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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梅躬身又退了回去,半跪在原處。

  馬車又行了半柱香的時辰,蘇阮聽著平梅那“嘩啦啦”的沏茶聲,越發難受。

  “平梅,別弄你的茶了。”終於,蘇阮忍不住的開了口。

  聽到蘇阮的話,平梅趕緊點頭應是,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茶具收好。

  茶水聲停了下來,但蘇阮肚子裡頭的水意卻沒停下來,她憋著腿,在軟墊上翻來覆去的轉悠。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蘇阮伸手撫了撫自己額角沁出的冷汗,艱難的抬手招過平梅。

  “去,我要如廁。”

  “是。”

  平梅應聲去了,片刻後一小隊馬車停下來,五六錦衣衛護在馬車旁,等候蘇阮。

  平梅扶著蘇阮去林中方便,蘇阮憋了許久,一番舒暢下來渾身颯慡。她重新回到馬車內,舒舒服服的癱倒在軟墊上,在平梅的服侍下喝了幾口溫奶後便在顛簸的馬車廂內不自覺的睡著了。

  平梅跪在一旁,瞧著蘇阮那副酣睡模樣,小心翼翼的收起那裝著溫奶的瓷盅,然後起身出了馬車。

  片刻後,穿著尋常姑娘家衣物的止霜前來與平梅一道將蘇阮背出了馬車廂,置於一旁的普通青綢馬車內。

  蘇阮靠在軟墊上,依舊無知無覺的睡得酣熟。

  小半個時辰後,騎馬而來的陸朝宗撩袍下馬,踩著馬凳撩開馬車帘子,卻是一眼瞧見了那躺在馬車裡頭的蘇阮。

  蘇阮一張白細面容睡得紅撲撲的,一看就是被餵了藥。

  陸朝宗轉頭看向刑修煒。刑修煒躬身站在一旁不言語。

  “自作主張。”暗眯下眼,陸朝宗猛地一下放下馬車帘子,卻是並未多斥責什麼,只勒馬而上道:“走吧。”

  這次陸朝宗是趁著祭祀大典的名頭下來微服私訪徹查雲州貪污賑災糧款一事,順便散散心,卻是不想這群人竟然擅自做主將蘇阮給一併帶了出來。

  瞧了一眼陸朝宗那明顯比剛才好上許多的面色,刑修煒緩慢吐出一口氣,然後爬上馬車去駕馬。他這個大內總管呀,怎的還要幹這些偷雞摸狗拉皮條的事呢?

  坐在後頭馬車內的止霜和平梅對視一眼,同樣是放下了一顆高懸著的心。

  雖然這次是他們自作主張了,但是任憑誰都再禁不住攝政王那時不時就癲狂起來的怒火了。明明每晚上想的緊,還要偷摸著回去瞧,可就是低不下頭來,也不知到底是從何處來的這股子執拗。

  這三日來整日裡都黑著一張臉,就像是這大宋要被滅國了似得,嚇得那些朝廷大臣日盼夜盼的想讓祭祀大典早日開始,好遠離這人的魔爪。

  其實這事也怪不得攝政王,他這人雖看著老jian巨猾的,但是在女人這事上,與攝政王妃在一處時還是只童。子。雞呢,那些用來對付朝臣的手段哪裡能用到嬌軟軟的蘇阮身上。

  畢竟蘇阮不是那種給一顆糖,上一把鞭子就能給他玩弄在掌心裡頭的東西,那是該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也正因為如此在意,所以陸朝宗原本的那些本事就沒了用武之地。

  馬車轆轆而行在荒野之中,早就脫離了皇家隊伍。

  待蘇阮再醒來時,她依舊躺在馬車內,只不過外頭天色已然昏暗,馬車窗子被蘆簾遮著,不透一絲光亮,車廂內甚至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平梅?”蘇阮酸軟著腰肢起身,渾身被馬車顛的厲害,就像是要散架了似得。

  無人應答,蘇阮奇怪的蹙眉,摸索著伸手撩開帘子。

  “王妃醒了。”刑修煒正在駕車,轉頭看了一眼髮髻鬆散,衣衫凌亂的蘇阮,趕緊偏過了頭道:“馬上便到客棧了,請王妃換過身上的裙衫。”

