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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仰起小腦袋看向面前的陸朝宗,小皇帝抱著他的後裾奶聲奶氣的道:“皇叔, 朕餓了。”

  話剛說罷,小皇帝的肚子裡頭就又響起了一陣清晰的“咕嚕”聲音。

  陸朝宗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的小皇帝看,然後抬手一把就她抱在懷裡的那個大西瓜給劈開了。

  滾圓的大西瓜崩裂,鮮紅的汁水濺了小皇帝一身, 清甜的瓜果香氣彌散在側室里,與濕潤的泥土糙沫清香混雜在一處。

  小皇帝軟綿綿的身子搭在那個大西瓜上,埋首就咬了下去,吃的滿身都是西瓜汁。

  蘇阮扭著身子從陸朝宗的身下鑽出來,然後快速蹲到小皇帝身後。

  小皇帝正吃的起勁,瞧見蘇阮,露出那張沾著西瓜子的白嫩小臉,“奶娘,你是不是在跟皇叔玩摸瞎?”

  “唔……”蘇阮含糊的應了一聲,雙耳紅的厲害,面色愈發燥紅。

  “我覺得皇叔的摸瞎玩的不好,每次朕躲起來,皇叔都找不到。”小皇帝一邊啃著西瓜,一邊跟蘇阮說話。

  蘇阮用手裡的繡帕給小皇帝擦了擦嘴,心中暗暗舒下一口氣。

  到這個時候,蘇阮才堪堪明白,這陸朝宗怕是真對自己有意思,即便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前些日子說的要娶自己進門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隨口說說的。

  頓覺有了男女之防的蘇阮在面對陸朝宗時,便是能避則避,能躲則躲,只是就這麼一間小小的茅糙屋,蘇阮又能躲避到哪裡去呢?

  “奶娘,你為什麼要抓著朕不放?”

  吃了大半個西瓜的小皇帝挺著一個圓溜溜的大肚子仰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蘇阮,“朕要去出恭,你要跟朕一起去嗎?可是邢太太說,朕是天子,除了嬤嬤,誰都不能看朕出恭的。”

  小皇帝一本正經的說完,就抱著自己的肚子一搖一晃的走了,蘇阮往前跟了幾步,突然被陸朝宗拽著腰間的絲絛給拉了回去。

  “阿阮,你要去哪處?”陰測測的聲音抵在蘇阮的耳畔處,帶著濕潤的雨氣。

  “臣女,只是想去看看皇上,雨天濕滑的,她一個小姑娘……”

  話說到一半,蘇阮突然便住了嘴。

  這種事,怎能直接從嘴裡頭講出來呢,好在現下站在她面前的是陸朝宗,若是別人,她這腦袋怕是都會保不住。

  “皇上可比阿阮好照料多了。”陸朝宗伸手抬起蘇阮的手,蘇阮那白膩的手背上還殘留著兩點傷口,殷紅如雪中紅梅,分外清晰扎眼。

  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蘇阮將手背到身後,企圖轉移話題,“那個,皇上為什麼要喚刑大人為邢太太呢?”

  陸朝宗自然知道蘇阮的意圖,他勾唇輕笑,也不戳破,只道:“皇上小時便由刑修煒照料,說話不清楚,常聽人喚刑修煒為大人,便有樣學樣的喚了起來。”

  “唔……”蘇阮聽罷,絞盡腦汁的繼續道:“那,那皇上怎麼會在這茅糙屋裡頭的呢?”

