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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蘇阮彎唇輕笑,那張掩在帷帽之後的臉透著一股朦朧媚色,但即便是看不到臉,蘇阮裹在裙衫下的嬈媚身段卻依舊吸引著他人視線。

  潘樓前很熱鬧,蘇致雅一邊替蘇阮隔開人群,一邊道:“我們去隔壁的鋪子裡頭看看吧。”

  潘樓前的乞巧物價錢低廉,惹得人競相爭買,所以人擠人的很是熱鬧,蘇致雅怕蘇阮受傷,便趕緊帶著人往一旁的鋪子裡面去了。

  相比於潘樓前的盛狀,旁邊的鋪子前就是門可羅雀兩三隻了。

  “阿阮,你瞧瞧這金銀愉石,做工甚是不錯,明日可用其來穿七孔。”蘇致雅隨手拿過一金銀愉石遞到蘇阮面前,眉目舒展道。

  “大哥忘了,明日宮中設乞巧宴,要登結彩樓用五彩絲穿九孔針。”

  “啊,對,我竟把這茬子事給忘了。”抬手一拍腦門,蘇致雅轉身朝著那掌柜道:“去取針來。”

  “是是,客官稍等。”那掌柜的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一見蘇致雅和蘇阮的穿著打扮,便立時知道這是有貴客上門了。

  小心翼翼的用漆盤捧著數十個排列整齊的九孔針呈於蘇阮面前,那掌柜的笑眯眯的道:“姑娘您看,咱這九孔針都是老手藝,別處可買不著。”

  掌柜的說的確實不錯,他這門面雖不大,但做出來的九孔針確尤其好看。

  其實所謂九孔針是用九根有針眼的銀針排列在一起,橫成一排,所以謂之為九孔針。

  這九孔針不僅要形狀模樣相似,還要打磨光滑,針眼細膩圓潤,這樣在穿孔時才能順滑。

  “姑娘,咱這九孔針是老手藝,自然有老手藝的妙處。”那掌柜的見蘇阮感興趣,趕緊取過一根彩線上前示範了起來。

  只見那掌柜的手指一撮,彩線立時就穿過了九孔針,一氣呵成。

  “這麼厲害?”看到那掌柜的動作,平日裡手藝還算精巧的平梅也忍不住的驚呼出了一聲。

  “只是這九孔針有妙處罷了。”蘇致雅笑著輕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向蘇阮道:“阿阮,你可看中了?”

  “我這粗笨手藝若是拿了這九孔針,怕是會被人用唾沫淹死。”蘇阮彎著唇瓣輕搖了搖頭。

  “你既然不要,那本姑娘就要了。”蘇阮話音剛落,那店鋪門口便傳來一道嬌蠻聲音。

  蘇阮尋聲看去,只見一女子身著朱色大袖的袍子,正氣勢十足的站在店鋪門口嚷嚷,身後是開路的丫鬟和僕從,身旁是穿著一身常服,手盤花中花的陸朝宗。

  女子長相嬌美,眉眼之中卻帶了幾分英氣,揉在這張嬌美面容之上,乍看之下有些怪異,但卻並不突兀,尤其是那雙眼,黑亮的嚇人,看著便讓人感覺十分精神。

  “王爺,郡主。”蘇致雅率先上前,拱手與陸朝宗和那女子問安。

  “免禮吧。”女子隨意的朝著蘇致雅揮了揮手,那雙精神氣十足的眸子盯在蘇致雅的臉上看了半日,然後才道:“這宋陵城果然人傑地靈,隨便一個小鋪子裡頭都能看到這般的好顏色。”