  說完,刑修煒將掛在外頭的一盞小巧琉璃燈替蘇阮掛到了馬車內。

  馬車內瞬時明亮起來,蘇阮靠在馬車壁上抬手遮眼,眯了眯眼適應了一番。

  她率先看到的是小了不止一倍的馬車廂,馬車帘子輕晃,青綢色的布料覆在捲起的蘆簾上,顛簸時與窗欞相觸發出輕敲聲,蘇阮的視線落到那被置於茶案上的一套普通婦人裙衫上。

  “刑大人,這是要做什麼?不是去福宗寺嗎?”蘇阮再次伸手撩開馬車帘子,蹙眉看向刑修煒,一頭青絲搭在瘦削的肩頭,臉頰上還帶著明顯的睡痕。

  刑修煒一本正經的駕著馬車,輕咳一聲道:“原本是要去福宗寺的,但是主子臨時改了主意。”

  聽到刑修煒提到“主子”二字,蘇阮微偏了偏臉,語氣裝作不在意的道:“哦,是他呀。好好的福宗寺不去,他又想做什麼?”

  “前幾日雲州送來一封密報,說雲州官官勾結,上至太守知州,下至府衙縣官,剋扣賑災糧款,犯欺君大罪。”

  “所以咱們是要去雲州?”蘇阮蹙眉想了想後道。

  “是。”刑修煒應聲,緩緩停住馬車。馬車停在一間客棧前,那客棧不大,看著卻古樸乾淨,聽說是這小鎮內唯一一家大客棧。

  平梅和止霜從蘇阮身後的馬車內出來,平梅進到蘇阮的馬車內,幫蘇阮替換了裙衫。蘇阮並未下馬車,刑修煒直接便趕著馬車進到了客棧內。

  院子裡,蘇阮踩著馬凳下馬車,刑修煒將手裡的馬車交給店小二。那店小二一邊牽著手裡的馬,一邊盯著蘇阮瞧,一雙眼呆滯滯的就像是個痴傻之人一般。

  巴掌大的一個小鎮,雖然距離天子腳下極近,但也是難得瞧見像蘇阮這樣的美人,店小二沒見過世面是正常的。

  陸朝宗騎著馬進到院內,那馬喘著粗氣,“撲哧撲哧”的朝著店小二就是一通亂噴。店小二回神,趕緊面紅耳赤的牽著馬車疾奔跑遠。

  蘇阮由平梅攙扶著進到客棧房間內,剛剛梳洗完畢出來就看見了那穿著一身青白寬袍,正靠在塌上看書的陸朝宗。

  抬手攏了攏自己半濕的頭髮,蘇阮坐到梳妝檯前梳理長發。那銅鏡似乎有些年頭了,磨損的厲害根本就瞧不出人臉,只能模糊的瞧出一個人影。

  蘇阮歪著腦袋,小心翼翼的盯著銅鏡里的一角看,只見那裡模模糊糊一團,顯出一個青白色身影。

  平梅點上薰香,打開了綺窗,涼風輕浮,暖香入懷,蘇阮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幽冷檀香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宗宗:自作主張(乾的好!)

  ☆、第 160 章

  小鎮上的客棧, 自然比不得宋陵城內的蘇府和攝政王府,但勝在收拾的乾淨整潔, 倒也能入目。

  點著一盞油燈的房間內, 蘇阮與陸朝宗一個坐在繡榻上,一個坐在羅漢塌上, 兩人各自做著自個兒的事, 誰也沒先開口。這兩人各自彆扭著,就好似在瞧誰更能憋得住一樣。

  “奶娘……”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房間門口傳過來, 穿著一身花色小裙衫的小皇帝顛顛的跑進來一頭撲進蘇阮懷裡。

  “皇,你怎麼來了?”脫口而出一個“皇”字, 蘇阮立刻便改了嘴。小皇帝作女兒裝扮, 哪裡能喚皇上呢。

  “來看奶娘。”小皇帝蹭著蘇阮, 撅著小屁。股往蘇阮身下的繡榻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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