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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巧兒,他們一到,煙花就開始了。望望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煙花,一個接一個,盛滿了整個蔚藍的天幕,他歡呼著大喊:“爸爸,快看!”

  周邊的人群也是奔這個來的,齊齊抬頭仰望星空,不少人正拿著手機記錄下這一刻。

  五顏六色的煙花一茬接著一茬,盛放得千姿百態,望望最喜歡閃閃的心形,一閃一閃著變大,好像伸手就能觸摸到。望望人小個子矮,蘇遠湛把他抱在懷裡看,周期個親爸爸兩手空空地在旁邊看著。望望本來覺得老委屈了,奈何煙花太有意思了,沒空去和周期理論,眼睛都黏在天上了。

  蘇遠湛單手抱著望望,另一隻摸索著來牽周期的手。

  周期被一個溫暖的東西猛地捉住了,當即嚇了一跳。等他機敏地回頭看過去,那驚悚的心跳便失了原有的意味,變得不可控制起來。

  今夜的月色大好,就算是璀璨的煙花也奪不了她的魅力。樂園裡的燈光也美,暖白的色澤,染上蘇遠湛溫和的側臉,望望被他抱著另一邊,興奮得看著天幕。他正偏過頭,修眉俊眼,淺笑安然,熾熱的目光里仿佛帶著不知名的火光,在閃爍著,跳動著,電得周期頭皮發麻。

  周期下意識抓緊那隻溫熱的手心,來緩解這奇怪的悸動。

  蘇遠湛第一時間發覺了他的回應,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汪著清泉的眼裡滿是周期呆愣的倒影,底下的手也攥得更緊了。

  周期恍惚明白了夏目漱石的那句話“今天的月色真美”,他以前讀到的時候只覺得矯情,有著文人特有的墨跡和不找調。

  也許是蘇遠湛長得太適合和月亮做類比了,周期在這一刻大腦完全放空,滿眼裡全是他披著星光,柔和了眉眼,淡淡地朝著自己笑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轉專業這件事,我身邊就有現實的例子,從歷史專業轉去臨床的,高中學的還是文科,很厲害的學霸妹子,所以我寫下來也沒當回事兒,但是評論里有說不可以轉的。我覺得不應該啊,沒見過不可以轉專業的大學啊,所以我特地去問了廈大讀臨床的同學,他也說可以噠,但對排名要求高2333

  我本身不是學醫的,不懂醫學,所以對這方面著墨很少的。要是有bug,感謝小可愛們的指正,比心!這裡跟周期的事業線有關哈,我感覺算暴富hhh。

  大家看文愉快(*  ̄3)(ε ̄ *)

  第46章 046

  蘇遠湛同樣滿眼裡都是他的模樣, 心裡仿佛被一隻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貓爪子勾著撓了撓。

  他看了看望望專心致志地瞧煙花的模樣,迅速低頭在周期唇上輕啄了一口,快得周期幾乎反應不過來。

  一反應過來,他就拿手去捂住望望的眼睛。

  望望雖然沉迷美景, 看漫天的煙花看得起勁兒, 但是也不是個傻的。蘇遠湛抱著他往爸爸身邊挪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了,沒想到好奇一瞥又看到了少兒不宜的一幕。

  還沒看得真切, 眼睛就被爸爸的大爪子捂住了。

  望望拼命地扒開周期的手, 嘻嘻笑道:“爸爸, 你幹嘛遮我眼睛?”他使勁扒了扒,沒扒開, 又說, “爸爸,你不是還想繼續和蘇叔叔親, 這才不讓我看的!”

  周期慌慌張張地轉頭看了四周,趕忙又拿另外一隻手去捂住望望的嘴,咬牙切齒道:“望望別說話!”

  周期面色臊得通紅, 唯恐他人見著自己丟臉的一幕, 威脅望望:“你點頭答應我不說話,我就放開!”

