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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蘿蘿要這嫩芽做什麼?”

  陸迢曄低頭的時候,能看到蘇錦蘿那不自禁“吧嗒吧嗒”起來的小嘴,唇形小巧,粉嫩惹人。

  他喉結暗動,想起昨夜夢中,女子俯身而下的場景。

  還真是春日風光無限好啊。

  “可以炸香椿卷吃。”說完,蘇錦蘿就後悔了。“你這裡這麼多香椿樹,我就摘一點。”

  不會這么小氣吧?

  “香椿卷?這東西本王倒是沒嘗過。”說完,陸迢曄朝鳶尾道:“命人摘了放到廚房裡,挑嫩芽洗乾淨,晚間讓蘇二姑娘做香椿卷。”

  她做?她什麼時候說她要做了!

  蘇錦蘿瞪著一雙眼,氣呼呼的看向陸迢曄。

  見小東西膽子突兀變大,竟敢瞪他了。陸迢曄面上不顯,心底卻有些想笑。

  蘇錦蘿抿唇噘嘴,絞了絞一雙小嫩手。

  ……

  最終,蘇錦蘿沒有逃過炸香椿卷的命運。

  她換過一身半舊的簡便裙衫立在乾淨敞亮的廚房裡,身邊是給她打下手的鳶尾和傲芙。

  鳶尾依舊是那身剛才爬樹時候穿的裙子,已經有些髒污。傲芙穿著艷麗,描眉抹粉,比蘇錦蘿這個姑娘都講究。

  廚房門口,蘇清瑜和陸迢曄一人一邊站在那裡,饒有興致的看著蘇錦蘿。

  “君子遠庖廚,你們呆在這裡做什麼?”蘇錦蘿說話的聲音很小,她本是小小抱怨一下,但沒想到,那兩個人耳朵尖的很,聽得一清二楚。

  “這炸春卷,自然要新鮮出爐的才好吃。”蘇清瑜說的坦蕩。

  陸迢曄但笑不語,視線落在蘇錦蘿身上,一瞬不瞬。

  小姑娘低著小腦袋,露出一截纖細脖頸,壓雪欺霜般好看。廚房裡有些熱,她將寬袖挽起,兩截皓腕凝脂,清凌凌的毫無飾物。

  想到飾物,陸迢曄又仔細打量了一番蘇錦蘿。

  她似是不喜歡那些繁複東西,髮髻上戴著的小茉莉銀制簪子,白玉小耳上綴著的一對珍珠白玉耳璫,皆是極簡單的東西。

  陸迢曄想起前幾日宮裡頭送來的鳳冠圖樣,想像著小姑娘戴上以後的華貴模樣,不自禁心底一熱。

  “哎呀……”前頭傳來一聲嬌呼。

  陸迢曄尚未回神,已快步過去,將蘇錦蘿被熱油濺到的手置於一旁涼水中沖洗。

  蘇錦蘿的肌膚本就白細,那一大片紅痕襯在手背上,看的人觸目驚心。

  “如何看顧的?”陸迢曄沉下來臉,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鳶尾和傲芙。

  陸迢曄的情緒從不外露,兩個丫鬟還是頭一次瞧見這副模樣的他,立時便驚惶跪地,急急請罪。

  “求王爺恕罪。”

  蘇清瑜站在一旁,緩慢停住步子,也是面露詫異。

  他與陸迢曄相識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見他這般模樣。

  將視線轉到蘇錦蘿身上,小姑娘紅著眼,小手被人攥在手裡,可憐巴巴的模樣。蘇清瑜突然頓悟。

  他的蘿蘿,應當是找了個很好的人吧?

  鍋里熱油正滾,廚房內卻悄靜無聲,只有蘇錦蘿暗暗吸鼻子的聲音。她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陸迢曄,嘴裡發苦。

  臉色這麼黑,她又幹什麼惹他生氣了?

