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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寄陽知道蘇絨有皮膚劃痕症,所以平時根本就不敢碰到人,只能扯扯她的袖子,拉拉她的書包帶子。

  其實不只謝寄陽,整個班級的人都不敢碰蘇絨,因為蘇絨身後跟著陸宇珩。

  陸宇珩那雙陰森森的眼睛總是盯在蘇絨身上,瞪眼的時候尤其嚇人,直把那些想跟蘇絨搭話的人都給嚇跑了。

  蘇絨坐在椅子上,聽著謝寄陽聒噪的聲音,面色漲紅的越發把纖細的身子埋進了座椅下面,腦袋幾乎都要撞進書包里。

  說起陸宇珩,整個陸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腦袋聰明,次次考試第一名,長的又高又帥體育又好,幾乎沒有什麼他不會的東西。

  家裡有錢又有地位,是陸中這間耗費巨大的私立學院的大股東,後面成天都跟著一堆人喊陸哥,明面上喜歡他和偷摸著喜歡他的人數不勝數,是陸中稱之無愧的校霸級人物。

  而說起蘇絨,整個人陸中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蘇絨的出名,卻是因為陸宇珩。

  因為陸中的人都知道,陸宇珩有朵小絨花,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跌了,看在眼裡怕丟了。

  那是陸宇珩的眼珠子,是他的命根子,誰碰,他就能跟誰拼命。

  “陽陽,你這次開學,家裡有賣羊嗎?”蘇絨縮著身子,躲開陸宇珩那時不時往這裡瞟過來的目光。

  那目光太具侵略性,讓蘇絨感覺渾身不自在。

  “啊,賣了五隻羊呢。”謝寄陽點頭,露出一副惆悵表情,“可憐那小羊羔還沒長大呢,就被賣了給我湊學費,唉。”

  “你不要難過。”蘇絨的話剛剛說完,就看到謝寄陽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大塊牛肉乾。

  欲言又止的看著面前的謝寄陽,蘇絨把手裡她剛剛給自己的牛肉乾還給謝寄陽道:“陽陽,你多吃點。”

  “沒事沒事,你吃吧,我還有好多呢。”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書包,謝寄陽鼓著腮幫子說話,開始給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分發牛肉乾。

  站在一旁的班主任看到謝寄陽的動作,上來警告,收走了她書包裡面的牛肉乾。

  謝寄陽對著班主任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另外一袋牛肉乾。

  蘇絨低頭,看著那被自己藏在書包下面的一根牛肉乾,突然轉頭跟謝寄陽道:“陽陽,你家裡有多少頭羊啊?”

  “唔,不知道,沒數過。”

  “哦。”

  “不過聽我爸說我家牧場都快塞不下了,準備再開個牧場。”嚼著嘴裡的牛肉乾,謝寄陽雖然壓著聲音,但在安靜的大會堂里還是能聽出一些細碎話。

  “你家,是開牧場的?”蘇絨瞪圓了一雙眼,聲音細細的帶著訝異。

  高二剛分班的時候,蘇絨聽說謝寄陽家剛剛賣了好幾頭羊給她湊學費,當時就很心疼她,有什麼好東西也緊著她一起吃。

  但是讓蘇絨萬萬沒想到的是,謝寄陽家裡竟然是開牧場的,怪不得說會賣羊……

  “蘇絨,演講完了,陸宇珩下來了。”謝寄陽興奮的湊到蘇絨耳朵邊上,“你看看,你看看,多少雙眼睛盯在他身上,你可要把他看好了,你每天都這麼溫溫吞吞的,我都替你急。”

  謝寄陽是個急性子,每天看到蘇絨對著陸宇珩愛理不理的,就急的要命。

  這麼好的潛力股,要放到她身上,她還不每天死命的扒著呀!