  望望忙不迭地點頭。

  周期這才放過他。

  望望的嘴巴一得到解放,就控制不住:“爸爸, 你臉好紅!”

  周期強行解釋:“你爸爸我這是熱的!”說完狠狠地瞪了眼蘇遠湛,還鬼鬼祟祟地瞅瞅四周,見周圍的人都三三兩兩地抬頭看煙花, 更有熱戀的小情侶摟在一起在煙花下擁吻,他驀地鬆了一口氣,估摸著剛剛他們的小動作幾乎人沒有注意的。

  蘇遠湛給他台階下,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喝點冷水降降溫。”

  周期勉強領情,接過來灌了一口。喝完琢磨著不對勁,他的那瓶水放包里不是一直沒喝麼,這瓶怎麼少了這麼多。

  他也沒細想,問:“望望,你是不是喝我水了,你少喝點兒,小心晚上尿床。”

  望望一臉無辜,嘟嘴道:“我才沒有喝!肯定是爸爸你自己喝了,然後又忘記了!”

  蘇遠湛眯著眼睛笑道:“這是我的水,順手遞給你了。”

  周期剛剛喝得急,嘴邊還有水漬,他正大喇著舌頭在嘴角舔了一圈,把水滴舔進肚子裡。舔了一半,冷不丁聽見了這話,倏地收回舌頭,剛緩和下來的麵皮又紅了透徹。

  他膚色本來就白,雖然最近忙著店鋪的裝修曬黑了點,但還是那種健康均勻的粉白色。這下子臉一紅,便顯得整張臉充血了,比別人臉紅得更明顯,耳朵兒尖尖上最紅,深紅得仿佛像深秋里最熟的車厘子。

  本來蘇遠湛也有些那麼點兒害臊,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逮著人親了一口,頭次談戀愛的人都那麼些放不開和不好意思,自個兒關在屋裡頭又另說了,怎麼翻浪怎麼來。

  不過人就那麼一回事兒,如果有另外一個人比你還害臊了,你自己就顧不得害臊了。

  蘇遠湛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他心裡頭麻蘇蘇的,可勁兒覺得別人害臊得樣子可愛著呢,還想讓人更害臊些,一肚子壞水直往外冒,跟不要錢似的。

  可是呢,這裡人太多了,他喉頭滾動了一下,及時止損,遏制住了自己想咬一口周期耳朵邊兒的想法。

  蘇遠湛掩飾性地摸摸望望的腦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望望,今天開心不?”

  望望本想重重地點頭說開心,但是看到爸爸飄過來的小眼神,淡然地改口道:“還成吧,沒有爸爸上次帶過我去的水上森林好玩。”

  懷城有個水上森林公園,周期帶望望去玩過一次,夏天去挺好玩的,游個泳、看點花花糙糙,只是望望更喜歡那裡的冰淇淋盛宴……

  周期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若無其事地轉頭看星空。

  此刻,長達十多分鐘的煙花已經結束了,空氣中帶著還未消散的硝煙味兒,雖然難聞,但還不算刺鼻。

  蔚藍的天空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今兒個月亮又大又圓,把星光都烘托得有些慘澹,然而北斗七星一如既往地耀眼。

  周圍看煙花的人群已經三三兩兩地散去,周期索性坐在了腳下的糙地上,他站了半天腿腳有些累。

  望望見他如此,也刺溜地從蘇遠湛身上爬下來,往周期身旁一坐。

  周期昂著頭看星星,感慨道:“沒想到這裡也能看見這麼明亮的星,帝都的高樓聳立,很久沒見過了。”

  他頭抬久了,脖子發酸,餘光掃到周圍居然有個妹子躺在糙地上了,一時衝動,乾脆學著那妹子自個兒也躺下了。

  躺下他還覺得彆扭,笑著說:“感覺這裡的遊客把這裡當大學的操場啊,我們學校也是,一到好天氣,情侶扎堆地窩在操場的糙坪上曬太陽。”他又道,“軍訓那會兒也是,累得半死,大家全攤坐糙地上。”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不過教官很神奇,時不時拉幾個壯丁表演節目。我也被拉過,隨便應付了幾下,居然還有妹子說我帥,哈哈哈!”