  主子面色沉的厲害,兩個丫鬟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咳。”蘇清瑜輕咳一聲,打破凝滯氣氛,與鳶尾和傲芙道:“這樣,你們將剩下的香椿卷炸了,我與王爺帶姑娘去上藥。”

  陸迢曄抿唇,唇角下壓,似有些不悅。他攥著蘇錦蘿濕漉漉的手,徑直牽著人出了廚房。

  蘇錦蘿的腳剛才在山坡上拐了拐,原本慢吞吞的走是沒事的。可是陸迢曄走的極快,蘇錦蘿隨不上,那一瘸一拐的姿勢就更明顯了。

  陸迢曄停下步子,蘇錦蘿猛地一下撞到他後背,鼻息酸脹,生理性眼淚一瞬湧出來。

  “燙到腳了?”

  蘇錦蘿搖頭,“啪嗒啪嗒”的掉著眼淚珠子。

  “真是嬌氣。”

  陸迢曄嘆息一聲,突然將人攔腰抱起。

  蘇錦蘿唬了一跳,緊緊環住陸迢曄的脖子,仰頭時吸進一大口冷梅香。她睜著一雙眼,男人的臉近在咫尺,白皙俊美,鬢髮如絲。

  她只要微微往前一衝,就能親到人。

  蘇錦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像是被下了咒一般,她想著,如果她真的親上去了,會怎麼樣呢?

  蘇清瑜拐過穿廊,眼見前頭那兩個人,登時一口氣上不來,差點踉蹌。

  這,這,這委實太快了,他的蘿蘿還沒出嫁呢!

  ……

  屋內,蘇錦蘿被放在榻上,褪了鞋襪,露出一隻白玉足。

  陸迢曄半蹲在地上,寬袍撩起,將蘇錦蘿的腳搭在膝蓋上輕捏。

  “這裡疼?”

  “不疼。”

  纖細腳踝上有些紅腫,這般看來是不大嚴重,但陸迢曄還是不放心,生恐人傷了骨頭,便寸寸細細揉捏。

  沒傷到骨頭,只是有些扭傷,陸迢曄捏完,出於私心,卻仍不願放手。

  玉足小小一隻,巴掌大小,襯在掌心堪堪一掌,就像是給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第36章

  屋外天色晦暗下來, 鳶尾舉著竹竿子,將紅紗籠燈掛到廊下。

  溯風四起, 瀟湘瑟瑟,燈影晃動。外頭窸窸窣窣落起雨來,穿枝掠院的鋪散, 細細綿綿如繡針, 襯在燈下, 接連不斷。

  這是今年第一場春雨。

  春雨貴如油, 蘇錦蘿仰頭看向槅扇,鳶尾正在搬花盆。聽說那些花種皆十分名貴, 每日裡要好生調養,不能多了一勺水, 也不能少了一勺水。

  “姑娘,奴婢替您將窗關了吧?”鳶尾的聲音遠遠傳來, 在雨聲中有些聽不真切。

  蘇錦蘿坐在榻上, 手腳上敷著藥,是陸迢曄方才去玲瓏苑的藥圃里現摘、現做的。

  “不關, 我瞧瞧雨。”

  窗前隔著一條穿廊,種著幾株芭蕉, 還未生成。雨勢不大, 被風吹得有些斜, 但好在並未入房, 所以鳶尾也就聽了蘇錦蘿的話, 未將朱窗關上。

  前頭抄手遊廊處, 緩步走來一人。

  前頭傲芙提著紅紗籠燈,身姿裊裊,面羞帶怯。

  後頭陸迢曄換過一身魚白長袍,襯在燈下,眉眼陡然柔和起來。他提著一個小掐絲食盒,穿過遊廊,拐進屋來。

  一路走來,他的身上被浸了雨。傲芙放下手上的紅紗籠燈,接過那小掐絲食盒置於紅木圓桌上,然後又隨陸迢曄進了屏風,伺候洗漱換衣。

  蘇錦蘿掂著腳,慢吞吞的走到朱窗前,然後翹著腿坐在玫瑰椅上,仰頭看天。

  陸迢曄換過衣物出來,蘇錦蘿已經挪了地。

  小姑娘撐著白細下顎,露出一張瓷白小臉。小鼻子小嘴的皺在一起,似有什麼煩心事。

  “香椿卷。”陸迢曄挽起大袖,將小掐絲食盒拿到蘇錦蘿身旁。

  傲芙趕緊搬了高案來,小心翼翼的從小掐絲食盒內取出一碟香椿卷,置於其上。

  聞到香味,蘇錦蘿霍然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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