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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跪在太子妃身旁,抽抽噎噎的抹著眼淚珠子。

  蘇珍懷因著身懷有孕,特被太后賜了座。她聽到陸迢曄的話,霍然起身,怒走向王氏,上去就朝她扇了一巴掌。

  “啊……”王氏身子斜倒在地,撞到白玉磚,髮髻都歪了。

  “賢妃,你幹什麼!”太后怒斥。

  蘇珍懷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副哀切模樣。“太后,若不是王氏這個賤蹄子勾著皇帝,皇帝怎會如此!”一邊說話,蘇珍懷一邊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太后道:“太后明鑑,這是妾在皇上的暗袋裡尋到的東西。”

  王氏捂著臉跪在地上,看到那個小瓷瓶,面色一變。

  “這是什麼?”太后將小瓷瓶拿給陸迢曄,陸迢曄低頭嗅聞,道:“應當是壯陽之藥。”

  “什麼?皇帝的身子都差成這樣了,竟還有人敢給他開壯陽之物!”太后揚袖,將身旁的書案拍的“啪啪”作響。

  一室寂靜。眾人低著腦袋,怔怔的說不出話。

  “賢妃,你為何說是王氏害的陛下?”太后將矛頭轉向蘇珍懷。

  蘇珍懷被宮娥攙扶著,跪在太后面前,紅著眼自寬袖內取出一牡丹簪。“這簪,是妾與這藥一道發現的。”

  王氏抻著脖子瞧一眼,見太后看過來,立時委屈的直搖頭。“太后,這是賢妃在誣衊妾啊。”

  王氏慣喜奢侈,艷服美簪,數不勝數。這支牡丹簪雖做工精細,但並非皇宮裡頭的東西,卻是在皇帝的手裡發現的,所以定是宮外女子的東西。

  “王氏,這簪你曾戴過,你忘了嗎?”蘇珍懷轉向王氏,面色猙獰,頗有股魚死網破之勢。

  若非這個賤人,皇帝怎麼會這麼快就如此了。原本她早就計劃好,即使皇帝活不到她的孩子出生,只要立了遺詔,她也算成功一半。可這一切,都被這王氏給破壞了。

  她就說,皇帝這一日日的尋不到人,進了她的宮,連那些宮娥也不看了。再看那副樣子,腳底虛空,眼底泛青,就跟被掏空了似得。

  若不是她留了心,拿了這些東西,還治不了這個賤人。

  “太后,就算這簪是妾的。指不定是有人想陷害妾呢?”王氏的眼淚,說來就來,哭的楚楚可憐,卻還不花妝。只可惜,這裡除了陸迢曄一個男子,其餘皆是女子,瞧見王氏這副模樣,更覺厭惡。

  陸迢曄遙遙立在書案後,掀了掀眼皮,姿態閒適。

  “太后,您可尋了皇上在御書房的近侍承德問話。”蘇珍懷篤定道:“妾的宮婢親眼瞧見,皇上是帶著那名近侍一道出的宮。”

  其實不是蘇珍懷的宮婢親眼瞧見,而是她差人賄賂了宮門口的守衛,查到這名近侍近幾日頻繁出宮,便由此所感。

  看蘇珍懷一副言之鑿鑿之相,太后立時便傳了承德。

  跪在地上的近侍瞧著年歲不大,霍然就是那日在畫舫外露面的太監。

  王氏面色更白,她暗暗咬牙,怎麼也沒想到,今日自己居然栽在了這蘇珍懷手上。明明只差一步,哄著這老皇帝改了遺詔,立三皇子為帝,她就是未來的皇后了!

  “承德,你可認得,這是何物?”太后取出牡丹簪,扔在承德面前。

  精緻的牡丹簪有些份量,砸在白玉磚上,聲音清脆,折了一隻翡翠花瓣。

  承德身子一顫,低著腦袋,使勁搖頭。

  陸迢曄慢條斯理的攏袖上前,走至太后身旁,虛虛一指道:“那你看三皇子妃髮髻上的那支珠釵,可認得?”

