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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朕會的。”小皇帝伸手點了一點胭脂抹在臉上,小手時輕時重的學著平日裡瞧見宮娥的模樣,在往臉上撲粉。

  “噗。”蘇阮瞧見小皇帝那紅一塊白一塊的模樣,忍不住的彎身笑出了聲。

  小皇帝渾然不覺,還在擺弄著蘇阮的胭脂,甚至挖出了她的唇脂,覺得這顏色的“胭脂”更好看,毫無所覺的往臉上抹,不小心抹到嘴巴裡頭時還嘗了嘗味。香噴噴,甜滋滋的尤其好吃。

  蘇阮瞧小皇帝玩的歡喜,也不忍打斷她,就拿了繡簍子坐到一旁的羅漢塌上看陸朝宗換藥。

  “你當心點。”看著陸朝宗毫不在意的撕開白布條,連皮帶肉的,蘇阮一陣心疼。

  “沒事。”陸朝宗一邊撒著藥粉,一邊笑道:“你瞧瞧,都快要好了。”

  那一剪子蘇阮記得清楚,都捅到底了,但陸朝宗這廝也厲害,這才幾日就已經結疤了,完全不似一個正常人。

  “別動,我來。”拿過陸朝宗手裡的白布條,蘇阮小心翼翼的幫他纏在腰腹處。

  陸朝宗垂眸看著那伏在自己胸前的蘇阮,雙手輕張,把人摟在懷裡,“阿阮。”

  “別動,都綁不好了。”蘇阮嘟嘟囔囔的說著話,把那白布條纏緊。

  “唔……”陸朝宗悶哼一聲,蘇阮急道:“可是纏的太緊碰著傷口了?”

  “是啊。”陸朝宗勾著一抹笑,摟住蘇阮道:“瞧瞧,纏的這般緊,甩都甩不到。”

  蘇阮明白過來這廝又是在耍腔了,當即就不理他,氣呼呼的幫他把褻衣帶子拉好,然後拿過一旁的繡簍子翻出荷包。

  “阿阮。”陸朝宗靠在羅漢塌上,聲音沙啞道:“難得的元日,阿阮就不想與我說說話嗎,嗯?”

  “瞧見你就生氣,不願瞧你。”蘇阮偏過身子,在荷包上繡東西。

  陸朝宗眼尖的看到那荷包上面的繡紋,峰眉微斂,但語氣卻是一貫的柔和。“阿阮,繡的是什麼?”

  “就是你藏在床底下的東西。”蘇阮把荷包拿到陸朝宗面前,臉上顯出一抹喜色道:“喏,好看嗎?”

  “好看,栩栩如生。”陸朝宗低笑,一雙漆黑暗眸輕勾,轉頭看向蘇阮,“阿阮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蘇阮搖頭。

  “這是火。槍。”陸朝宗壓著聲音,眉宇間顯出興色,“一顆小小的彈丸,便能讓人瞬時就死了。”

  蘇阮繡著荷包的手一頓,雙眸微睜,“這是,什麼東西?”

  “阿阮想要知道嗎?”陸朝宗從羅漢塌上起身,眼底浸出一抹邪肆氣勢。

  蘇阮抿了抿唇,然後緩慢搖頭,“那我不繡了,換朵荷花吧。”

  “不,阿阮要知道。”陸朝宗伸手,握住蘇阮的手輕捏,“阿阮一定要知道。”

  當所有人都以為攝政王病危之時,蘇阮卻與他一道去了宋陵城外的一座山穴里。

  那山穴別有洞天,猶如一小天地,養著一支軍隊,陸朝宗喚它,“神機營”。

  “別怕。”握著蘇阮的手,陸朝宗抬起那火。槍,朝著不遠處的稻糙人she擊。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蘇阮只感覺身子猛地一下後撞,被陸朝宗穩住。

  頭一次接觸這種東西,蘇阮渾身僵直的厲害,手掌麻麻的,特別是肩膀處抵著火。槍的后座,被震的有些疼。

  “怎麼樣,如何?”拿下蘇阮手裡的火。槍,陸朝宗笑道:“以一當十,可遠攻也可近身。”

  “嗯……很好。”蘇阮愣愣的應了一聲,雙眸還有些發怔。

  陸朝宗伸手撥了撥蘇阮頰邊的碎發,幫她把塞在耳朵裡面的棉花拿出來。“阿阮為何想起要去翻那南陽殿的床底下的?”

