哆嗦,就踩在了馬焱那雙鹿皮靴上。

  感覺到腳上的壓力,馬焱垂首往下看去,只見蘇梅那隻穿著小鞋的腳丫子正僵硬的搭在他的鹿皮靴上,在那乾淨的腳面上印下一塊暗漬。

  第41章

  “四少爺,幼白姑娘來了。”正當蘇梅膽戰心驚的縮在那須彌座上的時候,便聽得一旁的天寶輕聲道。

  聽到天寶的話,馬焱這才緩慢放開了那按著蘇梅小腦袋的手。

  一離了馬焱,蘇梅立刻便邁著小短腿往一旁宅門處衝去,直接便撲到了剛巧提著裙擺跨過門檻的幼白懷裡。

  冷不丁的被蘇梅撞了一個踉蹌,幼白穩住步子,彎腰將蘇梅從地上抱起,細細的拍了拍蘇梅身上的襖裙道:“四姐兒這是怎麼了?怎的弄得這般髒兮兮的?這臉上怎麼還多了個紅印子?”

  蘇梅咧著小嘴還沒開始說話,便聽得一旁的馬焱道:“走到太急,踩了青苔,腦袋磕到照壁上頭去了。”

  “磕到了?”聽得馬焱的話,幼白驚呼一聲,趕緊伸手撫了撫蘇梅的小腦袋,上上下下的細摸了片刻之後看到那鼓在後腦勺的小包,一陣唏噓感嘆,著急忙慌的抱著人回了鹿鳴苑。

  其實這小包磕的不大,只微微鼓出一些,不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看著也沒甚大事。

  被幼白抱在懷裡,蘇梅側頭看到幼白這副慌張模樣,聲音奶氣的道:“幼白,娥娥不疼。”

  “這眼睛都哭紅了,哪裡不疼……”伸手細細的擦了擦蘇梅那張泛紅的小臉,幼白心疼的看著她白嫩臉頰處印出的一圈紅印,心下暗道,這是得疼成什麼樣才能將這小臉擦的紅成這般啊。

  蘇梅不知幼白心中所想,只歪著小腦袋靠在幼白懷裡,小短腿輕微晃悠著,緩緩吐出一口氣。

  可離了那煞星了,她還當自己要被當場生吞活剝了呢!

  想到這處,蘇梅更加用力的抱緊了面前的“救命恩人”幼白,而幼白感覺到蘇梅那愈發用力圈著自己的小藕臂,以為自家姐兒剛才是被嚇壞了,當下便加快了步子往鹿鳴苑走去。

  就這走到鹿鳴苑的功夫,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幼白抱著蘇梅到了鹿鳴苑裡頭,帶著人直奔正屋內室。

  內室裡頭放置著暖爐,淡雅的薰香細細裊裊的飄散開來,琉璃燈微晃,照的整間內室燈火通明,新來的妙凝正站在暖爐前頭挑著果碳,綠闌站在衣櫃處收拾著衣物,茗賞坐在繡墩上繡著手裡的繡活。

  “妙凝,去將周大夫請來,就說是四姐兒要診脈。”小心翼翼的抱著蘇梅放置於軟榻之上,幼白轉頭對一旁跟過來的妙凝道。

  “是。”妙凝應了一聲,趕緊提著裙擺出了屋子。

  一旁的綠闌與茗賞也紛紛上前,遞衣裳的遞衣裳,端水的端水,與幼白一道慌慌張張的忙亂成一團。

  好不容易替蘇梅換好了衣裳,幼白捏著手裡浸了溫水的巾帕,小心翼翼的替蘇梅擦拭著小臉。

  “四姐兒,疼嗎?”細細的輕撫過蘇梅臉上的紅印,幼白聲音輕柔道。

  “娥娥不疼……”歪著小腦袋,蘇梅靠在幼白懷裡,任她給自己擦著小臉和小手。

  “怎的會滑跤呢,這照壁正對著宅門口,日常可都是有婆子打掃的。”幼白一邊細細的替蘇梅擦著小肉手,一邊皺眉道。

  確實,檀jú園作為老太太的院落,這處處角落都是要打掃仔細的,特別是這種暗苔滋生的cháo濕天氣,那老太太常走的路,每日裡定時定人的打掃兩三遍都是常態。

  “依奴婢看,定是那打掃的婆子沒盡心。”一旁的綠闌伸手接過幼白手裡的巾帕,聲音微緩的開口道。

  聽罷綠闌的話,幼白微微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見幼白不說話,綠闌捏著手裡的巾帕又絮叨了一句道:“奴婢聽說這柳姨娘也是因為滑了一跤,這才去的命的,可見這文國公府里下頭打掃院子的丫鬟奴才,也是要好好管制管制了。”

  蘇梅窩在幼白懷裡,聽到綠闌的這番話,一開始還沒放在心上,但片刻之後卻是猛然想到,雖說這晚間露重,晨間霧濃,青磚細fèng之間難免長出一些濕滑青苔,但這祠堂是文國公府重地,日日有人打掃除塵,比之老太太的檀jú園還要盡心盡力,所以那青磚細fèng之中是決計不會有什麼青苔的,因此柳姨娘今早滑跤一事,這罪魁禍首便是那將外頭的青苔放在青磚細fèng之中偽成暗苔滋長之人。

  這邊蘇梅正想的入神,那邊妙凝急匆匆的帶著周大夫從外室進來,兩人走的踉蹌,撞得那珠簾直噼啪作響。

  “周,周大夫,來,來了……”妙凝剛才一路疾奔,這會子說話連氣都喘不勻了。

  周大夫站在妙凝身側,也是一副急喘氣的模樣,他年歲已然有些大了,穿著襖袍的乾瘦身子微微彎曲,似乎累的厲害。

  可不是嘛,這丫頭不由分說的就拽著他往這鹿鳴苑裡頭來,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他這把老骨頭一路上都得給她顛散嘍,但就算這般急著過來,這人不還是好端端的坐在軟榻上頭,小臉上還紅彤彤的哪裡像是患了什麼急脈。

  喘過了氣,周大夫這才將肩膀上的藥箱卸了下來,拿了診脈兩腿顫顫的走到了蘇梅身側道:“四姐兒伸伸手,老夫給你把脈。”

  聽到周大夫的話,蘇梅乖巧的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擱在了脈枕上。

  周大夫撩袍坐在身後的實木圓凳之上,正欲搭脈之際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小心翼翼的從寬袖之中掏出一方巾帕覆在蘇梅的手腕子上。

  看到周大夫的動作,蘇梅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小腦袋道:“娥娥還小,不用帕子。”

  周大夫雖年長,但卻是男子,所以如若是姐兒有個小病小痛的時候稟了老太太喚周大夫來診脈,大多會隔著一層床帳避嫌,然後在腕上覆塊帕子避免觸碰,只現今蘇梅才兩歲多,說男女之防確實是早了一些,所以這床帳和帕子便是還用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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