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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歸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拽著衣襟給扔下了船。

  “噗咕嚕嚕……我,我不會水……”

  寧遠歸在河裡掙扎,青山慢悠悠的過去,執起竹竿,往寧遠歸腦袋上一抽。

  “噗咕嚕嚕……”

  “喲,寧公子,您抓緊呀。”青山一邊慢悠悠的說話,一邊揮舞著手裡的竹竿,直抽的那寧遠歸一臉豬頭相,才勉強將人拉起來。

  寧遠歸鼻青臉腫的癱軟在河畔,整個人虛脫,卻還不忘蘇芩。

  “快,快救蘇三姑娘,方才有一男子闖入,定是要對蘇三姑娘不軌。”一邊說話,寧遠歸一邊吐水。

  青山斜睨人一眼,道:“寧公子,做人呢,罩子得放亮些。”

  寧遠歸尚不明白青山的意思,就見那拴在河畔的船被切斷了繩,鼓枻中流於河面,飄飄忽忽的盪遠。

  船艙內,蘇芩伸腳抵著面前的男人,使勁一頓猛踹。

  男人手裡拿著一根金簪,那是從他的束髮上取下來的。

  “姀姀莫怕,戴了我的金簪,就是我的人了。”

  “哪裡有你這樣強買強賣的?”蘇芩氣鼓鼓的紅著臉,踹的愈發起勁。

  男人伸手,一把攥住那隻作亂的小腳,褪了鞋襪,握在掌中。小姑娘的腳精緻小巧如月牙,入手後卻又滑不見骨,只覺滿手軟膩,讓人愛不釋手,恨不能好好啃上一頓。

  粉嫩腳趾如貝殼般吐著粉珍珠,被男人攥在掌心,一陣搓揉,立時見紅。

  蘇芩嬌呼一聲,使勁往後一抽,卻不防男人正好放手,而蘇芩自個兒的力道又用的太大,直接就撞到了身後的藍色船篷。

  船篷是用布做的,再用竹竿固定。蘇芩撞到的是布,自然不疼,只是那船篷被她一撞,歪了一角,看上去有些滑稽。

  蘇芩扶住自己的髮髻,歪歪斜斜的坐起來,整個人有些迷糊。

  船隻晃的厲害,蘇芩剛剛坐起來,還沒穩住身子,又往旁邊倒。

  斐濟蹲在那裡,直將這溫香軟玉接了滿懷。

  小姑娘紅著一張臉,懵懵懂懂的靠在自己懷裡,纖纖素手青蔥白玉般的搭著他的胳膊,露出半張臉來。

  斐濟伸手,將那面紗一扯,然後覆臉上去,狠狠親了一口。

  “呀!”小姑娘嬌花似得顫了顫。

  男人順勢將那支金簪插到了蘇芩的髮髻上,然後摟著人又香了一口,“真乖。”

  “混蛋。”船隻晃的厲害,蘇芩雖又氣又惱,但卻離不開這廝的懷抱。也是奇怪,明明都是在同一艘船上,怎麼這廝就跟腳底生根了似得蹲的牢固,她就跟那被秋風掃過的落葉似得到處滾?

  ……

  在船隻上被狠狠輕薄了一番的蘇芩又在斐濟的臉上狠狠印了一個明晃晃的口子,然後瘸著腿兒,顛顛的奔回了自個兒的屋子。

  “姑娘,您回來啦?哎呀,怎麼弄的這麼狼狽?”紅拂一陣驚呼,趕緊替蘇芩端了沐盆來收拾洗漱。

  蘇芩氣呼呼的拆下髮髻,將那支金簪扔到梳妝檯上。

  秦氏正巧推門進來,看到被蘇芩隨意扔在梳妝檯上的金簪,面上露出喜色。

  “姀姀,這是成了?”才見了一個就成了,真不愧是她的姀姀。

  順著秦氏的目光看到那支金簪,蘇芩張了張嘴,“沒成……”

  “沒成?”秦氏面色一變,“沒成你怎麼將金簪帶回來了?我不是與你說了嘛,這不成是不能要金簪的。”

  “這,這不是那寧遠歸的。”

  “不是寧遠歸的?那是誰的?”秦氏急道。

  “是,是那項城郡王世子的……”蘇芩看一眼秦氏,紅著小臉,偏頭擋住脖頸處被啃出來的印子,“我,我不要,他非塞給我的。”

  “這怎麼能行呢?這群古蒙人就是強盜性子,茹毛飲血沒開化,這跟強搶有什麼區別!”秦氏一陣怒罵,拿起那金簪就往外去,“我去還給他去。”

  “哎……”蘇芩沒喊住秦氏,硬生生的看著自家母親消失在垂花門處。

  她,她也沒說不要啊……

  直至掌燈時分,秦氏才罵罵咧咧的回來,說要不是沒見著那項城郡王世子,一定要好好將其罵上一頓不可。

  憑著自個兒的身份便胡作非為,哪裡是君子所為。

  蘇芩默默撇了撇嘴兒。

  那是只瘋狗,哪裡是什麼君子。

  想到這裡,蘇芩,摸了摸自個兒依舊有些紅腫的嘴兒,趕緊偷溜回了屋子。

  ……

  戌時三刻,蘇芩洗漱完畢,穿一件薄衫靠在槅扇處吹著風兒。

  槅扇下的芭蕉長勢極好,青翠欲滴的舒捲著長葉。綠蕪剛剛澆了水兒,葉子上頭凝結著顆顆水珠,浸著月色,尤其好看。

  垂花門處突然顯出一個身影來。

  蘇芩身子一凜,想起今日秦氏說已將那金簪扔回了驛站的事,趕緊抻著脖子往外瞧一眼。

  果然看到中庭的槐花樹下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男人的影子被月色拉的很長,他有一雙極修長的手,指骨分明的把玩著一支簪子。那簪子被轉在手裡,上下左右如螺旋般的繞出無影圈。

  蘇芩趿拉上繡鞋,隨意從木施上拉下一件外衫披上便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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