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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任夫妻倆頓時又對上了,隱隱有要再打一場的意思。圃童荏直冒冷汗,就怕這一次再打起來,自己家真的要被打個對穿了,連忙強行轉移話題:“二位既然來到人界,那肯定是需要歇腳的地方的,不過我這裡已經……”她示意了一下客廳空空如也的模樣,“我給你們定個……”

  定個酒店,原本圃童荏是打算這麼說的,想把這兩尊大神送走。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彼畫拽了一下手。她停住話頭,突然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性:如果她真的讓這兩尊大神離開她家,到酒店去住了,等到他們尋找到祭司和玉女之後,那家酒店還在嗎?

  或者說,A市還存在嗎?圃童荏悲傷地衡量了一下這個後果,絕對是她沒法承擔的……

  送到張青鴉那邊去,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她老闆不給她找事就算不錯的了,哪裡可能會幫她處理這事?而且說到底,西王母找上門還不是因為彼畫問她要甘木,東王公會找上門還不是因為他在人間只認識彼畫,當年他曾經還想收彼畫為徒呢……

  圃童荏不由地埋怨彼畫:“你當初要什麼甘木啊!”就為了報個仇,也太拼了吧!

  彼畫臉一紅,眼神亂飄:“這不是也為了你好,未來我定是要重修仙途的,你卻是毫無修煉天賦的普通人族,倘若我還沒死,你就轉世了,那怎麼辦?”

  圃童荏還以為他是說報仇的事情:“那你就找我轉世唄……說不準下一世我能是個修煉天賦特別厲害的人呢?”

  這樣就能輕鬆的引情劫報仇了啊!

  彼畫聞言,臉色一下難看起來,忿忿地甩開一直拉著圃童荏的手:“……胡說八道,不知好歹!”

  他眼神有點受傷地瞟了一臉莫名其妙的圃童荏好幾眼。一開始他確實是要引情劫報仇的,但畢竟也是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可以說兩個人除了睡覺,每天從早到晚都是黏在一起,更是有前世因緣糾纏,這種親密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彼畫雖是怨張童的存在斷了他順利飛升的修仙路,但這千年來實打實灌注到他身上的功德也不是假的,可以說,自從知道了彼畫葬身莫城,又破仙成鬼的事情之後,張童的一切目標都轉移到了如何補償彼畫上來。張童並不覺得彼畫那是時運不濟,天道註定他必要化鬼,而是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情劫說起來似乎是生死攸關的事情,但彼畫要是真想報復張童,和當年對待莫城人一樣直接殺死,將她挫得魂飛魄散便是,哪裡會選擇這種兒戲一般的復仇方式?

  原本只是一個小惡作劇一樣的報復,隨著和圃童荏的接觸,卻越是難以簡單終結了。千年以來,他一直被束縛在五感盡失的黑暗封妖池中,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落在他神魂上的功德,溫暖的,熨手的,就像圃童荏身上的溫度。這種難以言喻的感情變化,彼畫也是難以解釋,畢竟這是他從未踏足過的領域。

  東王公和西王母默不作聲地看著這兩小隻,都覺得有趣。他們倆自己的感情是一團糊塗,不過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別人,卻能看的清楚。

  圃童荏又不清楚彼畫心裡頭的小心思,她又不是彼畫肚裡的蛔蟲。就是彼畫這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對勁,臉莫名其妙開始發燙起來,趕忙轉過頭對東王公和西王母道:“兩位既然要住下,不如就住在這裡吧,我和彼畫的臥室都能騰出來,剛好可以給兩位住。二位住在這裡,我們去外面定個旅館或者酒店就行了。”

  東王公搖頭,和善地道:“那怎麼行,本身就是麻煩你們……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便好。”

  他們也不是執著於享受的人,西王母還每天都睡在仙樹上呢,這麼多年了,也沒嫌過床硬。他也就是貪玩了點……

  東王公說著說著,就一抖衣袖,將身上的現代服飾化為飄逸的飛鶴流雲長袍,長袖一甩,直接在客廳地面上坐下來了。原本為了不引人注目而幻化了顏色的黑色短髮披落而下,顯露了皎雪一般的本色。

  雖說東王公在西王母的口中,似乎就是一個空有一張臉的廢神,但他那一身風流蘊藉的瀟灑氣魄卻半點不顯落拓,席地而坐時,分明身下是圃童荏家光禿禿的地板,卻因他玉樹臨風的氣質而襯的如同坐在山中松岩之間,仿佛隨時便會有青雲仙鶴飛降而下,停落在他身邊。

  東王公習以為常的在冷硬的地板上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大有真的要這麼就著地板休息的意思。

  一旁當做背景板好半天的祖羽連忙上前,從他好像裝了很多東西的袖子裡抽出一張白虎毛毯,抖開鋪在地上:“首領。”他安置完了西王母的墊毯,往客廳角落打量了一下,一本正經地沉思,“這裡似乎可以築巢……”

  羽族比起溫暖的床鋪,還是更喜歡自己築的巢穴。

  圃童荏一看這三位遠古大神竟然當真要席地湊合了,連連搖頭擺手:“別別別,這怎麼行啊!”她著急道,“至少——至少讓我替你們買兩張床鋪吧!”

  祖羽是羽族,不愛睡床鋪,這也就算了,可讓東王公和西王母都睡地上,她卻去睡臥室里暖暖的床,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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