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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懵逼”兩個大字掛在周期臉上,媽啊,你知道他是誰麼,你就這麼叫!蘇遠湛這個人太厲害了,無法想像他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怎麼神速地搞定了他媽。

  周媽熱情地說:“那個小湛啊,快到飯點了,周期他爸馬上回來做飯了,你喜歡吃什麼菜啊?”

  虛偽的蘇遠湛揚起春風化雨般的笑容,溫和地說:“周姨,我都可以的,我不挑食。”

  周期:“……”你不挑食?那我讓爸給你煮一鍋海帶,你敢吃麼?

  “奶奶,奶奶!”望望聽見點菜,迫不及待地說,“我想吃爺爺做的南瓜餅了。”

  周媽一把抱住乖孫子,哄他:“中午咱們吃主食啊,奶奶讓爺爺下午做給望望吃。”

  望望只要有的吃,就很好說話,他摟住奶奶的脖子,脆生生地應了聲好。他解決自己的美食需求,還去關心蘇叔叔的口味,大聲地說:“我爺爺做的菜可好吃了,蘇叔叔隨便點菜。”

  蘇遠湛笑意更甚,柔聲道:“謝謝望望啊,我知道了。”

  絕望的周期表示:老人和小孩就是容易被他這副溫文爾雅的皮子給迷惑住,我這種火眼金睛的成年人才能夠透過表現剖析鮮血淋漓的本質!至少家裡還有一個沒被迷惑的,那就是我了!還有我爸爸沒回來呢!

  說曹操曹操到,周爸拎了壺酒回來了。他有些微的酒癮,晚飯的時候喜歡喝上幾盅,但周媽都嚴格控制著酒量,不能讓他多喝。

  周爸見著院子裡的陌生車輛,笑著開口:“呦,家裡來客人了,正好我買了酒回來,中午喝點兒。”

  周媽上前擼下他手中的酒,把望望交給周爸抱著,不贊同地說:“你少喝點兒,這是周期的朋友小湛,你今天多炒點菜。”

  望望在爺爺懷裡呆不住,掙扎著要下去。周爸用鬍子扎了他幾下,這才把他放下來。

  “那個小湛啊,中午你有啥忌口不,能吃辣麼?”周爸順手拿起曬在院子衣架上的圍裙穿起來,還不忘諮詢下客人的口味。

  蘇遠湛搖搖頭,態度謙和:“周叔,我都可以,隨便炒些家常菜就行。”

  想當然的周期本以為他爸會對這麼一個看上去老油條的商人有些排斥,畢竟他爸從小就教育他,做人要務實!瞅瞅蘇遠湛,哪裡務實了,一看就是歪瓜裂棗!

  不得不承認,周期現在有點酸,嫉妒啊,這才這麼一會兒,全家都向著蘇遠湛了,都沒人讓自己點菜!

  “叔,我和小期口味差不多,他和我說過叔做的東坡肉最入味。”蘇遠湛狀若無意地說道,“他還和我說過小時候父子兩的一些趣事。”

  周爸從他人口中得到兒子的誇讚,心裡開心,慡朗地笑道:“那中午就燒這個!”

  周期沒想到蘇遠湛真會點菜,點的還是自己昨天吃素齋是念念不忘的大葷。他抬眸瞟了一眼蘇遠湛,視線正好停留在他側過來的臉頰上,側臉線條分明,長睫的陰影投she在高挺的鼻樑上。

  他忽然想起剛剛在車上的不小心,那擦過蘇遠湛臉頰的軟綿觸感仿佛還停留在唇上。

  周期撇開眼神,強迫自己忽略這件事。偏偏這樣想著,唇上羽毛般的觸感越來越明顯,癢得他伸手想要撓一撓。

  望望從屋裡跑出來,手裡啃著一個剛剛剝好的橘子。周期嘴唇癢得難受,不知羞恥地搶走兒子手上的水果來解解渴,惹得望望伸出肉爪子直戳他的腰。

  周期腰上的痒痒肉多,繃不住笑出聲來,和望望鬧作一團,蘇遠湛含笑在一旁看著。

  周爸在廚房裡忙活著,周媽在水池上洗菜,缺個人去摘點蔥葉子。

  周爸喊周期幫忙:“小期,你去摘點蔥葉子,一小把就行,就在院子裡。”

