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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燙不燙?”蘇清瑜一臉滿足的仰頭看向李枝菱。

  李枝菱抱著懷裡的靠枕,輕搖了搖小腦袋,白生生的一張臉都埋了進去。

  雖然說是她的親大哥,但這樣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害羞啊……別人的親大哥會幫妹子洗腳嗎?

  細細替李枝菱洗完腳,蘇清瑜用帕子幫她擦乾,然後套上羅襪棉鞋,幫她墊了一個腳爐。

  “大哥,我來尋你,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是李老爺的事吧。”

  “大哥知道了?”李枝菱睜大一雙眼,清凌凌的透著純稚。

  蘇清瑜撫了撫李枝菱的小腦袋,指尖滑過那頭順滑青絲,聞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用的是桂花香油嗎?”

  “嗯。我覺得外頭的桂花香油味道太重,又不純,便自己做了一瓶,用著還好。”李枝菱不知道蘇清瑜為什麼突然說這話,“大哥若是想要,我明日讓玉珠兒給你送來。”

  “好。”蘇清瑜眸色寵溺的看向李枝菱,“我的蘿蘿手真巧。”

  李枝菱不自禁又紅了臉。他這大哥長了一雙十分風情的桃花眼,這樣專注瞧著她的時候,她真是有點招架不住。

  “對了,方才蘿蘿問的是李老爺的事?”

  “是啊。”李枝菱用力點了點小腦袋。“大哥能不能幫幫父親?”

  聽到李枝菱的稱呼,蘇清瑜動作一頓,片刻後眉目舒展。“我是個沒實權的公子哥,這事說不大上話。”

  李枝菱蹙眉,小小的臉糾結在一起。“若,若大哥能幫父親的話,我就隨大哥回理國公府……”

  “蘿蘿以為我是這種乘人之危的人嗎?”打斷李枝菱的話,蘇清瑜難得在她面前擺了臉色。

  “大哥。”李枝菱眨了眨眼,鴉羽色的睫毛輕垂下來,顫巍巍的露出幾分可憐。

  “唉……”低嘆一聲,蘇清瑜道:“我明日去問問靜南王,看他能不能幫忙。還有剛才的話日後就別說了,我是你大哥,只要蘿蘿好,大哥就好。”

  “嗯。”李枝菱微紅了眼眶,她將臉埋進靠枕里,濕潤的淚珠子盡數被緞面的靠枕吸收。

  原來有個大哥,真的很好。

  “今日天晚了,蘿蘿就在大哥這邊睡吧。”

  “可是我……”

  “就一晚,好不好?”蘇清瑜握住李枝菱的手,語氣竟帶上了幾分懇求。“明日我就要回定都城了。”

  祭祀大典在即,他跟靜南王都不能再耽誤了。

  “嗯。”李枝菱心生不忍,點了點頭。

  蘇清瑜立即展顏,那雙桃花眼上翹,流光四溢的迸發出光彩。她這大哥,長的真是好看,她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看呢?

  晚間,李枝菱睡的是蘇清瑜的床。

  床鋪上的被褥都是新換的,沾著薰香,李枝菱軟綿綿的陷在裡頭,只覺渾身舒暢。為了招待好這個富貴閒人,李家可是花了血本的,單這些被褥床鋪,就價值千金,平日裡連李飛瑤都用不到。

  蘇清瑜穿著長衫,抬手揮退守夜的丫鬟,踏著一室暖香,緩步走到床榻邊。

  李枝菱散著青絲,纖細的身子陷在裡頭,更襯得整個人小巧了幾分。

  蘇清瑜蹲下身子,替李枝菱掖好被角。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人。從娟秀的眉毛到小巧的蜂鼻,再到粉嫩菱唇。

  他的蘿蘿真好看。那些勞什子第一第二美人,哪裡比得上他家蘿蘿的一根頭髮絲。

  “公子。”身後有丫鬟捧了酒壺來,剛剛開口就被蘇清瑜用眼神呵止住了。

  “今日不用了。”十幾年來,蘇清瑜晚間要借酒,才能入眠。但現在不用了,他的至寶已經回來了。

  蘇清瑜俯身,在李枝菱的發頂落下一吻,臉上滿是疼惜。

  很快,很快就能回去了。

  ……

  李老爺的事解決的十分順利,李枝菱昨日晚上提的,今早上就聽到消息說李老爺回來了。

  今日蘇清瑜要啟程回定都城,李枝菱沒瞧見人,起身後便帶著玉珠兒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李老爺只在牢里呆了一日,整個人便憔悴了許多。

  “父親。”

  “菱姐兒來了。”李老爺坐在太師椅上,雙眸通紅的看向李枝菱。

  從小養大的姑娘,雖說沒怎麼上心,但卻突兀要走,心中還是不舍的。不過比起這些,他們李家有更需要的東西。

  商賈戶,即便是捐了官職,遇到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也只能任人宰割。

  李老爺想起昨晚在那陰森昏暗的牢房內,一襲白狐裘衣的靜南王,心下便忍不住嘆息。

  那人出身高貴,就算是站在牢房裡,也掩不住渾身氣勢。

  “菱姐兒是理國公府的嫡生女,即便你們留得她一時,還能留得一世?不若換些有利的條件。仔細想想,理國公府能給的起的,必然不會吝嗇。”

  然後,那靜南王只與朱知府說了一句話,朱知府就畢恭畢敬的將他放了。絕口未提要娶瑤姐兒的事。

  李家上下托人,前後奔忙都做不來的事,到頭來原來只是一句話的事。

  李老爺深刻意識到權勢壓人這句話的含義,但他也意識到了權勢的美妙。

  “父親?”李枝菱見李老爺神色怪異的盯著自己不說話,便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菱姐兒。”李老爺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回理國公府去吧。”

  李枝菱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圓了一雙眼。她抖著唇瓣,面色煞白。“父親……”

  “菱姐兒,李府容不下你,你回理國公府去吧。”李老爺又重複了一遍,李枝菱抿緊唇瓣,視線滑到一旁的張氏身上。

  張氏偏頭,不與李枝菱對視。

  老太太坐在羅漢塌上,抹著眼淚,哭的雙眸通紅,但卻並未說話。

  “老祖宗……”李枝菱一步一頓的往老太太面前走去,瓷白小臉上滾落淚珠,滴滴答答的浸濕了衣襟。

  明明父親回來了,是一件好事,怎麼突然就要趕自己走了呢?

  李老太太一把將李枝菱摟進懷裡,聲音沙啞帶著哭腔。“是我李府對不住菱姐兒。”

  張氏走到李枝菱身旁,攥住她身上的鶴氅,身子一軟差點又要下跪,被一旁的雪雁給扶住了。

  張氏這五次三番的跪,可要折菱姐兒的壽。

  “菱姐兒,我求求你,你就依了我們吧。你若走了,咱們全家都太平。”

  “太平?”李枝菱吸著小鼻子,轉頭看向張氏,雙眸紅通通的泛著淚珠。

  老太太呵斥道:“那些胡言亂語的話你也聽得,菱姐兒好生生待了這麼多年,怎麼就現在八字相剋了?”

  “老祖宗,先前菱姐兒是咱李家的女兒,不相干。可她現在是理國公府的姐兒,哪裡能比的。”

  李枝菱聽的一頭霧水,張氏又道:“菱姐兒莫要怪我心狠,是前日上香時抽的簽文解出來了。慧空大師說,你的八字若身在李府,便是旺字,若是身為別人的女兒,留在李府,那就是要與咱們八字相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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