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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阮不著痕跡的輕嘆出一口氣,朝著月牙兒揮手道:“去吧。”

  月牙兒抱著包袱去了,陸朝宗刮著手裡的茶碗,雙眸低垂。

  “藍顏禍水。”蘇阮轉頭,粉嫩的指尖輕點了點陸朝宗的手背。

  軟綿綿的指尖戳在手骨處,印出一個小小的月牙形狀的指甲印子,陸朝宗端著茶碗的手一頓,氤氳的茶水輕晃,打濕了他的指尖。

  “吃茶便吃茶,怎的還能晃出來?”蘇阮瞧見那粘在陸朝宗指尖上的一片濕茶葉子,掩唇嘲笑道:“你瞧。”

  陸朝宗低頭,緩慢伸出舌尖舔去自己指尖處的那片茶葉子。側眸看向蘇阮之際,狹長的雙眸暗眯起,顯出一抹邪肆詭譎。

  瞧見這副模樣的陸朝宗,蘇阮趕緊斂了面上笑意,心口處“砰砰”直跳的厲害。

  怎麼像是要吃人一樣?

  蘇阮最怕的就是這副模樣的陸朝宗了,陰暗暗的讓人瞧不出心思,卻又邪魅的勾人眼。讓蘇阮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那浸在深水潭子裡面的小泥人,再多點水,就能給淹了。

  “時辰不早了,咱們去吧。”霍然從繡墩上起身,蘇阮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寬袖,一雙眼滴溜溜的亂轉,透著心虛道:“好似沒什麼要帶著的東西了。”

  “有啊。”堅實的臂彎從後伸出環住蘇阮,陸朝宗將腦袋靠在蘇阮的肩膀上,貼在她的耳畔處道:“瞧,這不是一件嗎?”

  “你才是……啊!”蘇阮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身子一輕,就被陸朝宗給攔腰抱了起來。

  小小的綺窗被一腳踢開,木製的栓子落在地上,斷裂成兩半,冷冽的雨水順著大開的綺窗打進來,吹了蘇阮一頭一臉。

  “走。”托攬著懷裡的蘇阮,陸朝宗抬腳,直接就踩著綺窗跳了下去。

  “啊!”蘇阮埋首在陸朝宗懷中,被嚇得大叫。

  綺窗下停著那艘船隻,月牙兒正打著紙傘站在蘆簾後頭看,突兀看到那從天而降的兩人,立時驚得連手裡的紙傘都掉了。

  船隻輕晃,帶著細雨,蘇阮安穩落地,她心有餘悸的撫著胸口,喘的厲害,只覺剛才那入腹的碧梗粥都給噎到了喉嚨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宗宗:嫉妒使我頭髮分叉

  櫻桃肉:喵喵喵

  ☆、113晉江文學城獨發

  陣雨落急, 蘇阮趕緊貓著身子躲進了船艙,然後轉身把跟在自己身後的陸朝宗給扯了一個踉蹌。

  陸朝宗慢條斯理的穩住身子, 還順手把被船隻晃得站不穩的蘇阮給抱到了坐墊上。

  “你嚇死我了!”還未平緩呼吸的蘇阮瞪著一雙微紅眼眸, 說話時軟著聲音,細綿綿就跟外頭那勾連的細雨似得, 似能含到口中, 嘗出一層稠蜜。

  陸朝宗撩起後裾,坐到蘇阮的對面, “這不是還沒嚇死嘛。”

  蘇阮掐了陸朝宗一眼,氣呼呼的給自己灌了一口茶水。

  陸朝宗低笑, 從寬袖暗袋之中抽出一物置於茶案上道:“對了, 這東西忘記給阿阮了。”

  “什麼東西?”蘇阮蹙眉, 伸手拿過那喜帖模樣的東西捏在手裡翻看,然後突然道:“不會是我二哥和那宜春郡主的請帖吧?”

