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哎。”三皇子攔住陸迢曄,笑道:“四叔難得來一次,今日宣龍湖晚間有焰火,四叔不若帶四嬸子看了再回。”

  陸迢曄低頭,看向靠在自己懷裡的蘇錦蘿。

  小婦人因著自己方才對王氏做出了那種事,正臊紅著一張臉四處躲。聽到三皇子的話,使勁拉扯陸迢曄身後的玉帶。

  陸迢曄會意,輕笑道:“你四嬸子吃醉了酒,不能在水上多呆。”話罷,陸迢曄徑直便攬著人往外去,不管三皇子如何挽留都無用。三皇子見狀,只得恭恭敬敬將人送走了。

  送走了人,三皇子回到畫舫,揮退宮娥,走到王氏面前。

  王氏已換過裙衫,髮髻拆的七零八落的靠在宴案上吃悶酒。

  “怎麼回事?”三皇子一改先前那副溫柔體貼模樣,劈頭就是一張黑臉。

  王氏卻也不懼,只翻著白眼道:“那靜南王就是個不解風情的傻子,我都做到這步田地,他還緊著那個乾巴巴的靜南王妃不放。”

  三皇子方才其實就躲在外頭,聽到裡頭絲竹裊裊,靡靡酒香,便覺事情大致能成,只等著王氏將靜南王妃灌醉,與陸迢曄獨處。畢竟往常,他們都是這般做的。

  皇城內的四大家族,已被陸友文歸攏到手下。這些人,能挨過財,能挨過權,卻挨不過這酒色美人。只要抓住了把柄,還怕人不就範?敢對三皇子寵愛倍切的三皇子妃動手,那可不是掉個腦袋那麼簡單的。

  先前有一位外籍官員前來皇城省親,不知三皇子妃美名,初見時驚為天人,醉酒後動手動腳,當場就被三皇子砍下了腦袋。

  自此,因著這場殺雞儆猴,眾人皆知三皇子愛妻如命,不敢逾越。而王氏也借著這件事的由頭,用以威脅那些扶拜在她美人計下的人,替三皇子鞏固勢力。

  一個唱白臉給糖吃,一個唱黑臉扇巴掌,將四大家族的人牢牢抓在手裡,也算抓住了大半個皇城。

  今日王氏欲勾引靜南王,除興致所起,可有試探的味道。

  卻不想中間出了岔子,王氏勾引不成,反丟了大臉。

  “罷了,今日也不是定要成功的。你覺著,那靜南王可是個不舉的?”三皇子靠坐到王氏身邊,替她揉肩。

  王氏欠了欠身子,挨著三皇子,挑了挑眉不語,目光落到面前的宴案上。

  宴案已被收拾過,只餘一壺菊花酒,並兩隻酒杯。

  三皇子抿唇,替她斟酒。

  王氏吃一口酒,道:“不單不是個不舉的,還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物。”

  三皇子皺眉,沉思片刻後道:“既不是不舉,但日後定也會有子嗣。你說這人,有沒有可能覬覦皇位?”

  王氏嬌笑出聲,斜睨三皇子一眼。“人家那是君子,兩袖清風,不貪財色,哪裡像你呀,財權色,真是一樣都少不得。”

  三皇子腆著臉笑,捧過王氏的臉親一口,將人摟在懷裡輕捏。“我的好妹妹,你瞧著,皇帝還能有多少日子的活頭?”

