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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阮說什麼,就是什麼。”陸朝宗點頭頷首,一副受教模樣。

  蘇阮抬手托著下顎想了片刻,“人都說,你攝政王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擒龍,既如此,那便隨我去打捶丸吧。”

  “捶丸?阿阮還會打捶丸?”把手裡的蘋果重新放回圓桌上,陸朝宗從寬袖內抽出一把匕首,慢條斯理的削起了蘋果皮。

  “捶丸這東西,宋陵城內大街小巷裡頭就連孩童都會玩,我怎的不會玩了?”蘇阮瞧著陸朝宗,就見這廝把手裡削好的蘋果皮一長縷的攤開而不斷,白色的果肉露出來,平平整整的十分圓滑。

  “你竟還有這手藝?”蘇阮伸手拿起那蘋果皮,慢吞吞的把它拉長,然後突然一把塞進了陸朝宗嘴裡,眼中顯出狡黠神色。“你吃蘋果皮,我吃蘋果肉。”

  陸朝宗低笑著咬斷嘴裡的蘋果皮,然後一把將蘇阮按在了圓桌上。

  圓桌上的茶具果盤悉數被陸朝宗反手揮落在地,零零碎碎的發出一陣“噼啪”聲響,惹得站在房門口的平梅和刑修煒皆側目而視。

  蘇阮貼在覆著桌布的圓桌上,雙臂攬住陸朝宗的脖頸,聲音嬌柔道:“你做什麼把這些東西都打了?”

  “留著打捶丸。”陸朝宗抽開蘇阮腰間的絲絛,勾唇輕笑道:“天色也暖了,不上榻也行。”

  聽出陸朝宗的話中之意,蘇阮羞赧的使勁推開了他的臉。“你個沒臉沒皮的,明明說好要與我一道打捶丸的。”

  “這不是正準備打嘛。”陸朝宗俯身,雙眸漆黑,眼瞳之中清晰的印出蘇阮那張羞紅小臉。“最好,一桿入洞。”

  蘇阮偏頭,髮髻微散,露出一隻白玉小耳,上綴著一隻白玉兔的耳墜子,那玉兔單腳而立正在搗藥。

  “看來阿阮最喜的,還是這對耳墜子。”陸朝宗俯身輕親了親那白玉兔的耳墜子,然後慢條斯理的含住蘇阮的耳垂。

  蘇阮顫了顫身子,勾緊陸朝宗的脖頸。細薄的裙裾散開,羅色圓圈似得掛在圓桌邊緣,輕輕蕩蕩的勾人視線。

  掐著蘇阮的腰,陸朝宗一把將人帶到身上。蘇阮紅著一張臉掛在陸朝宗的身上,面頰帶粉,猶如初生桃花。

  “還是上榻吧,莫把我的阿阮磕疼了。”陸朝宗知曉自個兒盡興時的力道,就蘇阮這副小身子怕是都能給在這硬邦邦的圓桌上磕到一身青紫。

  塌上覆著薄被,綺窗大開,院子裡面有三五小孩正在打鬧,王姚玉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時不時的進去分開幾個糾纏在一處鬥嘴搶食的。

  “關,關窗子。”蘇阮伸出一截藕臂,吃力的去攀那綺窗。

  陸朝宗一伸手,握緊蘇阮的手,語氣惡劣,“不關。”

  “你……”蘇阮憋著一口氣,被撞得七葷八素,卻還要憋著喉嚨裡面的聲音。

  陸朝宗垂眸瞧著這副模樣的蘇阮,眼中戲謔神色更甚。

  院子裡頭孩童的玩鬧聲更甚,王姚玉蹲在地上,把手裡的桃花糕一塊一塊的分給這些小娃娃。

  小娃娃乖巧的排著隊站在王姚玉面前喊“大奶奶”。

  “哎,來,乖。”王姚玉滿臉喜色的給站在最後的小娃娃拿了一塊桃花糕。

  這最後的小娃娃說話還不利索,走路也跌跌撞撞的時常要人看著。“來來……”小娃娃口齒不清的喚著王姚玉。

  王姚玉一本正經的糾正道:“是奶奶,不是來來。”

