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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拳,是你替你自己挨的。”陸宇珩咧著嘴,臉上在笑,眼中卻發冷。
楊家鵬猝不及防,只感覺肚子裡面翻江倒海的差點連腸子都絞在了一起。
“這一拳,是你替洋霽沁挨的。”
“唔……”楊家鵬蜷縮在地上,捂著腹部連動都動不了。
“還有一拳,是替小絨花挨的。”一字一頓說完,陸宇珩突然使勁朝著自己的肚子揍了一拳。
“咳……”悶聲抱著肚子跪在地上,陸宇珩單手撐地,臉上沁出一陣冷汗。
“陸哥,你不用這麼狠吧?”楊家鵬躺在陸宇珩旁邊,說話的聲音虛弱的幾乎聽不見。
陸宇珩捂著肚子起身,然後抬腳踢了踢楊家鵬道:“別裝死。”
楊家鵬見識過陸宇珩的拳頭,知道他揍自己都是收了力的,反倒是最後那打在自己身上的一拳,使了真勁。
從地上爬起來,楊家鵬探頭看了看那埋在病床上睡得歡實的蘇絨,搖了搖頭道:“陸哥,你這朵小絨花真能睡。”
這麼大的動靜都沒醒。
陸宇珩橫了楊家鵬一眼,聲音壓得很低,“小絨花也是你叫的?”
楊家鵬縮了縮脖子,趕緊擺手。
不愧是陸哥,惹不起。
洋霽沁伸手扯了扯身上的游泳衣,朝著兩人擺手道:“我去拍戲了。”
“等一下。”喊住洋霽沁,陸宇珩冷聲道:“今天的帳算還了,但如果你以後再來惹小絨花,就沒那麼簡單了。”
洋霽沁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只一邊撥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出了醫務室。
楊家鵬追出去,看到洋霽沁那雙紅通通的眼睛,低著腦袋道歉,“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麼?”洋霽沁往前走,使勁的挺著身子,姿態高傲,但卻在不停的抹眼淚,聲音嗡嗡的帶著哭腔,“沒想到陸宇珩那樣的人也會從良,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說完,洋霽沁埋頭,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陸宇珩。
陸宇珩在初中時的名聲,是極大的,但不是什麼好名聲,不過一升上高中,名聲就變了。
抽菸喝酒,打架泡吧,以前習以為常的事現在丁點不沾,就像是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
能讓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轉變,特別這個人還是陸宇珩,是個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能給你擰著胳膊砍回一刀的悍匪。
洋霽沁覺得,這個蘇絨還真是有點本事。
有點本事的蘇絨躺在病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好幾個小時,才迷迷瞪瞪的捂著肚子醒了。
她是被餓醒的。
一睜眼,蘇絨看到趴在自己病床邊的陸宇珩,他側臉趴在手臂上閉眼睡著,感覺到身下被子在扯,一瞬就睜開了眼,雙眸清明,顯然是在淺眠。
“醒了?”陸宇珩看向面前的蘇絨,沒有開燈的醫務室里昏暗暗的看不清人臉。
蘇絨想起剛才自己跟陸宇珩告白的事,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小腦袋。
陸宇珩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糖果,跟蘇絨說話時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吃糖嗎?”
“嗯。”蘇絨點頭,伸手要去拿,被陸宇珩擋住了。
“我給你剝。”
“哦。”蘇絨翹著一頭短髮,盤腿縮在被子裡。
突然,醫務室的燈閃了閃,房間裡面蹭亮,蘇絨有些不適的眨了眨眼,剛剛適應,那燈卻突然又滅了。
“張嘴。”黑乎乎的醫務室里傳來陸宇珩的聲音,蘇絨下意識的張嘴,嘴裡被塞了一顆糖,嘴唇上軟綿綿的帶著一點濕潤氣。
“唔?”蘇絨奇怪的哼了一聲。
“糖是什麼味道的?”陸宇珩與蘇絨離得極近,他伸手握住蘇絨的手,語氣帶著愉悅。
“草莓味的。”蘇絨含著糖果,聲音含糊不清的道。
“錯了,是陸宇珩味的。”
陸宇珩的聲音帶著笑意,低低的迴蕩在醫務室里,比糖還膩人。
*
高三剛剛開學,課程就很多,蘇絨每天埋在習題里,根本就沒有時間顧及其它的東西。
陸宇珩是個不用學習的學神,什麼題目瞄一眼基本就會了,蘇絨一直覺得,上帝真是不公平,為什麼要給這個人造了一座全景天窗,卻給了她一間小黑屋呢?
撐著腦袋盯住講台上的老師講課,蘇絨小心翼翼的掩嘴打了個哈欠,就被陸宇珩往嘴裡塞了一顆軟糖。
軟綿綿的糖果外面是一層棉花糖,裡面是奶心的,含在嘴裡甜滋滋的奶香味十足。
蘇絨一下就精神了,轉著一雙眼珠子往陸宇珩的身邊看過去。
陸宇珩正在畫畫,畫的是她睡覺時候的樣子,白細的胳膊下面墊著粉白棉布,短髮亂糟糟的翹著,臉上還有睡痕,怎麼看怎麼不好看。
“你別畫了。”蘇絨面色燥紅的壓著聲音,去搶陸宇珩手裡的筆。
陸宇珩一抬手,就躲開了蘇絨,然後把那張畫貼在了課本的扉頁上。
蘇絨有些急躁,但因為在上課,所以也不能幹什麼事,只能抬腳使勁的踩住了陸宇珩的腳。
蘇絨的力氣太小,那踩在陸宇珩腳上的力道就跟螞蟻爬過大象腿似得,一點沒有威懾力。
陸宇珩笑了笑,然後抬腳,蘇絨坐的不穩,差點往後仰去,好在被陸宇珩攬住了腰。
鬧得太厲害,正在講台上講課的英語老師看了一眼陸宇珩,然後把目光投向蘇絨。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這些老師不敢惹陸宇珩,就每次都會把目標轉向蘇絨。
蘇絨趕緊低下了腦袋,使勁的在課本上寫著英語單詞,但那歪七扭八的英語單詞都是錯亂的,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對的。
“蘇絨,下一道選什麼?”
蘇絨一驚,趕緊嚼下嘴裡的軟糖,然後悶著腦袋站起來,驚惶的看了一眼陸宇珩後開口道:“選c。”
“為什麼?”顯然這個英語老師不打算放過蘇絨,繼續提問。
其實三班的學生都不是很喜歡這個英語老師,因為她有時候會帶情緒來上課,時常把氣撒在他們頭上。
而且她喜歡看人下碟,撒氣歸撒氣,撒的都是那些沒有家境底子的,像陸宇珩這樣的,她是萬萬不敢惹的。
蘇絨解釋不出來,被那英語老師橫了一眼,然後只見那英語老師氣勢洶洶的踩著腳上的高跟鞋過來,指著蘇絨的鼻子罵道:“不好好學習,一天到晚的做的什麼事,別以為老師不知道,小小年紀就這樣,以後還得了!”
“餵。”突然,陸宇珩懶洋洋的喊了一句。
那英語老師聲音一頓,轉頭看向陸宇珩,聲音瞬時就放軟了幾分,“陸宇珩,怎麼了?”
“你踩到我鞋帶了。”說完,陸宇珩猛地一抽腳,那穿著高跟鞋的英語老師沒站穩,差點摔倒,踉踉蹌蹌的往後穩了幾步,後背處的尾骨撞到洋霽沁的桌角,瞬時疼的面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