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頁
蘇芩不可抑制的咽了咽口水。
平日裡的斐濟在外頭總是人模狗樣的,渾身散著一股清冷氣。蘇芩曾聽那些膽子大的丫鬟討論過。說是像自家世子爺這樣的人,若是在床上,該是何等一番模樣。
蘇芩與斐濟已行過親密事,但每次她都因為羞的厲害,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只能靠著觸覺和聽覺感覺到男人的情緒。她清晰的記得,男人的熱汗從面頰下顎處滴落,順著脖頸,濺到她的身上。
炙熱的就像是烙印。
男人的皮囊長的極好,他抱著蘇芩的手,慢條斯理的舔著,整個人側躺在那處,衣襟大開,十分沒有防備。
蘇芩慢吞吞的伸手,小心翼翼的觸到男人的臉。
斐濟轉頭,對上蘇芩那雙眼。濕漉漉、水霧霧的印出屋內較暗的燈色。
燈影憧憧間,蘇芩看著面前的男人,有些痴。
她提裙,抽開男人的腰帶,想著前些日子男人強迫著將她按在腰上的場景。她雖是在俯視男人,但因著實在太羞恥,所以根本就不敢睜眼,只能聽到男人炙熱的喘息聲。
這時候回想起來,蘇芩突然有些後悔。那時她怎麼沒有好好瞧瞧男人的模樣呢?應當也是如今日一般,惹人……垂涎的吧?
她想著,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只有與她在一處時,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不管是平日裡的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還是那副囂張跋扈、桀驁不馴的模樣,到了床笫間,皆為她化成了那一股柔情百態。
蘇芩翻身坐到男人身上。
斐濟靠在身後的緞青色綢面靠枕上,雙眸微眯,看著面前的女人。
蘇芩剛才已換過了一身衣裳。此時的她穿著一件綢緞紅衫,絲滑滑的貼在雪白肌膚上,稍一挑開緞面帶子,那紅衫便隨動作滑落,露出嬌花軟玉般的身子。
斐濟一動不動的盯著人看。
蘇芩俯身,顫巍巍的捧住男人的臉。
她有些緊張,這還是她頭一次主動。
粉嫩唇瓣帶著軟香,觸到男人的額頭,順著白皙額角滑到挺翹鼻尖,最後落到那方薄唇上,帶著氤氳酒香,細膩如霧。
屋外的雨下的更大,蘇芩攥著男人的衣襟,指尖觸到那片炙熱肌膚。
男人身上很濕,不知道是茶水還是汗水。
蘇芩微閉眼,一個翻身,就被男人壓到了身下。
她嬌哼一聲,雙臂伸出,白玉似得挽住男人的脖頸,將自己貼上去。
“唔……”身上的人重重的砸下來,蘇芩被撞得一個悶哼,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
艱難的推開身上一動不動的男人,蘇芩眼睜睜的看著那抱著緞面靠枕熟睡過去的狗,整個人都不好了。
竟,竟睡過去了?
蘇芩低頭,看一眼自個兒如今這副不尷不尬的情況,再看一眼睡得沒心沒肺的男人,只覺血氣上涌,恨不能將人扔進冷水池子裡頭好好折騰一頓……但現在明顯需要冷水池子的人是她自己。
……
蘇芩從來都不知道,她竟也會有這麼一天。
“姑娘,您別動,奴婢給您上個藥膏,過幾日就好了。”綠蕪小心翼翼的用手裡的竹籤子挑著灰褐色的藥膏,給蘇芩塗在鼻尖處。
昨晚上,斐濟那廝一覺睡過去,跟只死狗似得怎麼弄都不醒,蘇芩沒法子,也只得憋著一股氣歇了,卻沒曾想,這一覺醒來,竟發現自個兒的鼻尖處長了個燎泡!
這麼醜陋的東西居然敢長在她貌美如花的嬌嫩小臉上!
“姑娘,大夫說了,您是肝火太旺,過幾日就好了。”綠蕪勸道。
肝火旺?蘇芩往斐濟那處看一眼,男人穿著一件月白色長袍,正靠在榻上看書,晨曦日頭自槅扇處照進來,將其整個人襯托的仿佛神袛一般。
她哪裡是肝火旺,分明就是慾火旺啊!
天知道這廝怎麼轉了性,竟不再黏她要做那檔子事了。可蘇芩作為一個女子,哪裡有臉腆著上去說要與這隻瘋狗做那檔子事啊!
注意到蘇芩的目光,斐濟的臉上顯出一抹笑。
他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聲音清冽,帶著一股漫不經心,“吃醉了酒的男人,是石更不起來的。”
“噗……咳咳咳……”蘇芩一口茶被嗆出來,咳得面色漲紅。
若不是綠蕪早早端著藥膏出去了,蘇芩真是要無地自容了。
那廝難不成還記得昨晚上的事?可他不是都醉成那樣了嗎?
蘇芩攥著帕子,心不在蔫的擦手,偷覷著往男人那處看。
斐濟合上書,撩袍起身,脖頸處有被蘇芩啃出來的牙印子,清晰明顯,月牙似得一片。
蘇芩急忙起身,一把攔住人。“你去哪裡?”
“晉王還未走,起碼要盡些地主之誼。”男人輕啟薄唇,唇色極淡,唇形極好。蘇芩的視線落上去,竟有些移不開。
“那,那你換件衣裳。”
斐濟穿的是圓領子,將脖頸處的痕跡暴露的一覽無餘。
斐濟低頭,看一眼蘇芩那張蘊著緋紅的小臉,伸手掐住人的下顎,輕捏了捏,“我的姀姀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小了,敢做不敢認,嗯?”
蘇芩只覺現在自己就是被良家婦女欺負的那個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