  “陰家勢大,宋宮內外皆有眼線,本王一去,陰家必會翻天,皇上若是呆在宋宮,待本王回去的時候,怕是只剩下個骷髏身子了。”

  慢條斯理的說罷,陸朝宗突然往蘇阮面前猛跨了一步,“阿阮,我與你的事,可還沒講清楚呢。”

  陸朝宗在喚蘇阮的小名時,那聲聲“阿阮”低啞暗沉,柔膩入骨,聽去時只覺渾身驚顫,心口有燒灼之感。

  蘇阮抬手捂住心口,背靠在身後的羅漢床上,腳下一跌就坐了上去。

  陸朝宗瞬時俯身,將蘇阮圈在身下。

  蘇阮纖細的身子緩慢後仰,被陸朝宗一點一點的逼近。

  瘦削的背脊抵上身後的被褥,蘇阮退無可退,只好抬手抵住陸朝宗的胸口,努力喘氣道:“臣女,覺得有些太快了。”

  “快?阿阮還未試過,怎知快?”抬手覆上蘇阮抵在自己胸口處的手細細揉捏,陸朝宗感受著那柔若無骨的嫩手,狹長眉眼輕挑,無端的顯出一抹邪戾。

  “就,就是臣女覺得……”蘇阮沒聽明白陸朝宗話中的含義,還在結結巴巴的找著藉口。

  蘇阮是想要討好陸朝宗挽救蘇府,可是這討好他,與嫁給他根本就是兩碼子的事,若是她因為此事跌在了陸朝宗手裡,那可就一輩子要被卷在那朝廷風雲里出不來了。

  對於自己,蘇阮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像她這樣的人如果被扔進那宋宮裡,肯定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所以為了保命,蘇阮當然是不能嫁給這陸朝宗的,畢竟討好歸討好,保命歸保命,討好了能保命,但這嫁了之後就是把命拴在絲絛帶上了。

  “臣女先前讀過大宋律例,那律例中明言,藩王諸侯可納妾八人,公侯可納妾六人,二品以上官員可納妾四人,四品以上官員可納妾三人,六品以上官員可納妾二人,八品以上官員可納妾一人。”

  “哦?”陸朝宗捏著蘇阮的手挑了挑眉,晦暗眸中意味不明。

  “就是,臣女覺得王爺您日後定然會納妾,但臣女一向不喜與人共侍一夫,所以……”

  “所以阿阮是想讓本王改了大宋律例?”

  “啊?”被陸朝宗突然冒出來的話驚了神,蘇阮張了張嘴,面色驚詫,“臣女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阿阮是什麼意思呢?”陸朝宗揣著明白裝糊塗,其實就是閒著無聊在逗弄蘇阮。

  畢竟她的這點子小把戲,他這隻老家賊哪裡看不清楚。

  “臣女日後,要與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攜一人共白頭。”蘇阮輕垂眉眼,聲音細細的說出這句話來。

  “是嘛。”陸朝宗不置可否的微微頷首,依舊在把玩著蘇阮的手指。

  蘇阮抿了抿唇,靠在羅漢床上的身子僵直的緊,掩在裙裾之中的腿也在打彎,時不時的觸上陸朝宗的小腿肚。

  用力的把自己的小腿往羅漢床上貼了貼,蘇阮緊張的縮成一團,不知自己到底有沒有說服這陸朝宗。

  “阿阮吶。”突然,陸朝宗長嘆出一口氣,那低低婉轉的長調帶著蘇阮的小名,也不知是繞到了哪處去。

  “想要與本王偕白頭,一生一世一雙人便直言,如此委婉說話,若是本王聽不懂,那可不就白費了阿阮的一番苦心。”

  “我,不……”蘇阮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陸朝宗,被他的強詞奪理和化白為黑震的一愣一愣的,連如何說話都給忘了。

  若說平日裡的陸朝宗是個老家賊,這會子在茅糙屋裡的陸朝宗就是只脫了老家賊皮囊的老渾物,沒臉沒皮,沒羞沒燥。

  “王爺您與臣女,差了十二歲,這說出去,不好聽。”

  可不是嘛,這陸朝宗與自個兒差了一輪,卻還想著要摘自個兒這根嫩糙,可不就是那沒臉沒皮,沒羞沒燥的老渾物嘛!

  “阿阮可聽過,一樹梨花壓海棠?”陸朝宗輕笑,語氣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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