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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面,蘇阮就覺得有些困了,她伸手撫了撫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掩唇打了一個哈欠。

  小皇帝聞著面的香味醒過來,她本來也就沒睡飽,現在坐在實木圓凳上閉著一雙眼,歪歪斜斜的嚼著嘴裡的面,一邊困,一邊嚼,睡睡嚼嚼的哪邊都不肯放開。

  “阿水,你到底是要睡覺,還是要吃麵啊?”蘇阮伸手敲了敲小皇帝的腦袋。

  小皇帝一個機靈醒過來,趕緊嚼了幾口面嘟嘟囔囔的道:“吃,吃麵……”話還沒說完,小皇帝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蘇阮趕緊伸手把人給扶住了。

  陸朝宗拿著手裡的筷子,敲到小皇帝的腦袋上,小皇帝猛地一哆嗦,差點打翻面前的面碗。

  “唔唔……吃吃麵。”小皇帝使勁的睜開眼睛,抱著面碗張嘴就喝。

  “是吃麵,不是喝面。”趕緊伸手把小皇帝面前的碗給拿了下來,蘇阮伸手摸了摸她被陸朝宗敲出了一塊紅印的額頭,無奈搖頭道:“真是貪吃。”

  “好吃。”小皇帝點著小腦袋,最後終於是不敵困意趴在圓桌上睡著了。

  平梅進來將面碗收拾好拿走,止霜抱著小皇帝出了客棧房間。

  蘇阮洗漱完畢上榻,摟著懷裡的軟枕看陸朝宗站在木施前換衣。

  油燈昏暗,陸朝宗半隱在暗色之中的臉俊美如儔,如玉如琢。怪不得那沈漣連臨走的時候還要再張望幾眼。

  “藍顏禍水。”蘇阮點了點陸朝宗的後背,用力的把他往外面推了推。

  陸朝宗擠身上榻,翻身把蘇阮摟在懷中。

  蘇阮仰頭看向面前的陸朝宗,漆黑長髮披散,洋洋灑灑的落在陸朝宗的身上,被他卷在掌心輕揉。

  “阿阮。”陸朝宗俯身,埋首在蘇阮的脖頸處。

  蘇阮摟住陸朝宗的腰,小心翼翼的將腳下的被褥挑起來蓋在兩人身上。

  黑乎乎的被褥里,兩人的呼吸聲交疊糾纏在一處,蘇阮散開陸朝宗頭上的髻發。

  大致是因為今日了結了雲州城的事,所以陸朝宗的興致高昂,一邊說著渾話,一邊叼著蘇阮不放。

  蘇阮原先還是有些羞赧心思的,但到後頭實在是招架不住,哀聲求饒。那廝聽著蘇阮的聲音卻越來越起勁,直撞得帳簾抖成波狀紋。蘇阮都懷疑明日裡掌柜的要來找他們賠繡榻的錢了。

  天色已晚,今晚的雲州城城門緊閉,格外寧靜。客棧外,數十錦衣衛正在巡邏看顧,不遠處轆轆駛來一輛馬車。

  假和尚伊白搖著手裡的摺扇踩著馬凳從馬車內走出,往客棧里去。

  刑修煒坐在客棧樓下的大堂內,輕聲喚住伊白和尚道:“國師大人,稍坐。”

  伊白和尚轉身,走到刑修煒身旁道:“難得刑大人如此悠閒。”

  刑修煒不言語,只笑著給伊白和尚添了一碗茶水。不遠處,平梅端著手裡的麵條,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到刑修煒面前,然後轉頭看了一眼伊白和尚,給他行禮道:“給大人請安。”

  “可是平梅姑娘做的面?不介意給我也來一碗嘗嘗吧?”放下手裡的摺扇,伊白和尚抬眸看向平梅。

  平梅應聲,轉身去了。

  伊白和尚撫著下顎盯著平梅漸漸走遠的身影瞧,良久後搖頭,“雖然面相不錯,但屁。股太小,這胸也不大。”

  刑修煒慢條斯理的放下手裡的筷子,喝了一口麵湯道:“國師大人閱盡天下美色,自然瞧不上此等內秀之人。”

  聽出刑修煒話中的諷刺意味,伊白和尚偏頭,“哦?刑大人這話,是何意思?”

