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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早已在外恭候。“難得蘇大公子賞臉,今日巧了,靜南王也在雅廂內。”

  “行。”蘇清瑜拋下一錠賞銀,領著蘇錦蘿上樓。

  蘇錦蘿拽著蘇清瑜的寬袖,小臉白生生的躲在雪帽里。“大哥,我,我其實不太餓……”

  怎麼又是那個煞星,怎麼哪裡都能碰到那個煞星!

  她好不容易出趟府,好不容易吃個桂花糯米藕,她容易嘛她!蘇錦蘿簡直欲哭無淚。

  “蘿蘿莫怕,靜南王說起來……”

  “清瑜兄。”二樓憑欄處,陸迢曄長身玉立,挺秀如竹。

  今日天色初霽,積雪未消,屋檐下的冰柱子滴滴答答落著水,冷陽籠罩,雕花刻竹的槅扇半敞,那人負手而立,半隱半顯,光影中,清冷眉眼低垂,竟顯出幾分繾綣柔意。

  “二姑娘也來了。正巧,既然如此,那茉莉頭油的回禮,現下便能給二姑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叫人家小蘿蘿,現在叫人家二姑娘

  第12章

  陸迢曄給蘇錦蘿的回禮,是一隻巴掌大的白兔子。

  兔子很小,團在蘇錦蘿的掌心裡,毛絨絨一隻露出一雙黑烏烏的大眼睛,搭著兩條小短腿扒住蘇錦蘿的手指,一動一動的抖著耳朵,簡直萌到人的心坎里。

  真的好小,好可愛。

  蘇錦蘿使勁蹭著它,兩眼彎彎笑成月牙。

  那日裡,蘇錦蘿抱了兔子,躲在馬車裡,怎麼都不肯出來,蘇清瑜無奈,只能打包飯菜,先跟蘇錦蘿回去了。

  不得不說,靜南王是個非常有心計的人。他知道蘇錦蘿怕他,不喜歡他,如若他送些珠釵玉環之類的東西,蘇錦蘿定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兔子卻不一樣。蘇錦蘿雖不喜歡陸迢曄,但實在是喜歡這兔子的緊,恨不得連晚上睡覺都摟著。

  “姑娘,香香晚上會在你臉上撒尿的。”雪雁面無表情的道。

  “……哦。”蘇錦蘿無奈,依依不捨的看著雪雁將小白兔香香抱回了窩。

  “姑娘,這是靜南王送來的籠子和育養手冊。”玉珠兒一手捧著紅漆木盒,一手提著籠子進來。

  送了一隻活物,本來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被靜南王給扯了回來。

  蘇錦蘿猶猶豫豫,磨磨蹭蹭伸手,“拿給我瞧瞧吧。”

  玉珠兒將籠子放下,取出紅漆木盒內的兔子育養手冊。

  這冊子很薄,裡面仔仔細細的寫了如何養兔子,筆鋒溫潤,謹慎流暢,比那日裡陸迢曄落在她臉上的一划,相去甚遠。

  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蘇錦蘿抖落了一下那冊子,裡頭掉出一張素箋。

  “羅衾夜夜香”。

  她的親哥啊,這是什麼鬼!

  蘇錦蘿一哆嗦,連手裡的冊子都甩了出去。

  玉珠兒探頭過來,細看後朝蘇錦蘿曖昧笑道:“姑娘,上次您送的茉莉頭油,不是又喚,羅衾夜夜香嘛。”

  “還有這個名?”蘇錦蘿一臉震驚。

  這麼不正經的名字,她居然送給了那個羅剎!天要亡她!

  ……

  因著那瓶茉莉頭油的事,蘇錦蘿鬱悶了整整半日,最後一口氣將妝奩匣子裡剩下的幾瓶茉莉頭油都分送了出去。

  這樣,那個煞星就不會誤會了吧?

