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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見蘇阮的小動作,王姚玉笑著調侃道:“果然是女大不由娘,這才出嫁多久,就連正眼都不瞧我了。”

  蘇阮紅著臉扭頭,給王姚玉添了一碗新茶。

  暖閣內,小皇帝赤著一雙小胖腿下榻,身後還跟著阿福,兩個小東西跌跌撞撞的往蘇阮這邊走來。

  蘇阮上前,吃力的把小皇帝抱到一旁墊著厚墊子的圈椅上道:“皇上,您怎麼沒穿龍襪?”

  “平梅不在。”小皇帝打著哈欠道。

  確實,今日因為陸朝宗回府之事,攝政王府內外忙成一團,南陽殿內更是忙碌,平梅和止霜沒有留在暖閣內伺候小皇帝,小皇帝一醒來不見人,自然出來尋了,而正巧蘇阮和王姚玉在外頭說話。

  “奶娘。”小皇帝翹著一隻小白腿縮在圈椅里,湊到蘇阮的耳朵邊上道:“是不是皇叔要回來了?”

  “嗯。”蘇阮點頭,眼底漫出笑意,色媚若艷梅。

  小皇帝搖頭,噘著小嘴道:“其實,其實皇叔回來朕是高興的,但是,但是朕又不高興。”

  阿福趴在圈椅旁邊,小爪子不停的抓撓著圈椅腿,尾巴使勁的搖晃著,喉嚨裡頭發出嗚咽聲。

  “皇上為什麼高興又不高興呢?”蘇阮讓女婢去拿了小皇帝的衣物和龍襪,就在圈椅上幫她穿戴了起來。

  “因為,因為皇叔會讓朕寫課業,還會罰朕。”對於陸朝宗,小皇帝是又懼又愛的。沒了陸朝宗的拘束,這些日子她在蘇阮這處撒潑玩的起勁,根本就把往常的什麼課業儀態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小皇帝自小便是陸朝宗養大的,她依賴著陸朝宗,但是卻又害怕陸朝宗,陸朝宗不是個性子好的人,他對於黏糊糊的小皇帝雖不至於苛刻,但並不多管,大多扔給刑修煒。

  冷冰冰的宋宮內,小皇帝只身邊一個奶嬤嬤,還有刑修煒和陸朝宗。小時皇帝不懂事,漸長大了,懂事了,小皇帝才知曉,原來陸朝宗不是她的父親,只是一個挾天子,令諸侯的jian賊。

  怪不得她有時趁著無人喚他父親,他也不理人,只神色沉沉的盯著她瞧,讓小皇帝再不敢喊。

  但即便如此,小皇帝卻還是覺得,這個jian賊讓她吃好穿好,給她撐腰,還讓她有了這麼好看的奶娘,他是個好jian賊,所有小皇帝就決定原諒他了。

  幫小皇帝穿戴好衣物,蘇阮讓平梅帶著她去洗漱,然後自己抱過阿福給它餵食。

  阿福還小,只比蘇阮的腳掌大上一些,走路急了還會晃悠,直接就累癱在地上。

  蘇阮伸手觸了觸阿福,把女婢準備好的吃食端到它面前。阿福大概是餓的狠了,喝奶喝的起勁,半個小腦袋都埋了進去,兩隻小短腿撐在前面,後面的兩隻小短腿離地都飛了起來。

  “喲,這隻狗倒是有趣,吃個奶怎麼都飛起來了?”王姚玉瞧見阿福,好笑的開口道。

  蘇阮用繡帕給阿福擦了擦沾著奶的腦袋,然後把它往外挪了挪,生怕這隻傻狗吃個奶還把自個兒給憋死了。

  王姚玉蹲在蘇阮身旁,突然笑著開口道:“小時你也是這樣,我奶水不足,你又怎麼都不肯吃那些奶娘的奶,我便讓人弄了羊奶來,你頭開始不喜歡吃,後頭加了雪蜜就歡喜吃了,整日裡捧著碗要喝奶,見誰都去要,不給就追著跑,還要哇哇大哭。”

