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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胭脂鋪,她是與大姐和小陳郡王在一處失蹤的,陸朝宗這個老家賊一定會賊喊捉賊,徹底把陳郡王府逼到死角。

  真是一隻老謀深算的老東西,怕不是連那小陳郡王的馬車都是他動的手腳。

  蘇阮想到這處,又是一聲嘆息。

  作為這隻老家賊即將進門的攝政王妃,蘇阮突然深感壓力。

  “你喚什麼名兒?”蘇阮轉頭,看向那小丫鬟。

  小丫鬟晃著腦袋道:“我叫月牙兒。”

  “嗯,月牙兒。”蘇阮點頭,“那月牙兒,這裡有船隻可以出去嗎?”

  月牙兒搖頭,然後又點頭。

  蘇阮好笑道:“月牙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婆婆說,這船隻只有主子來了才有。”月牙兒搬了個繡墩子,坐到蘇阮對面,將腦袋撐在綺窗處。

  瞧見月牙兒的動作,蘇阮輕笑了笑道:“那你的主子,什麼時候才會來?”

  “不知道,婆婆說,月亮圓的時候就來了。”月牙兒抬頭,看向漸漸落入黃昏的天際處。

  蘇阮抿唇,抬手將面前的綺窗打的更開,“婆婆是誰?”

  “婆婆就是婆婆呀,婆婆做的飯菜,可好吃了。”月牙兒笑著道。

  蘇阮早就猜到了月牙兒會說這話,她笑道:“那月牙兒你在這外莊子裡呆了多久?”

  “唔……”月牙兒掰著手指數了半天,然後搖頭道:“好久了,婆婆說我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就在這處了。”

  “是嘛。”蘇阮聲音幽幽的應了一聲。陸朝宗那隻老家賊真是狡兔十幾窟啊。

  “姑娘,你晚膳要吃什麼,我讓婆婆給你做。”月牙兒笑眯眯的扭頭看向蘇阮。

  蘇阮垂眸,盯著自己的裙裾看了片刻,然後突然道:“我的裙衫,是你給我換的嗎?”

  “沒有啊,姑娘來的時候就是這套裙衫了。”月牙兒搖頭。

  蘇阮伸手,半掩住臉,連耳尖都發紅了。

  怪不得有一瞬她覺得自個兒渾身涼颼颼的,裙衫上還沾著那厚重的檀香味。

  現在看來,那檀香味沾的不是她的裙裾,而是她的身。

  作者有話要說:  蘇二二:QAQ我好像吃虧了……

  ☆、108晉江文學城獨發

  入夜, 有船隻從水面上飄過來,船頭掛著一盞紅紗籠燈, 閃著光亮, 搖搖晃晃的點印在水面上,流光四溢, 引人眼球。

  月牙兒撐在綺窗邊, 神色興奮的探出半個身子,頭上的雙髻顛顛的晃得厲害。

  夜風有些大, 蘇阮坐在繡墩上翻著手裡的書籍,轉頭看到那艘船隻, 當即便道:“月牙兒, 把綺窗關了。”

  聽到蘇阮的話, 月牙兒奇怪道:“姑娘,主子來了,您不開心嗎?”

  “不開心。”蘇阮放下手裡的書籍, 轉身躺回了架子床鋪上,然後又伸手把那帳簾給打了下來。

  蓋著身上的薄被, 蘇阮裹著被褥躲在帳簾里閉上了眼,片刻後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睡了?”熟悉的低啞嗓音隱帶笑意,帶進一陣冷香。

  “姑娘說不開心, 就去睡了。”月牙兒跟在陸朝宗身後,像根小尾巴似得,說話時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興奮。

  陸朝宗抬手將人揮退,然後伸手撩開了面前的帳簾。

  蘇阮閉著眼, 濃厚的檀香味一瞬充斥在小小的帳簾內,將她籠罩其中。細薄的滑料貼在她的面頰上,就似那人般微冷,隱暗。

  猛地一下睜開眼,蘇阮瞪眼瞧見面前的陸朝宗。

  穿著一身松青色常服的陸朝宗攏袖撩開帳簾,連皂靴都沒脫。

  “哎呀,你髒死了。”蘇阮伸手,使勁的推了一把陸朝宗,卻是被他給反握住了手腕子。

  捏著蘇阮那細滑滑的手腕,陸朝宗抬著她的手顛了顛道:“嗯,這一日未見,怎的就瘦了呢?”