  這被蘇致雅稱為郡主的女子說話毫無遮攔,活似一個正在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

  ☆、28晉江文學城獨發

  “阿阮頭次見郡主, 怕是還不識,這是陳郡曹家的宜春郡主。”蘇致雅側身與身後的蘇阮道。

  陳俊曹家, 大宋四大家之首的異性藩王, 勢力龐大,擁兵自重居於一隅, 怪不得這宜春郡主出行能得陸朝宗相伴。

  “給宜春郡主請安。”蘇阮屈膝與宜春請安。

  宜春郡主上下打量了一番戴著帷帽的蘇阮, 眉目輕挑道:“你們宋陵城的女子就是矯情,出行坐轎子, 坐馬車的,哪裡有我們陳郡女子颯慡, 一匹烈馬就可橫行千里。”

  一邊說著話, 那宜春郡主突然伸手打落了蘇阮頭上的帷帽, “本郡主平身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些矯揉造作……”

  話說到一半噎住了的宜春郡主看著面前的蘇阮,雙眸圓睜,面色陡然煞紅。

  一把將手裡的帷帽扔給陸朝宗, 宜春踩著腳上的鹿皮靴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道:“你,你, 你……”

  “是人。”陸朝宗拿著手裡的帷帽,慢條斯理的開口。

  細薄的帷帽覆著薄紗,色澤素白, 被一雙修長手掌托起,戴到蘇阮的頭上。

  “出門在外,阿阮姑娘還是要小心些。”指骨分明的手指帶著熟悉的檀香味隔著一層帷帽薄紗貼在蘇阮的面頰上,指腹處是那微刺痛的薄繭。

  “我的個乖乖, 長成這樣……”宜春郡主大張著嘴,不可置信的搖著腦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緩慢放開自己搭在蘇阮面頰上的手,陸朝宗眸色輕動,手裡的花中花被盤的“嘎吱”作響。

  “等一下,等一下。”朝著蘇阮伸手,宜春郡主喚過身後的家僕拿來一個鐵籠子遞到她的面前道:“這是我前月得的一隻白狐,總覺得與你有些許相似,你們上輩子莫不是一家人?”

  這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怕是會得罪人,但若是從這宜春郡主口中說出也不過就是平日裡的玩笑話罷了,並無深意,畢竟整個大宋,誰人敢得罪於她。

  被關在鐵籠子裡頭的白狐搭攏著小腦袋,看上去蔫蔫的十分沒有精神,也許是無人料理,身上絨白的毛髮都結了塊。

  蘇阮見著可憐,小心翼翼的伸手點了點它的小腦袋,那白狐似有所感的抬眸,一雙狐眼狹長微眯,卻意外的乾淨。

  “你們瞧著好似有緣,本郡主便將它送與你吧。”

  “這……”蘇阮有些猶疑。

  “不要?那正好剝了皮做本郡主的圍脖吧。”

  “哎,不,那,那臣女……”

  “你看,你還是要的吧。”將手裡的鐵籠子遞給蘇阮,宜春郡主上下打量著她,然後搖了搖頭道:“真是,怎麼穿這賣喪的衣服?平白浪費了這番好顏色。”

  蘇阮的衣物多為茶白素色,今日穿的也是那些舊衣,一身素白,看著有些陳舊。

  垂著眉眼,蘇阮並未答話,只伸手撥弄了一下鐵籠子裡頭的小白狐。

  宜春郡主覺得無趣,也不再逗弄蘇阮,只轉身讓那掌柜的把九孔針替她包好。

  陸朝宗攏著大袖站在店鋪門口,挺拔的身形擋住了店鋪門口懸掛著的一盞紙燈籠,夜色昏暗,那漆黑的陰影從蘇阮的頭頂籠罩而下,恍似獠牙惡獸,讓人甚感膽寒。

  “餓了。”突然,陸朝宗與蘇阮開口。

  “嗯?”聽到陸朝宗的話,蘇阮抬眸,透過一層細薄帷帽看向面前的陸朝宗,胸口處的盤扣微微繃緊。

  “這東西餓了。”抬手敲了敲鐵籠子,陸朝宗唇瓣輕勾。

  被陸朝宗驚擾到的小白狐蜷縮著身子往蘇阮懷裡靠,柔軟的皮毛貼在鐵籠子上,被擠出一塊又一塊的肉團,可憐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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