  刑修煒笑道:“國師大人聰慧,自然明白我在說什麼。”

  “不甚明白。”伊白和尚搖頭,敲著手裡的摺扇。

  刑修煒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木桌上寫下“膚淺”二字,然後抬頭看了一眼伊白和尚,再慢吞吞的用大袖抹去。

  伊白和尚微愣了愣神,突然看著一本正經的刑修煒笑開了眼,“嘖嘖,像刑大人這樣陰毒且自私自利的人,竟然會為一個小小的女侍說話?”

  “國師大人誤會,我只是在為自己說話。”刑修煒說完,就低頭繼續吃麵了。不遠處,平梅端著麵條過來,將其置於伊白和尚面前。

  伊白和尚終於正眼看了看平梅,然後笑道:“平梅姑娘真是秀外慧中啊,這面煮的極好。瞧瞧,咱們刑大人吃的連碗都要吞下去了。”說完,伊白和尚出其不意的用手裡的摺扇敲了刑修煒一把,算是扳回一局,小報一仇。

  刑修煒被伊白和尚猛地用摺扇敲了一下腦袋,他捏著筷子的手一頓,良久後才把面前的空碗推開。

  伊白和尚笑著放下摺扇拿起筷子準備吃麵,卻發現自己那面光禿禿的連根綠油菜都沒有。

  他剛才可是分明瞧見這死太監碗裡又有菜又有蛋的。

  “平梅姑娘。”伊白和尚喚住平梅。“這面怎的光禿禿的沒有些配菜呢?”

  平梅轉身,面色柔和的看向伊白和尚,“奴婢長相醜陋,這做出來的面自然是丑的。”說完,平梅就回了廚房,連個眼白都沒留給伊白和尚。

  伊白和尚輕咳一聲,想著這女婢的耳朵怎麼這樣靈。面色略微尷尬的用手裡的筷子翻了翻面,伊白和尚發現那面下面竟然爛坨坨的都吸漲滿了湯水。

  “國師大人慢用。”刑修煒笑著起身,緩步往廚房去。

  伊白和尚盯著面碗不動,然後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罷了罷了,粒粒皆辛苦。

  “咳咳咳……”一口面進嘴,伊白和尚剛剛嚼了一口就被齁的面色漲紅,趕緊端起茶碗想要喝一口過過嘴,卻發現剛才那刑修煒走時竟然把木桌上的茶壺給拎走了。

  果真是個陰險毒辣的死太監。

  翌日一早,蘇阮迷迷瞪瞪的縮在繡榻上小憩,突然聽到一陣驚天震響,嚇得一個機靈就撐起了身子。

  平梅端著漆盤進來,幫蘇阮披上外衫。

  “平梅,外頭怎麼了?”蘇阮瞪著一雙眼,裡頭還殘留著一些惺忪睡意。

  “無事,就是那國師大人擅闖王妃的房間,被攝政王給一腳踹出去了。”

  “啊?哦。”蘇阮神色懵懂的點了點頭,就著平梅的手又躺了回去。昨晚那廝太用功,她到現在腰都是軟的,就跟昨晚上吃的軟麵條一樣,“啪嘰”一下就能給折斷了。

  “王妃,奴婢給您按按?”平梅試探性的道。

  “嗯。”蘇阮痛苦的點了點頭。

  平梅半蹲在地上,隔著被褥給蘇阮按壓腰肢。

  客棧門口,伊白和尚艱難的捂著胸口起身。“我說,你也太不給情面了吧?”他都在下面等了一晚上了,進門說個事也不給他進。

  陸朝宗穿著中衣靠在房門口,側身擋住裡頭的蘇阮,聲音沙啞道:“刑修煒沒告訴你不准進嗎?”

  昨晚上伊白和尚得罪了那心眼小的死太監,所以那死太監肯定是不會告訴他這件事的。輕咳一聲,伊白和尚掩袖,“我這不是什麼都沒瞧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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