  周期正忙著和望望鬧,敷衍地“嗯”了聲,趁機突襲,徒手把望望舉起來了,嚇得望望哇哇大叫。

  蘇遠湛環視四周,看著院子前唯一的一塊黑土地,那邊確實長著葉子一樣的東西,順手上前幫忙摘了一把。蔥葉子有股味道,蘇遠湛摘完直接沖洗了一遍,鑽進廚房遞給周爸。

  周爸開了火,鍋里正防翻炒著青菜,騰不出手,以為是周期遞過來的,努了努嘴,說:“順帶著給我切一下,切碎點兒。”

  蘇遠湛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會切碎,取了把菜刀,一節一節地切開,最後混在一起亂剁一氣,全都給剁爛了,糜成一團一團的。

  周爸爆炒好了青菜,才裝好盤,就看見蘇遠湛剁得手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他失笑道:“哎喲小湛。菜可不是你這樣切的。”

  等他走近蘇遠湛,一看那切板,得了,蔥葉都摘錯了,這分明是大蒜葉子。

  周爸笑得更厲害了:“叔和你說,你切的這是大蒜。蔥呢,是那種圓管狀的,大蒜才是片狀的。”

  蘇遠湛略微尷尬,他確實是第一次接觸這些農作物。以前留學也做過飯,可那都是最簡易的三明治、牛排這些西式快餐,當時雖然很懷念中餐的味道,但是自己又完全做不起來。

  周爸和蘇遠湛科普起來,說話間周期掀起門帘進來了,手裡抓著貨真價實的蔥葉。

  “你倒好,不知道去哪裡玩兒了。”周爸數落周期,“還讓人小湛去摘蔥葉。”

  “?”周期毫不知情。

  如果說剛剛蘇遠湛只是有些尷尬,但是他現在就非常地不好意思了。本來只是想幫忙的,沒想到幫錯了,從小到大還沒犯過這麼搞笑的錯誤,還碰巧給喜歡的人瞧見了。

  周爸埋汰周期:“小湛和你差不多大吧,他都跑來給我幫忙的,雖然弄混了。”周爸笑完繼續說,“你有空帶人家出去玩玩,認識一下我們農村的農作物。”

  周期個壞胚子,一看切板的碎渣渣就明白過來了,明晃晃地嘲笑起來:“蘇總裁,過會兒我帶你感受下鄉的味道。哈哈哈,連蔥都不認識,那你能不能分出雞和鴨啊?”

  蘇遠湛咬咬牙,兜上去箍住周期的脖子,惡狠狠地在他耳邊道:“你再不閉嘴,我就親得你閉嘴!”能說出這種不經過大腦的話,蘇總裁可謂惱羞成怒到一定境界了。

  第21章 021

  周期下意識地去看周爸的反應,周爸根本沒注意到這邊,正在撒鹽醃肉。

  他快速地捂住蘇遠湛的嘴,齜牙咧嘴地拖著人往外走,一出廚房,眉毛氣得都快豎起來了,語無倫次地道:“你神經病啊!”神經病這個詞語還無法表達出周期的憤怒,他拽著蘇遠湛的胳膊,呸了一口,“你腦子進水了,這種玩笑也能開?”

  蘇遠湛的手摸上了周期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平息了剛剛的惱羞成怒,心思拐了十八個彎,輕描淡寫地開口:“你為什麼這麼想?”

  “我怎麼想?”周期沒注意手上覆上來的溫度,不屑道,“我想什麼了?”

  蘇遠湛繞開他的問題不答,深海一樣的瞳仁忽然緊盯著周期,喉頭滾動,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如果我說,我不是開玩笑的呢?”

