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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妹也不在意,待宋嬤嬤走過,拐身便往外頭曬著衣裳的木架子走去。

  今天的日頭雖然不錯,但因為曬洗的衣物都是厚實的襖子,所以不易干,再加上蘇妹又重新過了一遍水,沒有了圓桂的幫忙,自個兒臂力不足,擰不幹這些衣衫,便更是濕漉了幾分。

  踮腳將這些衣衫好好的翻了個面,蘇妹在確定它們都好好的呆在木架子上之後,正欲轉身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時,卻是冷不丁的看到那宋嬤嬤抱著一塊厚布從卻非殿裡頭出來,往自己住的側殿走去。

  疑惑的蹙了蹙眉,蘇妹沒有多想,只擦著手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她得趁著今日日頭好,把自己的衣物翻曬一下。

  “蘇妹!”正當蘇妹在翻曬著自己的衣物時,卻是冷不丁的聽到青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頓下手裡的動作,蘇妹扭頭看去,只見青瓷提著裙裾,正小心翼翼的踩過地上混著污泥的井水,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青瓷?你怎麼來了?”放下手裡的衣物,蘇妹起身搭過青瓷的手,領著人往一側石墩處坐去。

  “別忙。”拉住蘇妹想去倒茶的身子,青瓷壓低了幾分聲音道:“你聽說掌事嬤嬤換調了那文鴦去奚官局的事兒了嗎?”

  “這,我倒是沒聽說。”輕搖了搖頭,蘇妹纖細娥眉微蹙道:“麗昭儀不是已然要了那文鴦的圖樣了嗎?她怎麼會還被調換到奚官局去呢?”

  “這誰知道,反正那掌事嬤嬤是將人給調過去了,不過那文鴦死活不去,還把他表哥給請過來了。”說到這裡,青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妹道:“所以,你也定是不知道文鴦那表哥因為這事而入宮的事情了?”

  “……青瓷,這些舊年往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一聽到青瓷提到文鴦的表哥,蘇妹那張清艷小臉之上立刻便顯出一抹無奈表情,她垂著眼帘,低低的嘆出一口氣道:“那時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做不得數的。”

  聽到蘇妹的話,青瓷瞬時便從石墩子上起身,拉著蘇妹的胳膊瞪眼道:“什麼做不得數,做得數的,那時候我看你與那易幟那麼好,誰能想到這傢伙為了文鴦家這麼一丁丁點的銀錢,扭過頭就與那文鴦訂了親事。”

  一邊說著話,青瓷一邊伸手掐住自己的小手指,圓潤的臉上滿是鄙夷神色道:“哼,這種男人,誰要誰倒霉。”

  “人家現下可是正三品的太子詹事,你以後說話,可要好好的過過腦子了。”伸手輕敲了敲青瓷的額角,蘇妹輕笑出聲道:“行了,你沒事就先走吧,我這還有事呢。”

  “你能有什麼事兒啊?走,跟我去尚功局。”說罷話,青瓷抱著蘇妹的胳膊就要帶著人往外頭去。

  “哎呀,我真的有事。”將自己的胳膊從青瓷臂彎裡頭掙脫出來,蘇妹揚著小臉正欲說話之際,視線一轉,卻是冷不丁的斂了面上笑意。

  順著蘇妹的視線方向看去,青瓷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在房廊處的易幟,臉色突變。

  “你來這處做什麼?”怒目圓瞪的看向那易幟,青瓷擋在蘇妹面前,神色嘲諷道:“難得見上一面,怎的不去與你那小表妹卿卿我我的?”

  易幟穿著官服,頎長的身形站在房廊之中,冷澀秋風吹過,平白被襯托出幾分玉樹臨風之意,只看在蘇妹眼中,卻還沒旁邊那棵枯樹好看。

  上輩子的蘇妹太傻,滿以為這易幟是真心對待自己,與文鴦訂親也是迫不得已,卻不想那人竟也只是一膚淺之人,既想要錢,又想要人,哼,這世上哪裡有這般便宜的事兒。

  “蘇妹,我有話想與你說。”緩步走到蘇妹面前,易幟看了一眼那老母雞一般護在蘇妹跟前的青瓷,輕皺起眉頭道:“我們兩個好好談談,行嗎?”