  “我不記得了。”蘇阮輕搖了搖頭,覺得有些羞赧。

  “那個時候你小的很呢,才剛剛學會走路,哪裡記得清事。”說完,王姚玉繼續道:“你長到兩歲時,我生了德兒,這奶水就更不足了,餵了德兒餵不飽你,就又多請了幾個奶娘,然後多牽了幾頭母羊。”

  蘇阮在腦子裡頭想見自個兒捧著碗顛顛尋奶的模樣,就忍不住的笑了。人家都吃奶娘的奶,怎麼就她歡喜吃羊奶呢?也不嫌臊腥氣重。

  說到這裡,王姚玉突然伸手觸了觸蘇阮的肚子道:“阿阮呀,你這肚子可有動靜?”

  “動靜?”蘇阮奇怪都:“什麼動靜?”

  “傻孩子。”王姚玉笑道:“就是生孩子的動靜。”

  蘇阮面紅垂眸,把那喝完了奶還泡在盤裡不出來的阿福抱起來道:“哪裡有這般快。”她才與陸朝宗成婚幾個月呀。

  “不快,我當初在你這個年歲都已經生了你大哥了。”王姚玉跟著蘇阮起身,絮絮叨叨的隨在她的身後。

  “母親,大姐都沒消息,你怎麼不先去催催她?”蘇阮推脫道。

  “都要催,你們一個個的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王姚玉佯裝怒道:“到時候可有你們的好苦頭吃。”

  “母親的話自然是聽得的。”

  “我看你們是這隻耳朵進,這隻耳朵出。”王姚玉伸手點了點蘇阮的耳朵,然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道:“對了,昨晚上蘇府的家僕傳話過來說德兒染了風寒。哎呦,我這腦子,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也忘了。”王姚玉急的直拍大腿。

  “母親別急,我與你一道去看看。”蘇阮扶著王姚玉往殿外去。

  “風寒而已,朱大夫在看著呢。今日攝政王回府,你好好呆著,待有空再來蘇府。”把蘇阮勸下,王姚玉趕緊急匆匆的出了攝政王府。

  蘇阮抱著阿福站在殿門口,讓止霜派了女婢去蘇府探視,並讓人駕著馬車一道帶去一些新鮮的瓜果蔬食和果木炭等物。

  日頭漸落,蘇阮帶著小皇帝在綺窗旁等到晚間都沒瞧見陸朝宗的身影。

  “王妃,要用晚膳了嗎?”平梅點燃殿內的琉璃燈,走上前道。

  蘇阮趴在綺窗邊,眼睜睜的看著女婢撐著竹竿子把點燃的宮燈掛上去,那宮燈色澤艷麗,紗色朦朧,將昏暗的迴廊照亮,曲曲折折的卻就是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

  “王妃?”平梅又喚了一句。

  蘇阮回神,指了指一旁靠在圈椅上睡著了的小皇帝。“帶皇上去用吧,我過會子再吃。”

  “是。”平梅抱著小皇帝去了,蘇阮伸手扣了扣自己手裡的荷包。上頭繡著一把火。槍,就是陸朝宗藏在拔步床下的那把。

  突然,迴廊處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蘇阮心口一震,顫顫的伸手推開了綺窗,就見那穿著花衣蟒袍的人緩步而來,走在氤氳霧色的迴廊處,身形挺拔,面容一如往常般俊美,一雙眼漆黑暗沉,讓人看不清情緒。

  蘇阮提裙,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陸朝宗站在迴廊處張開雙臂,瞧見那一頭扎進自己懷裡的人,伸手將人環抱住。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蘇阮哽咽著聲音,眼眶發紅。她這一日探的脖子都長長了幾寸。

  陸朝宗垂眸,緊緊的把蘇阮摟在懷裡,他俯身,渾身上下都是清晰的血腥味,夾雜著淺淡的檀香氣。

  一言不發的將蘇阮抱起,陸朝宗帶著人就往南陽殿的暖閣內去。

  蘇阮雙手環住陸朝宗的胳膊,眼角發紅,聲音嗡嗡道:“你,你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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