  周期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張嘴就是嘲諷:“開什麼玩笑,怪裡怪氣的,是男人就正常點!”

  蘇遠湛的手倏地收緊,牢牢地抓住周期的手腕,想說一句,我們好好聊聊。

  話還沒出口,周爸在廚房裡催:“周期,你的蔥呢,快給我!”

  周期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蘇遠湛,甩開他的手,進廚房幫忙了。

  蘇遠湛滿腔熱情冷卻下來,薄唇抿成一條線,思忖著周期的想法以及剛剛車上那個短暫柔軟的吻。他捏了捏眉頭,心道自己還是太心急了,看他那樣兒還啥都不明白呢。

  望望小豆丁費力地搬出只凳子出來,拖著往外走,發出“咯吱咯吱”的噪音聲。

  蘇遠湛見狀,問道:“望望幹嘛呢,搬凳子做什麼?”

  望望指著院子裡的石榴樹,樂滋滋地說:“石榴快熟了,我要摘幾個下來吃。”

  蘇遠湛抬頭去看,綠油油的樹葉茂盛異常,中間點綴著不少紅通通的石榴,有的都已經長得裂開了,露出紅得剔透玲瓏的石榴籽。

  “再不摘下來,就要被鳥吃了。”望望繼續“咯吱咯吱”地折騰凳子,心急得想要吃石榴。

  石榴樹長在小院子裡,投下一片陰影。樹長得不高,蘇遠湛伸手就能夠到。他讓望望等著,伸手摘了兩個大石榴下來給他解饞。

  周期剛幫好周爸,一出廚房就看見蘇遠湛正在摘石榴,他跑過去看了看,確實有不少石榴要摘下來了。

  “你兩等著,我去找根長竹竿。”

  周期到屋檐下隨手挑了根適中的竹竿,打算把夠不著的石榴打下來。

  “你讓開點。”周期嫌棄地趕走蘇遠湛,一竿子打下一個石榴,砸在樹底下的青菜上。

  望望晃著兩條小短腿溜過去撿起來,遞給蘇遠湛。

  周期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陣子,樹上的葉子和石榴刷刷地掉下來,望望和蘇遠湛負責在下面拾起來放著。

  周爸周媽聽見這驚天動地的聲響,探出頭來查看情況,一見周期在打石榴,周媽說:“小期分個三份,一份給你姐,還有一份給小湛帶回去吃。”說著還向蘇遠湛解釋道,“自家種的,純天然無污染!”

  周期撇嘴,但還是照做了,畢竟他姐夫這事兒還得靠人家呢。

  石榴樹品種好,周爸在家也照顧得好,果子又大又甜,周期沖了下水就徒手扒開給望望吃了。

  望望一個籽一個籽地扒著吃,蘇遠湛看著都替他費勁,直接洗了幾個,拿刀切開,一大塊石榴果粒整齊劃一地下來了。

  周媽在一旁嘖嘖稱奇:“你這手切石榴的水平也太高了!”

  周期順手扳下來一大塊果粒,倒進嘴裡,把果汁吸溜得一乾二淨,種子全吐在垃圾桶里。

  周媽看不慣他那損樣兒,啐道:“望望還沒吃呢,你倒是先嘗上了。”

  蘇遠湛笑笑,手上動作不停,瓷白的手指捏住石榴殼子一敲,滾圓的石榴粒像聽話一樣全翻進瞭望望的小瓷碗裡。他如法炮製了幾個石榴,讓望望省下不少事兒。

  望望和周媽對蘇遠湛的印象分頓時又高了一個檔次,在周媽心裡他都快把自家損兒子比下去了,她看著周期這麼多個朋友,就這麼一個最靠譜。

  周爸端菜上桌,喊全家去吃飯。午飯都是些家常菜,周爸還想拉著蘇遠湛陪他喝酒,被蘇遠湛以下午要開車的理由回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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