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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蘿曾被她抓著說了整整一個時辰的話,往後簡直不敢從正門走。

  陸迢曄的那片竹林頗大,蘇錦蘿扛著小斧子,挑挑揀揀,最後選中一棵竹子。

  青翠挺拔,又直又粗,一定能做出來最好看,最結實的風箏。

  “王妃,還是讓奴婢來吧。”

  “不用,我自個兒來。”蘇錦蘿推開雪雁。她都要被悶的發慌了。自陸迢曄閉門抱病後,她這個做王妃的就要日日侍疾,連府門都不能出。

  小斧子雖不大,但是很鋒利,蘇錦蘿一斧子下去,那斧子就被嵌在了竹子裡。

  小婦人支著身子,使出了吃奶的勁,單不管是橫著拔,還是豎著拔,都不能將那小斧子拔下來。

  “王妃……”雪雁與玉珠兒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好立在那處干著急。

  蘇錦蘿砍竹子的架勢她們剛剛才見識過,那把小斧子被舞的虎虎生威,根本就讓人不敢近身,生恐殃及池魚。

  “嘿呀!”蘇錦蘿提起裙裾,一腳搭在竹子上,一腳撐在地上,雙手握著斧子,用力往後一拔。

  “啊……”

  用力過猛,斧子出來了,蘇錦蘿這小身子也跟著往後倒。

  一隻修長勁瘦的胳膊從身後伸出來,箍住蘇錦蘿的腰,另一隻手從她耳側伸出,一把抓住那柄即將砸到蘇錦蘿門面的小斧子。

  蘇錦蘿被撞得有些懵,她靠在陸迢曄懷裡,大口吸著那股子濕潤的冷梅香,眼前是那柄黑黝黝的小斧子。

  太兇險了,如果她身後的人晚來一步,就只能看到她被砸成爛西瓜一樣的腦袋了。

  “蠢。”男人輕啟薄唇,順手拿過那柄小斧子,往前一擲。

  竹子被攔腰砍斷,斧子受力,插在地上,微微搖晃。

  “哇……”蘇錦蘿不禁張大了小嘴。

  “行了,扛回去吧。”陸迢曄抬手,拍了拍蘇錦蘿的小細胳膊。

  蘇錦蘿仰頭,對上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嫩小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聲音驚恐,都帶上了幾分尖銳,“我?”

  “難不成還是我?”男人雙手環胸靠在身後的竹子上,穿一件靛青色長袍,長身玉立,濯濯如華,似與身後那片瀟瀟秋竹融為一體。

  揉碎的陽光從細長竹葉的縫隙內傾灑而下,被秋風吹散。風搖翠竹,片片斑駁落到男人臉上、身上,更襯得整個人光風霽月。

  好吧,你長的好看,說什麼都對。

  蘇錦蘿噘嘴,挽起寬袖,露出一雙白嫩嫩的藕臂,彎腰把地上的竹子往肩上一扛,然後站起來……沒站起來。

  憋得小臉通紅的蘇錦蘿聽到頭頂傳來嘲笑聲,她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肩上的竹子往前一擲。

  陸迢曄單腳一縮,完美躲過。

  “王妃覺得,到底是誰更弱些?”男人俯身,把臉湊到蘇錦蘿面前。

  蘇錦蘿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小肚雞腸的厲害,竟還想著方才的事呢!真是太惡劣了!

  見蘇錦蘿那副氣呼呼的小模樣,男人笑的暢快。他邁步向前,拔起那柄小斧子在手裡掂了掂,然後直接將竹子破開,行雲流水般的將其削成薄片。

  竹屑飛舞,男人揚著大袖,手中斧子翻轉。明明身上是件如此累贅的寬袍,卻完全不影響他發揮。

  積水空明,蒼蒼竹林。因著有了面前的人,只覺滿目青竹,已變瓊枝碧峰。青靄無塵,楚竹聲聲,眾人如醉玉瀣。

  蘇錦蘿看的目瞪口呆。

  “行了。”男人扔下手裡的斧子,翩然而立於薄竹前,點了點雪雁和玉珠兒。“帶回去吧。”