  “小絨花。”穿著校服的陸宇珩大刺刺的坐到蘇絨身邊,汗濕的校服有些味道,但蘇絨卻能清晰的聞到那櫻花味的手工肥皂味。

  那是蘇絨喜歡的味道。

  眼尖的伸手拿過她手裡的牛肉乾嚼進嘴裡,陸宇珩道:“這牛肉乾是辣的,你嗓子不好,別吃了。”

  “我沒吃。”蘇絨低著腦袋嗡嗡說了一句,然後伸手扯了扯陸宇珩的袖子,“班主任看著呢,你別吃了。”

  就算要吃,也別這麼明目張胆啊。

  “哦。”陸宇珩笑眯眯的應了蘇絨的話,然後一手把牛肉乾塞進嘴裡嚼完。

  “你渴不渴呀?我讓阿姨給你煮了冰糖雪梨。”把書包里放著的保溫杯拿出來,陸宇珩給蘇絨倒了一杯冰糖雪梨汁。

  蘇絨有些不好意思,她抬頭看了看正站在演講台上面說話的年級主任。

  陸中的年級主任是個稍微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很瘦,穿著西裝,打著領結,看上去很嚴肅,蘇絨每天都能聽到他吼陸宇珩的聲音。

  蘇絨接過陸宇珩手裡的冰糖雪梨汁,悶著腦袋偷摸摸的喝。

  雪梨汁熬得很好喝,蘇絨喝完一杯,聽到旁邊謝寄陽吞咽口水的聲音。

  “陸宇珩,還有沒有……”

  “沒有了。”一口灌完保溫杯裡面的雪梨汁,陸宇珩抹了一把嘴,唇角被燙的紅紅的。

  一旁的謝寄陽鼓著面頰氣呼呼的盯著陸宇珩看。

  蘇絨捧著手裡的杯子沒有說話,等到年級主任喝水的空隙時,偷偷的瞪了陸宇珩一眼,“小氣。”

  陸宇珩笑了笑,不放在心上,他只要每天聽到他的小絨花跟他說話,他就覺得開心,不管是說什麼話,他總是感覺心裡甜甜的,軟軟的,比喝了一桶冰糖雪梨還要甜。

  “喂,陸宇珩,你擋到我們了。”

  坐到陸宇珩身後的女生抬手拍了拍陸宇珩的肩膀,然後趁著陸宇珩轉頭的時候偷看了蘇絨一眼。

  蘇絨很低調,但每天卻還是有很多人偷摸摸的假裝路過三班教室去看她,然後對著她指指點點。

  就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陸宇珩。

  然後那些人就被陸宇珩揍了,揍的很慘,連門牙都掉了。

  然後整個陸中都知道,陸宇珩的小絨花,不能惹。

  那朵小絨花上,長的不是絨,是刺,是陸宇珩這坨刺。

  陸宇珩扭頭,那張囂張至極的俊臉上顯出一抹不耐,完全沒有平時跟在蘇絨身邊絮叨的老婆子模樣。

  “陸宇珩,是你擋到我們了,你凶什麼呀?”

  那女生被陸宇珩兇狠的樣子嚇到,但卻還是在硬著頭皮說話。

  謝寄陽看了一眼那女生漲紅的臉,插嘴道:“那誰讓你們矮呢,自己把大屁股墊高點不就行了嘛,再說了,那禿頭頂的年級主任有什麼好看的。”

  還不是想要吸引陸宇珩的注意。

  謝寄陽瞪了那女生一眼,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蘇絨。

  還是小絨花好,說話細聲細氣,做事溫溫柔柔的,讓人都捨不得跟她大聲多句話。

  那女生被謝寄陽的話說的臉色漲紅,又氣又惱,“你說誰大屁股呢?”

  “就說你,大屁股。”謝寄陽使勁瞪眼,護著蘇絨的樣子就跟只老母雞一樣。

  那女生被謝寄陽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氣,然後眼淚珠子就掉了下來,“啪嗒啪嗒”的糊了一臉。

  “別哭了,哭起來真醜。”

  謝寄陽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她看不慣你,那就是看不慣你,任憑你是天王老子也好,她就是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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