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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勺筷,陸宇珩把它們放進鐵盒子裡,然後揣在口袋裡往音樂樓走去。
音樂樓里有正在練習今天晚上準備在成人禮上表演的天鵝舞,陸宇珩不感興趣的瞄了一眼,徑直走過。
“哎,這裡。”謝寄陽眼尖的看到陸宇珩,趕緊朝著他招手。
陸宇珩踩著大步,踢踢踏踏的走在光滑的地磚上,朝著蘇絨大步前進。
蘇絨抱著懷裡的書包站在更衣室門口,有點累的掩嘴打了一個小哈欠。
陸宇珩湊到蘇絨面前,看著她因為打哈欠,而從眼角沁出來的眼珠子。
蘇絨睜眼,冷不丁的看到湊在自己面前的陸宇珩,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一靠。
“嘶……”陸宇珩快速伸手護住蘇絨的腦袋。
蘇絨力氣用的挺大,陸宇珩包著紗布的右手被抵在金屬門牌和蘇絨的後腦勺上,傷口又有崩裂的跡象。
“你沒事吧?”聽到陸宇珩的抽氣聲,蘇絨趕緊小心翼翼的碰過他的手看了看,然後嘟起小嘴朝著他的傷口處吹了吹,“疼不疼啊?”
蘇絨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江南煙雨的旎儂婉轉,含在喉嚨里說話時翹著尾音,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陸宇珩低頭,跟蘇絨越湊越近。
“哎,出來了出來了,蘇絨,咱們可以進去了。”謝寄陽伸手,插到陸宇珩和蘇絨中間。
陸宇珩抬頭,狠瞪了謝寄陽一樣。
謝寄陽扭頭,不理陸宇珩,伸手就把蘇絨拉進了更衣室。
更衣室門口三三兩兩的走出穿著舞蹈服的白天鵝們,最後是一個穿著黑天鵝舞蹈服的女生。
學舞蹈的,站姿優美,走路姿勢也好看,那是長年累月練習下來的習慣動作。
黑天鵝看了一眼陸宇珩,然後突然上前,“陸宇珩,好久不見啊。”
陸宇珩正靠在牆上擺弄著自己右手上的紗布和繃帶,聽到黑天鵝的話,輕斜了斜眼。
咬著嘴裡的紗布,陸宇珩含糊應了一聲,“唔。”
“我來幫你吧。”黑天鵝伸手,踮腳拿過陸宇珩嘴裡的紗布。
“不用了。”陸宇珩一收手,擋住黑天鵝的手道:“洋霽沁,你怎麼在我們學校?”
洋霽沁捏著手裡的紗布,那裡濕漉漉的沾著陸宇珩的血漬,粘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尤為清晰明顯。
“過來表演啊,對了,我簽了娛樂公司。”抬手把沾了血的紗布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洋霽沁拍了拍陸宇珩的胳膊道:“有沒有煙?”
“學校禁止抽菸。”陸宇珩用嘴和左手把右手上的繃帶綁好。
化著妝的洋霽沁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她仰頭,看著面前玻璃窗外漸暗下來的天色,“陸宇珩,你怎麼變得這麼乖了?”
