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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陳貨看了一眼周旻晟,有些猶豫的道:“夫人若是有意,我可與夫人進內室詳談。”

  聽到陳貨的話,蘇妹蹙了蹙眉,轉頭看了一眼周旻晟。

  周旻晟扇著手裡的摺扇,至始至終,未發一言。

  “我相公是不會介意的,陳鄉紳但說無妨。”攏著寬袖站在陳貨面前,蘇妹微仰下顎道:“只要陳鄉紳能說動我,那我就如陳鄉紳的意。”

  “這……”心癢難耐的搓了搓手,那陳貨抬手揮退一旁的婢女和他那十幾個女兒,壓低了聲音道:“夫人可知,那不遠的驛館處最近住進了一群貴人?”

  “不知。”蘇妹輕挑了挑眉道。

  “這貴人,可不是一般的貴人,那是周陵城裡頭的貴人,是周宮裡頭的貴人,夫人可明白我說的意思?”

  “不太明白。”蘇妹勾起唇角,似乎是有些明白那陳貨的意圖了。

  “那貴人,是九五之尊,夫人若是能攀上那九五之尊,日後榮華富貴,哪裡會少。”

  蘇妹扭頭看了周旻晟一眼,臉上笑意更濃。

  周旻晟扇著手裡的摺扇,置身事外般的靠在寬背椅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不知夫人意下如何?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看到蘇妹那不明的態度,陳貨面色略顯焦急。

  “陳鄉紳有那麼多女兒,怎麼不送過去,卻偏要我這一個婦人呢?”

  “哎呦,夫人就別埋汰我了,我那些個女兒哪裡上的了台面啊,我這尋了半日,也就夫人實在是天姿國色,見者忘俗啊。”

  “陳鄉紳謬讚。”蘇妹掩唇輕笑一聲,正欲說話之際卻是突聞陳府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

  “幹什麼!沒看到我正在與貴人商談要事嗎?”陳貨不耐的甩著寬袖走到正廳門口吼道。

  “老爺,縣太爺派人來說,有些人都壓不住了。”

  “壓不住?壓不住那就打!打死一個算一個,算在我的頭上。”

  “是,是。”那奴僕應聲,遠遠的跑走了,蘇妹緩步走到陳貨身後,笑意盈盈的道:“不知陳鄉紳這是在為何事所擾?”

  “啊,沒事,一些小事罷了,不勞夫人操心。”聽到蘇妹的話,那陳貨嚇了一跳,趕緊擺手道:“夫人進廳內坐,外面日頭大,莫曬傷了您。”

  陳貨話罷,那頭又急匆匆的跑來一個老嬤嬤,滿手都是血跡的急吼道:“老爺,不好啦,那關在柴房裡頭的那個人撞牆死啦。”

  “呸,你們怎麼看的人?”聽到那老嬤嬤的話,陳貨怒急道:“死了就扔亂葬崗去,別跟我在這招晦氣。”

  “哎。”那老嬤嬤急匆匆的跑遠了,蘇妹看著那老嬤嬤身上的血跡,面色微變。

  “陳鄉紳,這柴房裡頭的人,是誰?”

  “啊,只是一個不知規矩的婢女罷了,犯了事,我本想關在柴房裡頭給她去去銳氣,卻不想這一想不開,撞牆自盡了,唉……”

  “哦?是嗎?”蘇妹輕笑挑眉道。

  “自然是,鄙人哪裡敢欺瞞夫人。”挺起胸膛,那陳貨拍著胸脯道:“鄙人一向行的端,做得正,夫人可以去外頭打聽打聽。”

  “這去外頭打聽就不用了,陳鄉紳若是不介意,我想去看看那柴房裡頭的人,所謂落葉歸根,這人就這樣去了,難免會受累。”一邊說著話,蘇妹一邊不經意的露出手腕上頭纏著的那串佛珠子。

  注意到蘇妹手腕上的佛珠,陳貨恍然道:“夫人菩薩心腸,那婢女能得夫人超度,真是三生有幸呀。”

  “陳鄉紳不必誇讚我,我只是心有所感罷了。”

  “是,是。”陳貨連連點頭,但片刻之後卻又露出一副為難表情道:“夫人不知,那柴房乃污穢之地,您這過去若是沾染上了什麼穢物……”

  “陳鄉紳不必多慮,我命硬的很。”說罷,蘇妹轉身走回到周旻晟的面前,朝著他伸手道:“相公,與我一道走一趟吧。”

  抬眸對上蘇妹那張笑意盈盈的溫婉面容,周旻晟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上。

  “這,夫人,此等雜事,還是不勞煩您了。”陳貨看到蘇妹真是上了心,趕緊上前道:“我馬上安排妥當。”