  蘇阮抽出自己的手,眼尾大刺刺的上挑,“怕是被什麼人給氣得。”

  “哦?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堂堂攝政王妃也敢氣。”陸朝宗抿唇笑著,眼底漫上笑意。

  蘇阮勾唇,纖細的手指輕點了點陸朝宗的額際。

  這世上,怕是只有蘇阮一人敢舉著自個兒的手,點陸朝宗的腦袋了。

  握住蘇阮的手包在掌心裡,陸朝宗把它舉到自己的唇邊上輕親了一口。

  “還能是誰給氣得。”蘇阮的指尖戳著陸朝宗的唇瓣,甲色微尖,潤著粉澤。

  “呵。”陸朝宗低笑,一口咬住蘇阮的指甲尖。

  蘇阮受疼,趕緊把自己的指尖給抽了出來,然後看著那顯出一點淺白牙印的指甲蹙眉,“我養了這麼久的指甲,都給你咬壞了。”

  原她還想著,在冬至日時,讓平梅給她抹上鳳仙花。

  “那給阿阮咬回來。”陸朝宗輕笑,朝著蘇阮伸出了自己的手。

  蘇阮抬手,使勁的拍開了陸朝宗的手。

  真是臭不要臉的。“誰要咬你的臭手。”

  “主子,我給你奉茶來了。”月牙兒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蘇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陸朝宗,突然輕笑著學了一句道:“主子,我給你奉茶來了。”細軟軟的聲音帶著故意拔高的尖利,聽在耳中顯出一抹嘲諷意味。

  陸朝宗臉上笑意更甚,他伸手勾起蘇阮的下顎,俯身湊到她的面前道:“我的好阿阮,這是在吃醋了?”

  “王爺怕是得了眼疾。”蘇阮朝著陸朝宗瞪眼,眼波流轉之間媚色惑人。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人打開,月牙兒端著茶盞進來,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瞧了一眼。

  木施邊點著一盞琉璃燈,垂順的帳簾內顯出兩個人影,細長的暗影被拉長,斜斜的印在帳子上。

  月牙兒上前,面色躊躇的站在了架子床前。

  陸朝宗伸手,撥開帳簾,露出半張臉,“不是說了不要打擾嗎?”

  聽到陸朝宗的斥責聲,月牙兒面色委屈道:“我,我只是來給主子奉茶。”

  “放下吧。”陸朝宗不再多言,只又放下了帳簾。

  月牙兒悶悶不樂的低頭把手裡的茶盞放到圓桌上,然後掩上房門走了出去。

  蘇阮墊著被褥靠坐在陸朝宗的懷裡,指尖繞著他的綬帶。

  “你的皂靴好髒。”陸朝宗走的是水路,皂靴搭在架子床旁邊,濕漉漉的都染髒了被褥。

  陸朝宗俯身,將腳上的皂靴脫了下來。

  墨黑色的皂靴跟架子床下的嫣紅繡鞋堆在一處,斜斜的壓在繡鞋上,一黑一紅,顏色尤其顯眼。

  架子床內,蘇阮偷摸著瞟了一眼,覺得大致是常年不見光的原因,陸朝宗的腳又大又白,簡直就是自己的兩倍大。

  小巧的腳丫子從被褥中伸出,悄悄的照著那隻大腳比了比。

  陸朝宗把腿伸進被褥里,慵懶的伸長了身子,高壯的身形舒展開,占了大半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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