陸宇珩抿唇,沒有說話,轉頭看向從更衣室裡面走出來的蘇絨。
換上了桃粉旗袍的蘇絨身姿纖細的站在那裡,細碎的短髮被一隻小絨花髮夾半撩上去一縷,露出一張白嫩小臉,雙眸烏黑,小嘴粉嫩。
荷葉邊的蕾絲花紋下是一雙筆直白皙的小腿,穿著小皮鞋靜靜站在那裡,就像是兩截白生生的嫩藕。
蘇絨抬頭,看到站在陸宇珩身邊的洋霽沁。
洋霽沁穿著黑天鵝服,姿態高傲,猶如孤雪黑蓮,她的身量很高,大概有一米七的樣子,到陸宇珩的肩膀處。
蘇絨只有一米六,但因為身形纖細的關係,看上去還要再矮一些,每次都會被陸宇珩搭著小腦袋把頭髮揉亂,然後再用手指一點一點的幫她理順。
“陸宇珩,這是誰啊?”謝寄陽穿著公主裙從裡面出來,略微豐滿的身形配上西方式的大斗篷公主裙,更顯出幾分高壯。
“你好,我是洋霽沁,是陸宇珩的朋友。”洋霽沁上前,大方的跟蘇絨和謝寄陽握手。
“你好,我是蘇絨。”蘇絨伸手,小心翼翼的跟洋霽沁握了握手。
謝寄陽站在一邊盯著洋霽沁看,然後突然叫道:“啊,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拍過一個什麼什麼廣告,好像是什麼化妝品牌子的。”
“對,我是演員。”洋霽沁垂眸看著面前的蘇絨,即使是化著妝,蘇絨也能看出面前的女孩長相很好看。
畢竟是做演員的,相貌是第一位的。
“洋霽沁,快走吧,要來不及了。”不遠處傳來白天鵝的呼喊聲,洋霽沁朝著三人擺了擺手,“我先走了,表演完再聊吧。”
謝寄陽看著洋霽沁走遠,眼神怪異的看向陸宇珩道:“喂,陸宇珩,你們剛才湊那麼近,是在幹什麼?”
“嗯?”陸宇珩正盯著蘇絨看,乍然聽到謝寄陽的話,還沒反應過來。
蘇絨低著小腦袋,輕輕的扯了扯自己的旗袍。
“喂,你不會還是個看著鍋里的,吃著碗裡的人吧?”謝寄陽雙手環胸,審視性的盯著面前的陸宇珩。
聽出謝寄陽話里的意思,陸宇珩斜睨了她一眼道:“我只要一個鍋。”
說完,陸宇珩上手就環住了蘇絨的肩膀道:“是不是,我的小鍋子?”
“你才是鍋呢!”蘇絨抬眸瞪眼。
她才不是那種黑漆漆的鍋呢,如果說鍋,剛才那個洋霽沁一身黑的看上去才像是鍋呢。
剛剛想完,蘇絨卻是陡然一愣,覺得自己這樣說人家不好,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要說那個洋霽沁是鍋呢?
“是是是,我的小絨花白白嫩嫩的,哪裡像是什麼鍋,我才是鍋。”陸宇珩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水果軟糖塞到蘇阮的嘴裡道:“喏,吃吧。”
“什麼東西啊……”蘇阮含著嘴裡的水果軟糖,聲音細糯糯的含糊道。
伸手揉了揉蘇絨的小腦袋,陸宇珩笑道:“用來騙小朋友的東西。”
“我才不是小朋友。”蘇絨踮腳,努力的想平視面前的陸宇珩。
陸宇珩低頭,看著面前吃力使勁的蘇絨。
“還沒發育好的小朋友。”
“你閉嘴!”蘇絨一把抱住自己,面紅耳赤。
這個流氓到底在往哪裡看?
“其實蘇絨雖說平了一點,但好歹長的好看,也算互補嘛。”謝寄陽突然插嘴。
蘇絨扭頭,一激動就雙眸紅紅的她雖然在氣惱,但看著卻像是一副正在強忍淚水的可憐表情。
這是陸宇珩和謝寄陽的惡趣味,他們覺得要哭不哭的小絨花實在是太可愛了,每次都忍不住的想要去逗逗,但每次哄也要哄半天。
作者有話要說: 小絨花:(_ _)( - . - )(~O~)……( - . - )
陸宇珩:我家的小絨花打哈欠也這麼好看
第九章
陸中的成人禮舉辦的很隆重。
不僅有家長席,還有學生席,側邊一排溜的準備著茶水糕餅,有專門負責接待的人。
小舞台上請來的芭蕾舞團正在跳天鵝湖,整個大禮堂內很安靜,陸宇珩正拉著蘇絨站在茶水糕餅那邊挑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