  “我來,我來。”蘇錦蘿伸著小手十分起勁。

  陸迢曄揚袖,一把提住人的後領子就往前頭去。

  雪雁和玉珠兒慌忙上前整理薄竹,剛剛觸手就被上頭的刺扎的厲害。

  兩人相視看一眼,再看一眼前頭纏著陸迢曄的蘇錦蘿,心中頓悟。怪不得肯讓王妃搬竹子,不讓王妃搬薄竹,就王妃那身細皮嫩肉,削開後薄竹上的刺,可不夠人扎的。

  第79章

  做好了風箏, 不能出府玩,蘇錦蘿只能尋到後山一塊空地, 顛顛的奔了上去。

  正值金秋, 瓜果藏實,丹桂飄香。

  後山上草木豐盈,一眼望去,果實纍纍。

  蘇錦蘿拎著手裡的風箏,仰頭看一眼面前的桂花樹。花冠黃白, 花香四溢。她撫了撫自己垂順在肩頭的一縷碎發, 暗咽口水。

  這裡的桂花生的這麼好,可以摘下來做桂花頭油, 做桂花糕,還可以做成桂花餡的小月餅。

  “不是說要來玩風箏的?”陸迢曄換過一件雲錦緞袍, 手持摺扇,慢條斯理的踢開腳下碎石走過來。

  蘇錦蘿踮腳伸手,摘了一支桂花,遞給陸迢曄道:“這裡的桂花長勢真好。咱們摘些回去做桂花頭油吧?”

  “桂花頭油?”接過那支桂花, 陸迢曄不著痕跡的微眯起眼,捏著根莖,眸色不明。“做完了之後呢?”

  “給大哥和爹娘送些過去。還有瑤姐姐她們。”

  李飛瑤與李夫人尚住在皇城。這些時日發生了這麼多事, 蘇錦蘿都沒顧得上去瞧瞧她們。聽說自個兒出事時,瑤姐姐曾上門來拜訪過, 雖沒見著她, 但好在明遠是個明事理, 恭恭敬敬說了些話,親自將人送走了。

  陸迢曄抬手,將那支桂花插到蘇錦蘿的髮髻上,擺正位置道:“那我的份呢?”

  蘇錦蘿一歪頭,突然湊上前去,藕臂攀住男人的脖子,細細圈緊。纖細身子斜斜靠在男人懷裡,壓著小嗓子道:“我更喜歡,你原先的味道。”

  那股子冷梅香,於上輩子的蘇錦蘿來說,是噩夢。但於這輩子的蘇錦蘿來說,卻是最讓人熟悉,最讓人安心不過的味道。

  陸迢曄一愣,似沒想過小婦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伸臂,反將人圈進懷裡,勾著唇角,向下壓去。觸口是一股濃郁的木樨香,甜苦微澀,直衝鼻頭。

  “你偷吃了桂花?”捻著那粉唇,男人上前一步。

  蘇錦蘿被迫後退,纖瘦背脊壓在桂花樹上,嶙峋不平的粗糙桂樹皮磨在薄襖裙上。她皮膚本就嫩,如此一來,似能感覺到那樹理清晰的嵌在自己後背上。

  男人的手上覆著薄繭,不似看上去那般光滑細膩。那薄繭磨著她的下顎,細細碾壓。蘇錦蘿顫著身子,努力抑制住那到喉的聲音。

  小婦人紅著眼,水霧霧,淚蒙蒙的。嬌軟的白嫩身子穿一襲薄襖,勒出身段,貼在桂花樹上。頭頂是濃郁彌散的桂花香,秋風涼爽,玉顆珊珊,沁口入鼻。

  盯著面前嬌嫩的小婦人,男人的眸中顯出一抹惡劣笑意。

  白皙指尖觸在耳後,緩慢下滑。

  蘇錦蘿倒吸一口涼氣,顫了顫身子,只覺渾身泛熱。明明這天涼爽的緊,她今日穿這身薄襖裙還覺有些冷呢,怎麼這會子就這樣了……

  “蘿蘿可知,我最喜歡你哪處?”捻住白玉耳垂,男人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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