  承德轉頭看去,看到面色發白的王氏,臉色帶著巴掌印,整個人萬分狼狽,哪裡還有先前的艷色。

  “不識得。”承德將頭轉回來,垂的更低,後背處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濕了。

  陸迢曄眸色清冷道:“是不識得王氏,還是不識得那支珠釵?”

  此話一出,率先反應過來的人是蘇珍懷。她面色一喜,急急開口道:“太后您看,承德一個御書房的近侍,平日裡哪裡見得著三皇子妃。”

  陸迢曄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的掃一眼癱軟在地的王氏。

  ……

  理國公府內,聽聞蘇錦蘿要來,蘇夫人早早領著丫鬟、婆子去收拾了錦璽閣。

  晚宴本已畢,因著蘇錦蘿來了,便又開了一桌。

  一眾女眷圍坐在旁,吃著時鮮新物,擺著瓜果,偶爾小啄幾口酒水,說笑著。其實都是陪蘇錦蘿一道吃的。

  蘇錦蘿在皇宮內沒有吃飽,回到靜南王府後也沒用膳,徑直就來了理國公府,確是有些餓。

  “蘿蘿,你派人送來的酥皮月餅老太太和咱們都嘗了,味道極好。”林氏攬著懷裡的蘇澄瑜,笑盈盈的道。

  因著林摯的事,林氏娘家現今府門緊閉,皆夾著尾巴做人,林氏也不敢再將蘇澄瑜送到林府去。林氏慣是個聰明的,如今局勢她看的透徹,在理國公府內也收斂許多。

  “那便好。”蘇錦蘿掀了掀眼皮,目光一掃蘇澄瑜。

  注意到蘇錦蘿的視線,林氏急忙道:“澄哥兒還小,就隨在女桌了。”女眷的席是撤了又上的,外頭男桌的席面卻還沒吃完。一眾人喝的東倒西歪,不知東南西北。

  靜南王的冤屈被洗刷,連帶著理國公府也得臉起來,再加上蘇清瑜近日裡在朝堂上頗為得臉,前來巴結的人更是多,幾乎要踏破門檻。

  蘇澄瑜年歲還小,隨在女桌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孩子畢竟是孩子,記吃不記打,更何況,那次林氏還沒打,只是對蘇錦蘿指桑罵槐了一番,不然如今也不會腆著臉來討好。

  “娘,我要吃那個。”蘇澄瑜指著蘇錦蘿面前的杏酪,小身子比先前蘇錦蘿看到時還要再壯上幾分。

  擺置在蘇錦蘿面前的杏酪呈乳白色,甜滋滋的撒著些玫瑰花瓣,色澤艷麗,香味純和。不管是外觀還是味道,都十分吸引小孩。

  “閉嘴。”林氏低呵一聲。

  蘇澄瑜被林氏寵慣了,如往常般鬧起來。小孩子的記性說好不好,說差卻也不差。蘇澄瑜偏偏記得蘇錦蘿,也記得她娘親與他說過的話。

  “她一個賤蹄子,哪裡吃的了那麼好的東西!”小孩子的聲音,清脆響亮,帶著特有的尖利叫聲,響徹整間屋子。

  林氏面色煞白,她霍然起身,猛地就朝蘇澄瑜打了一巴掌。

  蘇澄瑜被打的摔到地上,一懵,繼而是一陣嚎啕大哭。

  屋內眾人面色各異,蘇夫人氣得一張臉漲的通紅。這樣的話,哪裡是一個孩子能說出來的,必然是林氏私底下說多了,被澄哥兒記住了。

  她本就知道林氏不是個好的,沒曾想竟這般明目張胆,是欺負她蘿蘿沒人護著嗎?

  “老祖宗……”蘇夫人一扭身,就跪在了地上,將正心疼的盯著蘇澄瑜看的老太太嚇了一跳。

  蘇澄瑜年紀最小,老太太偏寵,自然捨不得他哭成這樣,也認為一個孩子,口無遮攔些,不算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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