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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屋大門被推開,半蓉提著裙裾急匆匆的進來, “二姐兒,大少爺讓奴婢來請您去花廳。”

  “去花廳做甚?”蘇阮奇怪道。

  “大少爺說是有大事。”半蓉特意強調那“大事”二字。

  “知道了, 就去。”說完,蘇阮囫圇吃了一些早食,讓平梅在這處陪著小皇帝, 便與半蓉一道去了花廳。

  走了一路,蘇阮抬腳跨進花廳大門,就聽到裡頭隱隱綽綽的傳來一陣哀怨的哭啼聲。

  “這是怎麼了?”看到哭的跟個淚人似得王姚玉,蘇阮蹙眉, 眸色擔憂道:“母親,哀多傷身,您再如此下去,不待父親回來身子就會先受不了的。”

  一聽蘇阮提到蘇欽順,王姚玉的眼淚卻是落得更凶了一些,而且伏在圓桌上哀痛異常,幾乎哭厥過去。

  “大哥,這是怎麼了?”蘇阮轉頭,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蘇致雅。

  蘇致雅的面色極其難看,他單手撐在圓桌上,聲音艱難的道:“阿阮,我收到消息,父親三日後,就會被問斬。”

  “什麼?”蘇阮大驚,身子往後一跌差點摔倒,幸虧被站在身後的半蓉給扶住了。

  “二姐兒,您沒事吧?”半蓉用繡帕給蘇阮擦拭額角,面色擔憂。

  蘇阮的喉嚨裡頭梗的厲害,她朝著半蓉揮了揮手,腳步虛浮的靠坐到了實木圓凳上。

  伸手端過面前的一碗涼茶,蘇阮哆哆嗦嗦的飲了一口,然後紅著一雙眼抬眸看向蘇致雅,“大哥,此事當真?”

  “是那攝政王親口所言。”蘇致雅嘆息,掩在寬袖之中的手掌緊握成拳。

  “不會的。”蘇阮慢吞吞的搖了搖頭,想起那廝與自個兒說的話。

  蘇阮知道,那個人是不會騙她的,所以他為什麼要跟大哥說父親三日後要被處斬的消息?

  “大夫人?大夫人?大公子,大夫人暈過去了……”

  “母親……”

  幾人手忙腳亂的給王姚玉添茶擦臉,掐人中,終於是將那哭厥過去的人給弄醒了。

  “嗚嗚嗚……兒啊,這可如何是好啊……”王姚玉一醒,扯著嗓子就哭開了,聲音哀切異常。

  “母親,兒定會想法子的。”抱住王姚玉,蘇致雅輕撫慰著她。

  蘇阮站在一旁,面色慘白,她想著要不要去尋一趟陸朝宗,明明說好不會讓父親有大礙的,為什麼大哥會從他那處得到三日後處斬的消息?

  “大哥,你今日去探獄,見著父親了嗎?”蘇阮伸手,輕扯住蘇致雅的胳膊。

  “未曾見到。”蘇致雅搖頭,一臉頹喪。

  蘇阮抿唇,正欲再說話時,卻是突然聽到花廳門口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哀嚎聲。

  “哎呦,大姐啊,大哥真是要去了?”李淑慎哭哭啼啼的進來,一身盛衣華服的惹眼非常,正在裝腔作勢的抹眼淚珠子,但細看之下,那臉上塗抹著一層厚厚脂粉,哪裡有半點眼淚星子落下來。

  “李淑慎,你給我滾!”王姚玉一瞧見李淑慎,就氣不打一處來,用力的朝著她扔出了一個茶碗。

  李淑慎看著那砸開在自己腳邊的茶碗,驚得往後一跳,“大姐,你這是做甚?大哥要去了,我只是過來問上一嘴罷了!”

  “滾!”王姚玉嘶啞的怒吼。

  李淑慎氣急,猛地一下拿過一旁的茶碗也砸在地上,“王姚玉我告訴你,蘇欽順去了,咱們蘇府就沒什麼好盼頭了,你們大房更是沒什麼好盼頭!”