  蘇阮抿唇,耳朵裡面還有些嗡嗡雜響。“我見你有錢去那紅杏樓,便覺著你藏了私房錢。”說完,蘇阮一轉身,踮起腳尖使勁的指著陸朝宗的鼻尖道:“說,你是不是瞞著我藏私房錢了?”

  “真是冤枉。”陸朝宗低笑,單手摟住蘇阮的腰肢把人帶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道:“我的身家性命都被阿阮攥在手裡,哪裡敢藏私房錢?”

  “哦,那你這一洞穴的東西都是從哪處來的?養這麼大一個神機營,可要許多銀錢吧?”蘇阮掐了陸朝宗一眼。

  陸朝宗伸手,把手裡的火。槍扔給一旁的士兵,然後身子後仰到太師椅上輕翹起雙腿,語氣含笑道:“阿阮真是愈發聰明了。”

  “別轉移話題,你糊弄不住我了。”蘇阮瞪眼,扯著陸朝宗的衣襟道:“你就是藏著私房錢呢,哼,還說什麼身家性命都給我,就是在誆我。”

  “噓。”陸朝宗伸手,把蘇阮的手包進掌心裡,“阿阮若是不信我,盡可用那火。槍了結了我,我定不會動一根手指頭。”

  蘇阮偏頭,瞧見那正在練槍的士兵,穿著棉甲,聲音“砰砰砰”的震耳欲聾。

  “傷耳,先回去吧。”抱著蘇阮出了洞穴,陸朝宗與她一道回了南陽殿。

  已近晚間,臨街的攝政王府內都能聽到外頭的爆竹聲,噼里啪啦的聲音夾雜著過元日的熱鬧氛圍,與處處如履薄冰,清冷孤寂的攝政王府仿若像是兩個地界。

  南陽殿門口掛上了紅紙燈籠,蘇阮讓平梅去將丫鬟婆子的月底錢發了,提前打發人回去了,只留一些家生子照料日常事務。

  宋陵城內明面上風平浪靜,但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的厲害。

  最先動手的是陰家。

  陰家強占了宋陵城處攝政王府的刺桐巷,那是運送貨物的一座重要碼頭。蘇阮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剪紙,那一個大大的“福”字剛剛剪完,就被小皇帝頂在腦袋上繞著暖閣跑了一圈。

  自上次把蘇阮梳妝檯上的那些胭脂水粉,口脂眉黛都嘗了一遍之後,蘇阮便勒令她不准在趴在梳妝檯前頭亂碰,小皇帝無奈,只能像個小尾巴似得跟在蘇阮身後亂轉,因為小皇帝出不了南陽殿。

  “來。”蘇阮塞給小皇帝一盤蜜餞,領著她到書案後頭。

  陸朝宗正坐在書案後面看刑修煒送來的信件,旁邊擺的是小皇帝的課業。

  “皇上荒廢課業已然三日,今日都要給補全了。”說完,蘇阮坐到陸朝宗身邊,伸手輕扯了扯他的寬袖,“那刺桐巷被強占了,你準備如何?”

  “我自然不能如何,只得勞煩王妃去一趟了。”陸朝宗攏袖,端起面前的藥碗喝了個乾淨。

  小皇帝探頭,偷偷的伸出小舌頭往那藥碗邊沿舔了舔,立時就被苦的皺起了一張大圓臉,抱著蜜餞猛塞。

  “我去做什麼?”蘇阮奇怪道。

  “砸場子。”陸朝宗低笑,把那繡好的荷包系在腰間綬帶上。“把刑修煒帶去。”

  “哦。”蘇阮點頭,有些猶豫,“真的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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