  陸朝宗只笑不答,伸手輕叩了叩茶案面。

  蘇阮趕緊把那喜帖打開, 就見上頭大刺刺的寫著大姐蘇惠苒和那厲蘊賀的大名。

  “這,這是大姐和那厲大將軍的喜帖?”蘇阮瞪著一雙眼, 有些不敢相信,她側身撩開身旁的蘆簾,就著外頭被黑雲壓出來的暗光細瞧, 才總算是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怎麼會……”驚訝的半張小嘴,蘇阮舉著手裡的喜帖坐到陸朝宗的身邊道:“大姐怎麼會突然要和厲將軍成婚了?”

  “有情有義,便成婚,這有何故。”陸朝宗慢吞吞的給蘇阮添滿了茶, 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輕押一口,姿態閒適。

  “可是,可是大姐前幾日還與我抱怨呢,說厲大將軍這處不好,那處不行的。”蘇阮蹙緊秀眉,一臉糾結,她伸手扯了扯陸朝宗的寬袖道:“這幾日我不在,大姐與那厲大將軍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想知道?”陸朝宗放下手裡的茶碗,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面頰,表情戲謔道:“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蘇阮瞪眼,伸手使勁的掐了一把陸朝宗的面頰。

  “嘶。”陸朝宗扭頭,握住蘇阮的手,“這小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對付你這種惡人,就要以暴制暴。”使勁抽出自己被陸朝宗握在掌心裏面的手,蘇阮拿過一旁的繡帕擦了擦。

  瞧見蘇阮的動作,陸朝宗笑道:“也不知那時是哪家的姑娘瞧見我,抖得連腿都站不直。”

  蘇阮面色一紅,直接就拿著手裡的繡帕捂住了陸朝宗的嘴,然後臉色臊紅的往船艙門口瞧了一眼。

  船艙被蘆簾隔成前後兩間,月牙兒在後頭,她與陸朝宗在前頭,雨聲頗大,月牙兒大致是聽不著他們兩人在說什麼的,但蘇阮卻還是覺得格外害臊。

  那時她不知這廝,儘是想著前世之事,又瞧見他那副氣勢洶洶的狠戾模樣,她一個深閨女子對上他這權勢滔天,說能把人腦袋拿掉,就能將人腦袋拿掉的人,自然是怕的緊的。

  “你是那挾天子的攝政王,就算是只過街老鼠瞧見你,都得打哆嗦。”拿開自己覆在陸朝宗嘴上的帕子,蘇阮瞧見他白皙面頰上被自己掐出的手指印子,止不住的勾了勾唇。

  這副模樣的陸朝宗,就像是偷抹了胭脂的少年郎似得。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陸朝宗看到蘇阮那副表情,自然知曉她在想什麼。

  “阿阮自比那鼠類,我也無話講。”仰著身子往後一靠,陸朝宗臉上戲謔神色明顯。

  “是啊是啊,那老鼠的膽多大呀,我比不得。”氣呼呼的叉腰,被陸朝宗帶偏的蘇阮伸手,使勁的拉扯著他道:“你快些說,大姐和厲大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朝宗輕咳一聲,緩慢道:“前日裡,你大姐聽信蘇惠蓁之言,帶著蘇府家丁去宋陵城外尋你,被過路山匪所劫,幸得厲蘊賀相救。”

  “什麼?那我大姐現在如何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呀?你不是與我說一切皆無事的嗎?你這個騙子!”蘇阮氣急,使勁的拍打著陸朝宗的胸膛,嘴裡嘀嘀咕咕的罵著陸朝宗是騙子。

  “噓。”反手將蘇阮拉進懷裡,陸朝宗抓住她那雙小手道:“小點聲。”

  蘇阮氣紅了一雙眼,抬眸瞪向陸朝宗時,眼尾印出一片緋紅,就像是貼了一瓣桃花瓣。

  陸朝宗低頭,輕親了親蘇阮的眼尾,然後沙啞著聲音一條一條回答蘇阮剛才連珠炮似得的問題,“你大姐無事,連點皮都沒破。先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擔憂。除了你大姐,蘇府內的其他人都無事,只是厲蘊賀傷了一隻胳膊。最後,我可不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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