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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愣,然後低笑出聲,神色饜足,眉眼柔順,就似正在被順毛的獸類,整個人都收斂了那股子狠戾氣,變的柔軟起來。
餵飽了的男人,是很好說話的。雖然斐濟沒有被餵飽,但他依舊很好說話,只因著坐在他身旁的是這個小姑娘。
蘇芩長的好,即便是驕縱蠻橫,做事無理,又慣愛耍小性子,但瞧在男人眼裡,便是另一番情趣。
小姑娘昨夜被他擾的狠了,哭哭啼啼的狠咬了他一口,卻不想這一口又讓斐濟折騰了她半個多時辰。
蘇芩哭喊的小嗓子都啞了,男人依舊不知疲倦的撞得銀勾錦帳聳動。
蘇芩甚至有一瞬懷疑,自個兒還能不能瞧見明天的日頭。
正鼓著一張小臉生氣間,蘇芩一撇頭,看到男人吃了那兩個被她用手抓過的鴿子蛋,然後又替她夾了兩顆鴿子蛋送回來,道:“吃吧。一大早上的,鬧什麼脾氣。”
“還不是你招我的。”蘇芩也不夾了,索性執著玉箸,將那鴿子蛋給戳住了。
看著被惡狠狠戳了一個洞的鴿子蛋,斐濟輕咳一聲,動了動腿,掩住袍裾下的靛青色長褲,吃了一口粥。
用完早膳,便是去敬茶了。
綠蕪和紅拂上上下下的替蘇芩收拾,生恐出一絲差錯。
蘇芩跟在斐濟身後,看著男人挺拔修長的背影,不知不覺的竟也有些緊張起來。
男人微側身,牽住蘇芩的手,包在掌心裡。
“天氣還不算冷,怎麼已經穿上高領子的衣裳了?”雖然蘇芩穿什麼都好看,但斐濟認為,還是不穿衣裳的時候最好看。
蘇芩警惕的看一眼雙眸深邃幽暗,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的男人,輕咳一聲道:“你以為怪誰?”
蘇芩的身上都是昨晚上留下來的痕跡。她的肌膚本就細膩,不易褪這些痕跡,被這廝又嘬又啃的,第二日起來一瞧,真真是可怖的緊。若是被外頭的人瞧見了,那她還怎麼做人呀!
“呵。”男人笑一聲,沒說話,帶著人跨過垂花門,出院子,上了軟轎。
軟轎一路顛顛,蘇芩被顛的腰酸背痛,忍不住又恨恨斜睨了一眼硬要跟她擠坐在一頂軟轎裡頭的男人。
“姀姀可別瞪我了。不然……”男人意有所指。
蘇芩立時會意,捂住臉往側邊轉,只留下個後腦勺,並那一段修窄風流身段,繫著墨綠色的宮絛腰帶,襯出玉膚白肌。
軟轎窄小,斐濟能清晰的聞到蘇芩身上散出來的甜膩香味。
這味道他很熟悉。
一隻手搭住蘇芩的腰,細細揉捏。
蘇芩掙扎一番,卻發現這廝不是在吃她豆腐,而是在替她按摩。
“舒服嗎?”男人俯身貼上來,雙眸微閉,聲音沉啞。
蘇芩靠在男人懷裡,渾身軟綿綿的似成一灘春水。
“你,你輕點……”
斐濟的手勁雖有些大,但卻又恰到好處的掐著蘇芩的腰,替她揉捏按摩,松乏了昨晚上僵持了大半夜的筋骨。
軟轎“吱呀”作響,裡頭隱隱傳出曖昧聲響,綠蕪下意識往青山看一眼,只見青山面不斜視的跟著軟轎走,神色異常端莊自持。
綠蕪趕緊也收回視線,覺得自個兒怎麼也不能比這青山差了。
軟轎至項城郡王妃的正屋宅子,停在垂花門處。
斐濟牽著蘇芩下轎。
蘇芩身上衣裙齊整,只是髮髻有些微亂,那是在斐濟懷裡蹭的。男人也是一副衣冠齊整的模樣,俊挺如松的立在那處,與身旁的蘇芩堪比金童玉女。
這般好皮囊的兩個人站在一處,一個纖媚嬌柔,一個俊美挺拔,直看的人讚嘆道:實乃天作之合。
“世子爺,郡王妃已久侯。”有一身穿靛青色褙子的老嬤嬤出來,畢恭畢敬的與斐濟行禮。
綠蕪認出來,這老嬤嬤就是昨日裡拿了姑娘喜房內帕子的婆子。
斐濟點頭,牽著蘇芩跨上石階,過垂花門,繞過影壁,至正屋戶牖處。
蘇芩趁機打量。
這雖然只是一個臨時落腳的宅子,但顯然這位項城郡王妃卻一點都不捨得委屈自己。
外頭庭院雕蘭玉砌,裡頭廳堂是用華美玉石而建,擺置物皆是些金貴名品,就連戶牖處的裝飾馬也是用黃金製作而成的。可見其奢靡浪費。
老嬤嬤進去稟告,片刻後斐濟和蘇芩便被請了進去。
有一身穿雪青色長裙華服的婦人坐在榻上,領口是一顆顯眼的穗花型嵌珊瑚金制領扣,梳高髻,戴朝陽五鳳掛珠釵,雙耳上綴珍珠墜兒,一眼入目過去,華麗富貴異常。
但偏偏婦人的神色是與斐濟如出一轍的清冷睥睨,因此這番衣著與氣質的激烈碰撞,讓人一瞬時有種目不暇接之感。
在蘇芩的印象中,這般長相氣質的人,合該穿些清雅衣物,但從這位項城郡王妃的打扮來看,是個喜好奢靡的人。
不過……這人瞧著怎麼有些眼熟?
蘇芩再走近些,看清楚人,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就是上次在銀飾鋪子跟她搶翡翠簪子的婦人嗎?所以她那時候打臉的人是她的准婆婆?
“世子妃?世子妃?”老嬤嬤捧了小連環洋漆茶盤來,裡頭置著一隻五彩小蓋鍾,隱有細膩茶香飄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