  “來來……”小娃娃流著口水盯住王姚玉手裡的桃花糕,卻也不哭不鬧的。

  “哎呀,還是不對。”王姚玉撫了撫小娃娃的腦袋,給了她一塊桃花糕。

  小娃娃伸手拿過,笑眯眯的開始啃了起來,啃得滿臉都是糕餅屑。

  “奶奶。”突然,小娃娃身後傳出一陣清晰的呼喚聲,蘇惠德蹲在地上,盯著王姚玉手裡的桃花糕叫道:“奶奶。”

  聽到蘇惠德的叫聲,王姚玉轉頭看了一眼她,然後奇怪道:“咦,這怎麼一下子還能長這麼大?”

  “奶奶。”蘇惠德繼續喊道。

  王姚玉想了一會子沒想明白,就把手裡的桃花糕分給了蘇惠德一塊,蘇惠德三五口吃完,就跟著王姚玉叫,“奶奶。”

  蘇惠德認為,只要叫“奶奶”,就有桃花糕吃。

  王姚玉轉身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蘇惠德,搖頭道:“沒有了,沒有了。”

  蘇惠德看了一眼王姚玉手裡的空盤子,也沒繼續糾纏,只拿著手裡的花繩轉身往主屋內去,卻是被站在主屋門口的刑修煒和平梅給攔住了路。

  “四姐兒,奴婢帶您去吃桃花糕。”平梅用手裡的繡帕給蘇惠德擦了擦嘴角的糕餅屑,然後輕聲細語的哄道。

  蘇惠德搖頭,站在原處不動,面色有些怪異。

  “四姐兒不喜吃桃花糕嗎?那換成奶蘇好不好?”平梅繼續遊說。

  蘇惠德繼續搖頭,指著主屋大門道:“哭。”

  “什麼?”平梅沒聽清楚蘇惠德的話,刑修煒卻是聽明白了,他笑眯眯的上前道:“王妃不肯吃苦藥,所以才哭的。四姐兒可要進去幫王妃將苦藥吃了?”

  蘇惠德一聽到“苦藥”二字,趕緊拉著平梅就跑。

  平梅回頭看了刑修煒一眼,刑修煒朝著她擺手。平梅這才安心去了。

  蘇阮被餵了許久的苦藥,懶懶散散的躺在繡榻上發愣。

  陸朝宗正站在木施前換衣服,他剛剛從淨室裡面出來,渾身還帶著清淡的皂角味,但立時就被寬袍上沾染著的檀香味給蓋了過去。

  蘇阮盯著他瞧了半響,然後啞著嗓子道:“我們去打捶丸。”

  陸朝宗偏頭看了一眼面帶桃花,側躺在繡榻上的蘇阮,喉嚨裡面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聲音。“阿阮還未打夠?”

  “壞坯子,我說的是去外頭打捶丸。”蘇阮朝著陸朝宗瞪眼,腰酸腿酸的推開身上的被褥爬起來。

  陸朝宗斂眉,繼續調侃著蘇阮,“外頭天冷,會凍壞阿阮的。”

  “你給我閉嘴。”蘇阮氣急,啞著嗓子說完這話就開始咳嗽了起來。陸朝宗給她端來一碗溫茶遞到嘴邊,蘇阮吃了幾口,才堪堪壓下喉嚨裡面的漲疼感。

  剛才綺窗大開,蘇阮羞恥之餘竭力壓制著自己的聲音,卻是不想她這樣,那廝反而愈發惡劣,蘇阮壓的喉嚨都疼了,直到最後忍不住啜泣起來,才堪堪讓這廝緩和了幾分動作。

  未著寸縷的蘇阮摟著懷裡的被褥,推了推坐在一旁的陸朝宗,聲音綿軟,“去幫我喚平梅進來。”

  陸朝宗大刺刺的靠躺在繡榻上,盯著蘇阮半掩的身子瞧,雙眸暗黑。“平梅帶著你那四妹妹去用桃花糕了。”

  “那止霜呢?”

  “不知。”

  “那你去給我喚個婆子丫鬟,讓她們抬熱湯進來。”蘇阮踢了陸朝宗一腳。這廝把自個兒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卻把她留在這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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