  “陳鄉紳不忙,其實不瞞陳鄉紳,我與相公,是做走屍生意的,那玉墜子也是從一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蘇妹話罷,陳貨只感覺手裡的玉墜子一涼,直接就嚇得扔到了地上。

  玉墜子落到青瓷磚上,“咔嚓”一聲碎成兩瓣,聲音脆響。

  “這,這……”抬手抹了一把滿是熱汗的臉,陳貨看向蘇妹的目光帶上了幾分驚懼。

  “陳鄉紳莫怕,我們可都是正經人。”蘇妹面上揚笑道:“既然陳鄉紳不願,那我也就不強求了,不過關於陳鄉紳剛才說的那件事……”

  “是,夫人意下如何?”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那陳貨滿面笑意的道。

  “茲事體大,我還要與我相公商討一二,畢竟這一去,便是千里相隔了。”抬眸看向周旻晟,蘇妹滿臉不舍道:“我與相公成婚數年,這還是第一次分別。”

  “夫人莫急,待日後夫人飛黃騰達了,這位相公自然可加官進爵,時而進宮陪伴夫人。”陳貨的言外之意,蘇妹自然清楚,她好笑的看了周旻晟一眼,嘴角的笑怎麼都掩不住。

  捏了捏蘇妹的小手,周旻晟俯身道:“夫人日後飛黃騰達了,可莫忘了你這糟糠之夫。”

  “自然是不會忘了相公了,有一口我的吃,也會有相公的一口吃。”說罷,蘇妹轉頭看向那陳貨道:“陳鄉紳,今日天色不早,不知陳鄉紳可否與我夫妻二人借宿一宿?”

  “這是自然。”那陳鄉紳一拍胸脯道:“晚間鄙人設宴招待夫人和相公,夫人與相公可一定要來。”

  “好。”蘇妹笑眯眯的應了,拉著周旻晟的手就出了前廳。

  “哎呦,夫人走錯了,那是去後院廚房的路,髒亂的很,這邊才是院子。”趕緊上前攔住蘇妹,陳貨引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道:“這裡頭的院子都是我精心設計的,保管夫人滿意。”

  “是嘛。”蘇妹垂眸看了一眼地上延伸的血跡,慢吞吞的應了一句,然後跟著陳貨進了一方院落。

  這院落不大,但房廊橋亭,古木水池應有盡有,裡頭栽種的花糙也大多是些奇花異糙,雖定是比不上周宮,但在這小小棗莊之中,卻已實屬罕見。

  “夫人,可還覺得滿意?”

  “這般好的屋子,我若是沒碰上鄉紳,可真是一輩子都住不上呢。”繞著前庭走了一圈,蘇妹提起裙裾落坐於一方石凳之上道:“鄉紳若是無事,我就不留了。”

  “是,夫人好好歇息。”陳貨拱手,十分有禮的退了出去。

  外面夕陽漸顯,陳貨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熱汗,隨手攔過一個女婢道:“讓管家派人把這院子裡頭的人看好了,若是掉了一根頭髮,讓他當心自己的腦袋。”

  “是。”那婢女戰戰兢兢的應了話,趕緊低頭跑遠了。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院子,陳貨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鬍鬚,然後抬步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院內,蘇妹趴在窗戶口看著那陳貨走遠之後,趕緊拉過周旻晟的手道:“我覺得這鄉紳不像好人,肯定在做什麼壞勾當。”

  不然一個隱居退官的鄉紳,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銀錢。

  “你說這鄉紳到底是在做什麼壞勾搭?”扯了扯周旻晟的寬袖,蘇妹睜著一雙眼道。

  抬眸對上蘇妹那雙熠熠閃光的眼眸,周旻晟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道:“這做什麼勾當我不清楚,但猜想怕是與此次進獻美人有關吧。”

  周旻晟話罷,蘇妹立時就瞪大了一雙眼道:“你是說,這陳鄉紳還關了其它的女子在陳府裡頭,想到時候送給你?”

  “珠玉在側,哪裡還容得下其它的玻璃珠子。”懶散的靠在窗欞邊,周旻晟把玩著手裡的摺扇道:“妹妹留在這處是欲做何事?”

  “你沒看到那陳鄉紳的模樣嘛,肯定是不願意放我們走的,還不如先隨了他的心,到時候再做打算。”

  撐在窗欞邊,蘇妹歪著腦袋道:“若是按你所說,那剛才撞死在柴房裡頭的女子,應當就是被他強搶回來的,而不是他陳府裡頭的婢女?”

  “怕是如此。”周旻晟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道。

  “哎呀,這可是你的事,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聽到周旻晟那懶洋洋的話,蘇妹伸手點了點他的肩膀道:“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等事,你這做皇帝的,難道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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