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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怎麼不知曉此事?”定睛看向肅陽王,周旻晟雙眸微眯。

  “晟弟若是不信,自可去問父皇。”肅陽王面上含笑,姿態風流。

  “呵。”嗤笑一聲,周旻晟收好手裡的黑曜石,然後牽過蘇妹的手道:“想住便住,本太子這東宮鑽進來的蛇蟲鼠蟻難道還少不成。”

  說罷,周旻晟拉著蘇妹,徑直便入了寢殿。

  蘇妹扭頭看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落葵,趕緊朝著她招了招手道:“落葵,進來,我有事與你說。”

  落葵應聲,顫顫的跟在蘇妹的身後進了寢殿。

  第124章

  寢殿外, 文華公主站在肅陽王的身邊, 猶豫片刻後道:“大哥,我,我能不能與你一道住在東宮裡頭?”

  扇著手裡的摺扇,肅陽王側眸看了一眼文華公主,面上含笑道:“這事文華妹妹不應當去問晟弟嗎?我可做不得主。”

  “晟哥哥他……”聽到肅陽王的話, 文華公主有些難堪的垂下了腦袋。

  太后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與太子妃搭好關係,可是她……

  “文華妹妹可去與父皇商量一二, 父皇如此歡喜文華妹妹, 自當是會答應文華妹妹的。”

  “大哥,你明知……還讓我去找大伯。”文華公主是景帝的女兒,喚明宗帝為大伯,可景帝奪了明宗帝的皇位, 兩人兄弟反目成仇,文華公主若不是有太后在後頭撐著,怕是連這周宮都待不下去,哪裡還敢去尋明宗帝。

  “文華妹妹這就不知了, 父皇極其想念叔父, 文華妹妹若是能常與父皇親聊, 那父皇必定會好生歡喜。”

  “真的嗎?”聽到肅陽王的話, 文華公主面露疑惑神色。

  “自然是真的。”肅陽王淡笑道。

  “那, 那我去找大伯。”說罷,文華公主趕緊扭身往外走去。

  肅陽王扇著手裡的摺扇抬眸看了一眼寢殿四周,然後隨意的朝著跪在地上的月初招了招手道:“你這宮婢長的倒是不錯, 來,隨本王去找找這右春坊在何處,聽聞那處甚是清幽,本王可是最喜幽處了。”

  月初垂著腦袋從地上站起,面露含羞的看向風姿翩翩的肅陽王。

  雖然這肅陽王只是明宗帝的庶長子,可誰讓明宗帝獨獨偏愛這庶長子呢?說不定日後這肅陽王……還能變成皇上?

  想到這裡,月初看著面前肅陽王的視線陡然便明亮了起來,她笑顏如花的領著肅陽王往外走去,聲音細柔的開口道:“王爺您往這邊走,地上濕滑,莫沾了鞋襪。”

  “這木架子是用來做什麼的?”搖著摺扇,肅陽王抬手點了點不遠處的木架子。

  “那是太子妃用來曬衣裳的。”一提到蘇妹,月初瞬時便有些氣噎。

  “堂堂太子妃,還要親自曬衣裳?”

  “王爺您不知,太子爺不喜別人碰他的衣物,平日裡太子爺的衣物還都是太子妃洗的,就連這新衣,都是太子妃一針一線給繡出來的。”說話時,月初的臉上顯出一抹鄙夷神色。

  這低賤之人就是低賤之人,改不了奴性,就算是當了太子妃,還不得日日躬親的替太子爺洗衣做飯,打理寢殿。

  “哦,是嘛。”肅陽王輕笑一聲,不置一詞。

  翌日,肅陽王府搬來了東西,將東宮的右春坊裡頭好好歸置了一番。

  文華公主也得了明宗帝的命令,來了東宮,搬進了左春坊。

  蘇妹和周旻晟搬出寢殿,去往東宮的清涼殿。

  近幾日周旻晟又開始忙碌起來,常常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清涼殿,也不知正在合計著什麼事。

  袁陽旺帶著蘇翁錦也擠進了東宮,然後將蘇翁錦扔給蘇妹之後,就日日與周旻晟一道進出東宮,奔波大事。

  “娃娃,你這清涼殿真舒服。”躺在藤椅上,蘇翁錦赤著一雙腳撥弄側邊的水潭子。

  “快把腳拿回來。”正在吃著香薷飲的蘇妹側眸看到蘇翁錦的動作,趕緊把她的腳給扒拉了回來。

  “哎呀,沒事的,我就玩一小會兒。”拉著蘇妹的寬袖,蘇翁錦噘嘴道:“難得袁陽旺那人不在,娃娃你還要管東管西的管著我。”

  “就是袁大人不在,所以我才要管東管西的管著你呀。”伸手擰了一把蘇翁錦的小鼻子,蘇妹將手邊的香薷飲遞給她道:“若是袁大人回來發現你少了一根頭髮絲,那還不得拿我試問?”

