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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翊蒹試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沈寒拽得緊緊的,根本無濟於事。

  「蒹兒不想要嗎?」沈寒湊到冷翊蒹的耳根,溫熱的氣息吞吐到冷翊蒹的耳側,氣吐幽蘭。

  「我......」冷翊蒹欲言又止,清晰的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那種熟悉的感覺羞得冷翊蒹無地自容。

  「蒹兒,為夫想抱抱你。」沈寒那溫柔的聲音幾乎能滴出水來,半眯著一雙狹長鳳眼,眼眸含情的看著冷翊蒹。

  不待冷翊蒹作出回應,沈寒突然偏頭狠狠地吻住了冷翊蒹的唇瓣。

  「唔嗯.....」冷翊蒹試圖用力推開身上的沈寒,卻被對方吻得渾身乏力,手腕根本使不出力氣。

  一吻結束後,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望著彼此,胸口微微起伏著。

  突然,一個天旋地轉。

  冷翊蒹翻身將沈寒壓在了自己身下,漆黑杏眼裡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居高臨下的看著身下的沈寒。

  「讓我來。」冷翊蒹從齒間溢出三個字,出口的聲音已變了調。

  沈寒先是愣了愣,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隨即唇邊綻放出一個微笑,雙手搭在了自己腰側,將腰間的玉佩給取了下來。

  漆黑夜空中掛著一輪皎月,月涼如水,星子璀璨羅布銀河間。

  馬車外不時吹起一陣陣疾風,卻也只吹拂起厚重的窗幃一角,容不得一絲疾風入內。

  翌日,剛過卯時。天還未亮,天空中便開始飄起了濛濛細雨。

  前一個時辰剛下了官道,此刻的路面是越來越窄,馬車行的極為艱難。

  沈寒起得早,正倚窗而坐。單手撩起厚重的窗簾,面色平靜的眺望著窗外的沿途景色。

  突然,馬車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

  霍侍衛領著一眾精兵行在車隊的最前面,眼看著前面的道路已容不得馬車繼續前行,便命令車夫將馬車給停了下來。

  勒緊手中韁繩,霍侍衛一個轉身,朝著車隊中最大的那輛馬車策馬而去。

  「馬車為何停了?」沈寒看了一眼車隊,這才抬眼看著騎馬而來的霍侍衛,擰眉問道。

  「回稟大祭司!」霍侍衛騎在良駒上,對著馬車裡的大祭司抱拳行禮,恭聲著道,「前方路面太窄,馬車行不了了。」

  「霍侍衛,你且傳令下去。」沈寒微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垂目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又抬頭看著霍侍衛,「讓大家先原地歇息,待過了辰時再改騎馬而行。」

  「喏,屬下領命!」霍侍衛雙手抱拳,低垂著腦袋行禮退下,將大祭司的口諭傳了下去。

  .........

  桃安郡地處稷國與北戎的交界,郡縣的最北邊有一座常年積雪的雪山。因海拔太高的緣故,雪山四周常年縈繞著雪白的裊裊霧氣,如蓬萊仙境。

  每逢晚秋,雪山腳下那一處桃源便開始飄起了小雪。

  溪水還未冷到結冰的地步,所以溪水依舊潺潺流淌,悅耳動聽。

  紛紛雪花從蔚藍的天空中飄落而下,迅速地融進了溪水之中。

  溪水兩岸種了一排排桃樹,因著氣候不同外界的緣故,常年花開似錦。

  粉色花瓣被風一卷,片片粉色花雨滿天飛舞,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此處人煙甚少,只有僅有的兩戶人家。

  因著山路崎嶇險阻的緣故,自然也鮮少有外面的人進到此處。

  溪水岸邊,一美婦人正站在一棵桃樹下。

  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一雙杏眼宛若山間清澈溪水。雖早已過了摽梅之年,皮膚仍舊保養得極好,未見一絲細紋。

  一襲杏色長袍拖曳至地,外套一層淺藍色的鮫綃薄衫,肩上披一件雪白狐狸毛大氅,與遠處常年白雪皚皚的雪山同色。

  這等鮫綃所制的薄衫貴比黃金,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在整個稷國內,也只有皇宮裡那些地位尊貴的女子才有資格享用。

  美婦人微微墊著腳尖,雪白纖細的手指在枝頭上一番流連,摘著那瓣瓣粉若少女嬌羞紅暈的桃花花瓣。

  臂彎里挎著一個青色竹籃,已在不覺間堆滿了粉色花瓣。

  美婦人每年都會釀上一壇桃花醉,十年來無一例外。待到第二年本可開壇飲酒之時,卻依舊讓酒罈埋在地窖里。

  美婦人釀酒卻不飲酒,就這樣釀了十年的桃花醉。加上今年這一壇桃花醉,就剛好十壇。

  「娘娘,娘娘!」遠處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女子急切的高喊聲。

  美婦人聞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身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青容,何事這般慌張?」美婦人幾步上前,柔聲著言。

  「回娘娘。」待近了,青容雙手交握放在腰間,對著美婦人行了一個標準的宮中禮節,氣喘吁吁著道,「有....貴客....到....」

  「貴客?」美婦人微微皺起好看的柳葉眉,伸手將面前跪著的青容給扶了起來,疑惑著道,「何來貴客?」

  「是大祭司來了!」青容難掩一臉的激動神色,望著美婦人恭敬著回答,「還帶來了公主殿下!」

  美婦人一聽,瞬間瞪大一對漆黑的瞳孔,不可置信的看著青容,半響說不出話來。

  「哐當」一聲,手中的竹籃應聲落地,最後滾落進了溪水中。

  青色竹籃漂飄浮在水面上,粉色花瓣散落進了一灣溪水中,順著水流漂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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