  王氏撐著面頰靠在三皇子腿上,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沒多少活頭了。近日裡都不大尋我,便是尋了我,也要吃藥才行。對了,那藥你再加些劑量。真真是越發不中用了。”王氏的臉上露出嫌棄。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傳來一道聲音,低低的帶著股不屬於女子的陰柔。

  “皇爺請王氏。”

  王氏一下起身,轉頭看一眼三皇子,媚笑。“這正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三皇子取出袖內瓷瓶,遞給王氏。“一次一粒,不能多服。”

  王氏扶了扶髮髻,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三皇子說的話,只徑直起身,拖著滿身翡翠珠玉,扭腰擺臀的撥開珠簾走了出去。

  畫舫已靠岸,那處停著一輛青帷馬車。這輛馬車相當古樸,比起王氏那輛香車寶馬,簡直是天上地下。

  王氏雖一臉嫌棄,但卻輕車熟路的踩著馬凳彎腰鑽了進去。馬車轆轆前行,顛顛的至城東一座別院內。

  院前掛著兩盞紅紗籠燈,王氏由人攙扶著下馬車,整理了一番後才入內。

  屋內,早已有人等候,見人來了,迫不及待便糾纏上來。

  “皇上急什麼。”王氏嬌笑著攀上皇帝的肩,取出白瓷小瓶,給皇帝餵了一顆藥。

  皇帝吃完,躺在榻上,解著腰帶道:“再來一顆。近日你帶來的藥,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這可不能多吃。”王氏不依,放了藥,纏住皇帝的脖子,替他取下髻上簪子。“皇上,聽說皇后近日總是在詢問您讓太子協管朝政的事?”

  自上次端午,雖皇帝與皇后濃情蜜意一段時間,但皇后信念太子,總是在皇帝面前提讓太子協管朝政之事,皇帝聽得怒從心中起,只覺這些人都盼著自己死,立時甩袖離去,已經好幾日未入後宮。

  反倒讓王氏鑽了空子。

  皇帝本來便頗喜女色,初見王氏就覺心動。但因其尚有道德,知道這是自家養子之妻,不可觸。卻不想一日醉酒,醒來後便見王氏與自己躺在一處。

  王氏抽抽噎噎的哭鬧,皇帝哄了半響,見婦人衣衫不整,風姿艷艷,便又上手。王氏半推半就,一陣顛鸞倒鳳。自後,兩人私下幽會多次。

  皇帝不知此乃三皇子陸友文的圈套,只覺心中虧欠王氏,因此對王氏百依百順。對三皇子糾結四大家族勢力之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氏躺在皇帝胸口,蔻色指尖慢吞吞的畫著圈。

  “皇上,妾近日聽聞一些舊事,是關於太子的。”

  “嗯?”皇帝躺在榻上,喘著粗氣,方才一番雖只片刻,但已耗費他大半心力。

  “太子近日,與袁翔鄉、楊厚師等人走的頗近。”

  袁翔鄉是皇帝的外甥,今年剛剛遷進皇城任馬步軍都指揮使,轉右衛上將軍,是個年輕有為的將才。而楊厚師則是張皇后家的遠枝外戚,勇猛善騎射,年逾四十,雖半老卻身強體健,現任中書令。

  “皆是親戚,走的近些也無妨。”皇帝皺眉。

  王氏輕笑,爬上前,盯住皇帝那張已顯出老年斑的臉,掩住眼中厭惡情緒,笑顏如花道:“妾卻不這麼認為。”

  皇帝摟著王氏,眼見其這副嬌媚相,心癢難耐,卻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依你說,是如何呢?”

  “依妾說,”王氏轉了轉眼珠子,軟聲道:“該是,密謀政變。”

  不管是不是密謀政變,只王氏提上一嘴,皇帝心裡就有了這麼一個疙瘩,自此,看太子越發疑神疑鬼起來。連帶著復寵幾日的張皇后也再次被冷落。

  第72章

  太子的事還沒了斷, 那邊陸府地界卻傳來了羅延規造反的事,這可將皇帝震的兩眼發直。

  皇帝的身子本就虧空的厲害, 這一下病起來, 太醫院束手無策,只得將陸迢曄給請進了宮。

  距中秋還有數日,靜南王府內已開始結飾台榭。

  小洋漆盤內置著雕成蓮花狀的西瓜,一旁置著雪雁新做的酥皮月餅。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