  蘇遠湛皺著眉頭把周期拖起來:“學校那是塑料假糙坪,這是真糙,小心蟲子咬得你不舒服。”

  周期平時最噁心這些小蟲子,恨不得一腳踩死一個,聽見這話立馬坐起來說:“你怎麼不早說,萬一真有蟲子怎麼辦?”他跳起來檢查身上的衣服,抖了抖,剛剛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心情全沒了。

  他抖完,也把望望拉起來抖了抖,就怕蟲子咬了他們爺兒倆。夏天的時候,全家圍在一起吃個晚飯,蚊子最親睞的就是他和望望。搞得周媽每次都專門為他兩熏個艾糙除蟲,熏完房子裡都是苦兮兮的味道。

  蘇遠湛只是聽他講到大學裡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們有些吃味了,故意嚇嚇他而已,這糙地應該專門有人治理,沒那麼多蟲,不過也不衛生,農藥都打了不少了,他這麼說沒毛病。

  他環顧四周,果不其然看見了那邊的長椅道:“我們去那裡坐坐吧。”

  周期抬眼望去,長椅旁邊還有吊椅,長椅的扶手處被鏤空成各色花的模樣,與這少女心的公園搭成一個風格。吊椅就更少女了,整體被漆成了辱白色,由上到下都是鏤空花紋。周期感覺這人要是坐上去,這玩意兒估摸著要斷。但是目測容量還挺大,三四個人做可以的。

  望望啪嗒啪嗒地跑過去,看中了吊椅,一屁股坐上去,坐在上面也不安分,搖搖晃晃的,那吊椅便悠悠地前後蕩漾。

  周期一時都怕吊椅壞了,連人帶椅子砸在地上。

  蘇遠湛跟在望望後面一同坐了上去,成年男人的體重壓了上去,吊椅的框架都沒往下沉幾分,周期這才響應望望的號召,放心地坐過去。

  周期那會兒才研究人家北斗七星呢,望望就發問:“爸爸,那邊的星星好亮,它是什麼星星?”

  “北斗七星啊,”周期指著它們說,“你覺不覺得它們連在一起像舀湯的湯勺?”

  望望茫然地搖頭道:“不覺得。”

  周期如同每一個老爸一樣科普著地理知識,連指著天上的星星,劃成勺子的樣子道:“這下子像不?”

  望望依然搖頭。

  蘇遠湛捏捏周期的手臂道:“別著急,這才幾歲,能看懂星象就奇怪了。”

  周期被他捏得手臂發癢,不自動地動動,那邊蘇遠湛已經在教望望數星星了。

  約摸著是蘇遠湛教導有方,望望數著星星大喊:“爸爸,我發現還真的是勺子的形狀哎!”

  蘇遠湛笑著說:“我們現在是秋天,所以勺炳指向南方,一年四季都是不同方向的。”

  望望一知半解,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認真聽了。

  時間不早了,研究下星星就得回去了。

  望望今天玩了一天,已經在車后座睡著了,蜷縮成一團兒,周期拿車裡的薄毯給他蓋上了。

  車子停在周期家門口,周期小心地挪動著望望,打算抱下車,蘇遠湛輕聲道:“等等,有話要說。”

  周期下了車,靠在車尾,等他說話。

  蘇遠湛自發地從後備箱裡捧出一大捧艷俗的火紅色花朵,嬌艷欲滴的花朵們經過半天的後備箱洗禮,這會兒有點打蔫,嬌氣得花瓣邊緣已經皺了點兒。但是味道還很香,濃郁的玫瑰香氣四溢,絲毫不受汽油味影響,彌散在深秋微涼的晚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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