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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為母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事是你自個兒做的主,日後若是要哭著回來求我,為母可不會替你開蘇府的大門。”
蘇芩面色微怔,然後點頭。
斐濟伸手,握住蘇芩的小手,捏在掌心,與秦氏道:“大夫人慣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連姀姀出嫁的頭面都在銀飾鋪子制好了,也該坦誠些。”
說完,斐濟慢條斯理的牽著蘇芩起身,拍了拍長袍上被濺到的玉磚渣滓。
秦氏一張臉又紅又白,辯道:“那是我給姀姀和寧波侯府的庶出子寧遠歸準備的。”
斐濟挑眉,“那大夫人怕是要失望了,這寧遠歸聽說患了花柳病,差點被逐出寧波侯府。”
秦氏面色大變。若不是當時姀姀沒答應,她……秦氏一陣後怕。
蘇芩也是一臉震驚,“不會吧?”
這花柳病是怎麼傳染的?那時候這寧遠歸好像抓了她的羅袖……
蘇芩一陣膽寒,直覺想立刻回去把那些衣裳都給燒乾淨了。
斐濟捏了捏掌心裡的軟糯小手,俊美面容之上滿是饜足笑意。說話時雙眸熠熠,波光流轉,似蘊含無限柔情蜜意。顯然是對即將抱得美人歸這件事尤其滿足。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姀姀該好好瞧清楚才是,那樣的人,哪裡能配得上你。”
蘇芩抿了抿小嘴,萬分懷疑這事不會是這廝乾的吧?
斐濟似能察覺到小姑娘的心思。他道:“姀姀可不能冤枉好人。是那寧遠歸自己不檢點,關我什麼事。”
若這隻瘋狗是好人,那世上就沒好人了。
想起這廝瑕疵必報,小肚雞腸的性子,蘇芩趕緊止了嘴,她道:“你用過午膳了嗎?”說完,蘇芩小心翼翼的往秦氏那處轉一眼。
秦氏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蘇博笑眯眯的打圓場,“寶兒快要醒了,若是瞧不見你母親,那可要一陣好鬧。”話罷,蘇博看一眼那依舊插在玉磚上的繡春刀,一陣膽寒,也趕緊去了。
這項城郡王世子可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蘇芩貼著斐濟的胳膊,勾著他的小手指,道:“你……”
“姀姀這是想我留下來用午膳?”秦氏和蘇博一走,明廳內便只剩下斐濟和蘇芩二人。
斐濟勾著唇角,整個人貼到蘇芩身上,那高壯挺拔的身影將蘇芩纖細嬌媚的身姿牢牢罩在身下。
午間的日頭有些大,從撤了槅扇的明廳處照進來,更襯得男人面如冠玉。
蘇芩眨了眨眼,然後又眨了眨眼。
男人伸手,觸到那片鴉羽色的卷翹睫毛,聲音沉啞笑道:“瞧什麼?”
水霧美眸中襯出斐濟那張俊美如儔的臉來,蘇芩歪了歪小腦袋,小嘴輕噘,“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會來這招?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難道不介意嗎?”
說實話,當蘇芩看到斐濟給秦氏下跪的時候,她當真是被驚了一跳。
不管是陸霽斐,還是斐濟,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居然會給秦氏下跪,這對蘇芩來說,真是萬萬沒想到。
“男兒膝下有黃金,說的是這裡頭的尊嚴和骨氣。”斐濟抓著蘇芩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使勁摸了摸,然後語調突兀一變。“但比起這處,真是沒什麼用處了。”男人捏著那青蔥玉手,突然猛地往下一滑,用力往裡抓了抓。
蘇芩的指尖觸到男人身上象牙白的長袍和那藏在同款象牙白長褲裡頭的東西。她震驚的瞪大一雙眼,用力推開男人,使勁擦了擦手,面容臊紅。
大庭廣眾之下的!這廝到底是在幹什麼!
男人撐著茶案,人模狗樣的發出笑意,那副眉眼稍彎,挑眉看過來時的俊逸模樣,竟透出幾分魅惑風情來。
不正經極了。
“姀姀要知道,這男人穿著衣服,便是衣冠禽獸,而脫了衣裳,就是禽獸。”
方才斐濟被蘇芩一推,束著青玉冠的頭髮微動,有小半搭在了脖子上。男人的皮膚很是白皙,是那種曬不黑的白,青絲搭肩,又是一身象牙白的儒雅長袍,不僅僅是俊美,而是風雅如林。
可是這張嘴裡說出來的話,實在是……
蘇芩怒瞪人一眼,美眸輕動,水霧流轉,眼尾氤氳嫩粉,猶如細膩花瓣泥。她使勁搓著小手,恨不能好好用皂角洗上個十來遍。
真是沒正經的時候。
明明是一副怒容的小姑娘,可是看在男人眼裡,卻是那麼的風情綽約,讓人面紅心熱。
男人的雙眸瞬時一陣沉黑。他慢吞吞的邁步上前,猶如一隻巡視領地的野獸,渾身散發著迫人氣勢。
斐濟一把攬住小姑娘的細腰,磨著指尖,勾出素色宮絛。
蘇芩下意識搭住男人的胳膊,隔著那層象牙白的長袍,觸到裡頭炙熱的肌膚。她顫了顫身子,只覺渾身發軟。
男人身上的味道太熟悉,是那種不知名的香,竄進蘇芩的鼻息間,帶著他獨有的氣息。這味道蘇芩很熟悉,在男人伏在她身上,大汗淋漓的時候,尤其濃郁,霸道到令人窒息。
“姀姀今日,甚是好看。”男人俯身貼上來,觸到蘇芩的玉耳,看到上頭兩方小孔。“怎麼沒戴那對珍珠耳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