  “這裡是南宮,太子詹事怕是來錯了地兒,尚功局就在不遠處,詹士若是不認路,可問問過路的宮女。”蘇妹端端正正的與面前的易幟行了一禮,面色疏遠。

  看到這副模樣的蘇妹,易幟不自覺的便狠狠皺起了眉頭。

  “蘇妹,我們之間……”

  “奴婢不敢高攀,詹士是詹士,奴婢是奴婢,從沒有我們。”打斷易幟的話,蘇妹仰頭,定定的看向面前之人道:“詹士,奴婢身份低微,與您天泥之別,恕不遠送。”

  說罷話,蘇妹牽著青瓷的手就要走,卻是被那易幟給一把拽住了另一隻手腕子。

  “喂,你幹什麼呢?”青瓷見狀,趕緊用力的一把推開那易幟,再次將蘇妹護在身後。

  “表哥!你這個賤人,膽敢勾引我的表哥!”突然,一道尖利聲音從旁傳出,文鴦提著裙裾,急匆匆的往蘇妹的方向衝去,卻是被易幟給拽住了身子。

  “文鴦,你在幹什麼?”

  “表哥,你放開我!賤人,賤人!”被易幟禁錮住了身型的文鴦猙獰著一張清秀面容,氣急敗壞的指著蘇妹怒罵道:“賤人!若不是今日我跟了來,哪裡會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無恥,下賤齷齪,簡直讓人噁心!”

  冷著一張臉看向情緒激動的文鴦,蘇妹聲音平穩道:“我與他並無瓜葛,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賤人,你休想我信你!”用力的掙脫開易幟,文鴦猛地就往蘇妹的方向撲去,但還不等她跨出幾步,腳上一軟,整個人收勢不及,直接便撲倒在了硬實的青石板磚之上。

  “吱呀”一聲,不遠處卻非殿的窗欞被打開,周旻晟穿著一件細薄中衣懶洋洋的靠在窗口,手裡把玩著幾顆石子,眸色嘲諷道:“本王還說,是哪只狗吠的這麼厲害,一個小小的三品散官,無宣召,也敢踏進本王的南宮?”

  說到這處,周旻晟的眸色陡然凌厲起來,他看向那易幟的視線之中,蘊含深諳的晦色戾氣。

  “還望沂王恕罪。”聽到周旻晟的話,易幟趕緊拱手行禮道:“臣只是來找一舊友而已,請沂王行個方便。”

  “舊友?本王這處可沒有你要找的舊友。”隨意的拋著手裡的石子,周旻晟冷眼看向易幟道:“天色不早了,該滾就滾吧。”

  “你一個廢人,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卻非殿裡頭,形如乞丐,哪裡來的囂張氣焰。”文鴦從地上爬起身子,滿腔怒火的衝著周旻晟嘶吼道:“一個廢太子罷了,下賤如泥,竟然敢如此與我表哥說話。”

  “文鴦。”伸手拉住文鴦,易幟皺著眉頭,神色難看道:“你先回尚功局,我過會去找你。”

  “表哥,你不要被這賤人騙了,你知道嗎,她已經跟了那個廢人了,她的身子已經不清白了!”指著蘇妹歇斯底里的吼著,文鴦雙眸通紅,看向易幟的臉上滿是焦灼的猙獰神色。

  “文鴦……”看著面前的文鴦,易幟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

  “表哥,難道你忘了你是為何才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嗎?我們文家為了你絞盡心力,你怎麼可以如此沒有良心的幫著這個賤人。”

  衝著易幟吼完,文鴦看著他瑟縮的表情重重喘了一口氣,然後又轉頭看向蘇妹,瞪著一雙眼,臉上滿是譏諷神色道:“哼,一個賤人,一個廢人,還真是般配的緊呢。”

  第17章

  “喂,你怎麼說話呢?”聽到文鴦的話,青瓷仰著脖子就要衝出去,卻是被蘇妹給死死拽住了胳膊。

  “青瓷,天色不早了,我正好要做午膳,你來幫我一把吧。”蘇妹的聲音細細柔柔的帶著清婉柔膩,與文鴦那尖利的潑婦聲形成鮮明對比。

  “蘇妹……”無奈的看著一副息事寧人表情的蘇妹,青瓷憋著一股氣,一張圓潤臉蛋漲的通紅。

  安撫性的伸手拍了拍青瓷的手背,蘇妹轉頭看向文鴦,神色冷淡道:“自個兒的人自個兒看好了,莫丟了繩子跑了,反倒來我這處找茬。”

  “你!”看著蘇妹這副清高模樣,文鴦恨恨咬牙道:“蘇妹,記住你說的話,若是被我看到你染指我表哥,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哼,這種破爛貨色,也就你這種人還當個寶貝。”斜睨了文鴦一眼,青瓷冷哼一聲道。

  “肥婆,這裡沒你說話的份。”衝著青瓷怒罵一聲,文鴦伸手拽過易幟的胳膊便帶著人往外走去。

  被文鴦強硬的拽著往外去,易幟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蘇妹的方向,臉上滿滿都是留戀神色。

  “呸!什麼玩意。”朝著文鴦與易幟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青瓷滿臉皆是憤恨神色。

  “好了好了,不必要為這種事費神。”拉過青瓷,蘇妹伸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熱汗道:“你看你,這每次說話急了,都出這麼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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