  “娃娃你是太子妃,他哪裡有那個膽子!”仰起下顎,蘇翁錦道。

  “你呀。”替蘇翁錦擦了擦她額角冒出的細汗,蘇妹抬眸看了一眼天色道:“太子爺昨日說父親要送娘親過來清涼殿避暑,怎麼都這個時辰了還沒過來?”

  “娘親身子弱,父親大概是想看著日頭下去些再過來吧。”喝著香薷飲,蘇翁錦舒適的在藤椅上翻了個身。

  看到蘇翁錦孩子氣的動作,蘇妹伸手替她套上羅襪。

  蘇翁錦還不知蘇妹真正是城陽郡王的女兒,她只知道自家娘親與舅舅不是一家人,是可以成婚的。

  而她雖然不大高興娘親嫁給舅舅,但是卻知道娘親與渭南郡王過得並不開心,因此十分懂事的跟著蘇妹一道喚了城陽郡王為父親。

  “娘娘,城陽郡王和城陽郡王妃來了。”落葵引著城陽郡王和城陽郡王妃候在竹簾後道。

  “快請進來。”輕拍了拍蘇翁錦搭在藤椅上的腳,蘇妹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牽著瑤娘的手,城陽郡王緩步踏入水榭。

  “給娘娘請安。”

  “父親不必多禮,娘親也快坐吧。”將瑤娘與城陽郡王一道安排在實木圓凳上,蘇妹將早就備好的香薷飲分別遞給二人道:“父親與娘親吃盞香薷飲,解解暑氣。”

  “多謝娘娘。”城陽郡王伸手接過手裡的香薷飲輕抿一口,然後從寬袖之中掏出一張藥方子遞給蘇妹道:“這是瑤娘調理身子的藥方子,一日一帖藥,不可斷。”

  “……父親的意思是……”聽到城陽郡王的話,蘇妹神色一怔。

  “軍營之中有事,我要去料理,這幾日瑤娘就勞煩娘娘照料,我已與太子爺說過了,瑤娘平日的用具也都讓人一道帶了過來。”將手裡的藥方子攤開在實木圓桌上,城陽郡王面色冷淡道。

  “……好。”伸手將實木圓桌上的藥方子遞給落葵,蘇妹細細囑咐道:“這藥方子就勞煩你煎煮了,務必要自己看好,不可假他人之手。”

  “是。”落葵小心翼翼的收好那藥方子道。

  “父親,錦兒現下也住在我這處,不過是在清涼殿旁邊的西池院,娘親是想另挑個地方住呢,還是……”

  “我,我與錦兒住在一處就可。”拘謹的坐在城陽郡王身旁的瑤娘吶吶出聲道。

  抬手替瑤娘擦去她額角的汗珠,城陽郡王又幫她解開衣襟處包的嚴嚴實實的暗扣道:“晚間不要貪涼,與錦兒分床睡。”

  “嗯。”垂著腦袋,瑤娘悶悶的應了一聲。

  “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接你,自己要照顧自己,知道嗎?”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瑤娘,城陽郡王雙眸深沉。

  “我,我知道的。”絞著一雙手,瑤娘有些緊張道:“你,你要回來接我的,我等你啊。”

  “嗯。”抬手撫了撫瑤娘的腦袋,城陽郡王從實木圓凳上起身,然後抬眸看向蘇妹道:“姝兒,交給你了。”

  “是,父親放心。”

  攏著寬袖,城陽郡王伸手掀開面前的竹簾出了水榭。

  蘇妹站在原處,回想起剛才城陽郡王那凝重的面色,只感覺心中有些奇怪的慌亂。

  這一個兩個的都把人放在了她這處,莫不是……要出什麼事?

  想到這裡,蘇妹立時就瞪大了一雙眼,心裡頭更加煩亂了幾分。

  “娘娘,太子爺回來了,在裡頭等您。”圓桂站在竹簾後,輕聲開口道。

  聽到圓桂的話,蘇妹轉身叮囑瑤娘與錦兒莫要貪玩水,然後又讓落葵看著這兩人,這才與圓桂一道進了殿內。

  穿著青白寬綢常服的周旻晟捻著手裡的黑曜石站在殿中,身姿頎長,面容清俊。

  “太子爺。”蘇妹上前,將寬袖之中的巾帕抽出遞給他道:“你怎麼一頭的汗?”

  垂眸看了一眼蘇妹手裡的巾帕,周旻晟也不接,只朝著她低下了腦袋。

  蘇妹嘆息,抬手細細的替他擦去額角的熱汗。

  “近日父皇身子不好,你呆在東宮莫要隨意出去,吃食用具都要小心些。”抬手握住蘇妹的手細細捏了捏,周旻晟聲音低啞道:“右春坊裡頭的人不能讓他進殿,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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