  “姑娘,寶姐兒身旁的大丫鬟白芹來請姑娘去參加詩會。”玉珠兒打了厚氈,讓白芹進來。

  說起來,蘇錦蘿自到理國公府來後,除了跟蘇清瑜親密些,跟這些姐姐妹妹都沒處過幾次。

  這次她們拋來橄欖枝,雖然說蘇錦蘿琴棋不通,書畫不精,但不好不去,便換過衣物帶著雪雁和玉珠兒去了後花園子。

  彩樓小巧玲瓏,飛檐上翹,裡頭槅扇紗窗,錦帳屏風。綺窗邊有一用於繡花的白緞面,對面小几上放著一把古琴,繡桌上滿置書籍,筆墨,聚著數十姑娘,說說笑笑,嬌聲燕語不斷,格外熱鬧。

  “二姐姐來了。”蘇寶懷頭一個瞧見站在門口不知進退的蘇錦蘿,笑眯眯迎上來。

  “三妹妹。”蘇錦蘿褪下身上的雪帽鶴氅,被蘇寶懷拉著坐到繡墩上。

  蘇珍懷坐在蘇錦蘿身邊,替她斟了一碗茶,“二妹妹。”

  “大姐。”蘇錦蘿起身見禮。

  “不必拘束,都是姐妹。”蘇珍懷柔聲柔氣的勸道。

  “二姐姐可還不知道,大姐的才氣是咱們定都城內數一數二的,等閒比不得,過會子二姐姐可要好好幫襯我。”蘇寶懷挽著蘇錦蘿的胳膊道。

  蘇錦蘿垂眸,面頰微紅,“我只粗識得幾個字。”

  眾人只當蘇錦蘿在謙虛,但只有蘇錦蘿知道,她真的只是粗識得幾個字啊!

  在李府時,李老太太疼她,見她不喜讀書,便也沒逼著,這才導致蘇錦蘿琴棋不通,書畫不精,連寫字都歪歪扭扭的不成形。

  “表姐就別謙虛了。”方婉巧眾星拱月般的被人圍在一處,神色睥睨的瞅向蘇錦蘿。“表姐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被人瞧見還以為咱們理國公府怎麼虐待表姐了呢。”

  方婉巧年紀尚小,喜歡一人,討厭一人,言語間皆明明白白。

  蘇錦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衫。她沒多想,只挑了件舒適的半舊襖裙,襯在這群衣料上佳,款式新穎的貴女中,確實有些寒酸。

  眾姑娘沒有人出頭說話,因為誰都不願意得罪方婉巧。

  先前傳聞,靜南王特意去尋這蘇錦蘿討要頭油,她們還以為是什麼美人,沒想到只是一款小家碧玉,只一雙眼生的好些,霧蒙蒙的瞧著乾淨。

  氣氛有一瞬凝滯,蘇珍懷笑著岔開話題道:“多日作詩,沒甚新意,我這處有一道據說是翟璐先生出的題,眾姊妹可一道解解。”

  翟璐先生乃當世大儒,名動天下。聽說就連當今陛下兩次相邀,都沒能將人收為已用。

  但蘇錦蘿初來乍到,哪裡聽過什麼翟璐先生,她只知道,不用作詩了,真好。

  感激的看了一眼蘇珍懷,蘇錦蘿喘下一口氣。

  對上蘇錦蘿那一臉感激,蘇珍懷有些莫名。其實她今日是有備而來,蘇珍懷不知蘇錦蘿底細,不敢比詩,特意取了翟璐先生的題,自己研究半月得解,用來探探蘇錦蘿的底。

  作為定都城內有名的才女,蘇珍懷雖只是個二房嫡女,但因著自己才貌雙全的名聲在外,高嫁不成問題。

  畢竟理國公府內,一個蘇寶懷雖肚子裡腸子多,但畢竟只是個養女,身份不及她。另一個表姑娘,沒長成不說,才情平平,即使家族勢大,那些高位之人也瞧不上眼她這種秉性。

  所以繡樓內略略數十姑娘,才情略勝的身份不足,身份足的卻沒甚才情,蘇珍懷是能拔得頭籌的。只是現下多了一個蘇錦蘿,讓蘇珍懷有些摸不清底細。

  這次詩會,是她與蘇寶懷說了之後,讓蘇寶懷去將人請來的。

  對於蘇寶懷的心思,蘇珍懷能瞧的一清二楚。她樂的作壁上觀,偶時添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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