  “嬸嬸這話說的頗有意思。”蘇阮冷笑一聲,用力的端正身子道:“咱們大房沒甚好盼頭,你們二房就有好盼頭?一群吃穿全賴咱們大房的蛆蟲,也敢說出此等話來,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蘇阮,你別以為你有那攝政王撐腰就能有恃無恐,你瞧瞧你那副狐媚子模樣,爬了床又怎麼樣,那攝政王現下還不是要拿咱們蘇府開刀?我告訴你,我二房還就真是有地去,反正比你大房去給人充jì當奴的好!”

  “是啊,我就是爬了床又怎麼樣?可惜人家攝政王就歡喜我這樣的,人家還死乞白賴的貼上來呢!你呢?你老皮老臉的想爬人家給嗎?你爬的上去嗎?”

  “你,你這個噁心的破鞋,呸!不要臉的東西!”李淑慎氣急,朝著蘇阮怒罵。

  “李淑慎,你他娘的嘴巴放乾淨點!”蘇惠苒提著裙裾跨過花廳,直接上手就朝著李淑慎砸過去一個實木花架。

  實木花架不重,但砸在身上還是“哐哐”作響的。

  李淑慎身子一斜就倒在了地上,跟蘇惠苒廝打起來。

  後頭衝出蘇惠蓁和蘇致重來,將發瘋打人的蘇惠苒給強硬扯開。蘇阮眼見蘇惠苒吃虧,挽起寬袖也上去了。

  去他媽的端莊溫婉!

  主子打架,丫鬟婆子哪裡敢攔,一瞬時,花廳裡頭亂成一團。

  突然,花廳外衝進來兩三錦衣衛,一手一個的將二房的人都給制住了。

  蘇阮趁機猛踹了蘇惠蓁幾腳,然後看著她蓬頭垢面的模樣心中舒暢萬分。

  打嘴仗有什麼意思啊,她這種腦子不好使的人怎麼就早沒發現打人這般慡快呢?

  幹勁十足覺得自己還能再打一雙蘇惠蓁的蘇阮還沒站直身子,突然就聞到了身後一股熟悉的檀香味。

  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扭頭看去,只見陸朝宗正穿著一身花衣蟒袍站在她的身後,手裡端著一碗涼茶,似乎是看了一場好戲。

  “你,你……”蘇阮結結巴巴的張著小嘴,眼角處還帶著被蘇惠蓁抓出來的血痕。

  陸朝宗拿白帕給蘇阮按在眼角,眉目輕皺道:“破皮了。”

  “我,我沒事。”蘇阮手忙腳亂的伸手撫了撫自己蓬亂的鬢髮,面色一瞬燥紅。

  陸朝宗挑眉,幫蘇阮把衣襟拉好,語氣低緩道:“身為攝政王妃,此等小事何故自己動手?有失顏面。”

  說完,陸朝宗突然抬腳,猛地一下就碾住了蘇致重那條瘸腿。

  蘇致重大叫一聲,卻因為被錦衣衛抓著身子,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陸朝宗逐漸施力。

  蘇阮離得近,似乎都能聽見那腿骨一點一點被踩裂的聲音。她往陸朝宗那處挪了挪,手裡攥著一塊白帕,上頭隱顯出一點血漬,眼角處的傷口被拉扯的有些疼。

  “啊……不要踩了,不要踩了!”李淑慎哭天喊地的叫,掙脫開錦衣衛的手撲抱住陸朝宗的腿。

  陸朝宗抬腳一踢,就將那李淑慎給踹開了。

  “娘。”蘇惠蓁上前,將李淑慎扶起,面色慘白。

  由於陸朝宗的突然出現,花廳內瞬時安靜了下來,眾人仰頭,入眼的是那布料精緻的花衣蟒袍,水腳處海cháo江牙,氣勢澎湃,讓人不自覺的顯出臣服之意。

  陸朝宗收腳,抬手牽住蘇阮的手,然後慢條斯理的道:“蘇大人,您的家務事,本王就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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