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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弋詫異道:“怎麼不早點?”
辛簡解釋說:“他家是做肉丸生意的,年前非常忙,要忙到最後一天。”
“既然這樣,那不如在深圳過年了。”佟弋說。
李祖鵬說:“我爺爺和阿嬤都在老家呢,一定要回去團圓守夜的,還要回去祭祖。”廣東人都重視這個。
“航哥你呢?”辛簡問。
趙疏航說:“我應該也會去報個英語培訓班,不過是雅思,阿簡你去嗎?”
辛簡抓抓腦袋:“我要去估計也是報托福,不過我暫時也不出國,所以先不報。”
趙疏航點點頭:“那好吧,我們抽空再聚。”
佟弋對辛簡說:“辛簡,你起來收拾東西吧,一會兒你爸該來接你了。”
寒假的時間比較短一點,下學期宿舍也不會更換,大家的東西不用搬回家去,只要收一些衣服和書本回去就可以了,是以很多家長都不會來接,只是辛簡的腿腳不便,才打了電話叫他爸來接。
辛簡將招生簡章收起來,開始收自己的東西。佟弋說:“你的被套要拆下來拿回去洗吧,我幫你拆了。”
辛簡點點頭:“好。”
趙疏航和李祖鵬都先走了,佟弋家近,不著急,留下來送辛簡。他們拿出棋盤,一邊下棋一邊等待,辛簡說:“下學期你打算去井岡山還是長沙?”他指的是社會實踐課題,學校定下來的那個,去參觀歷史古蹟,順便體驗農村生活,本來這個活動是高一舉辦的,但是學校內部出了點問題,學生的活動經費開學就交上去了,但是到了期末卻批不出錢來,只好延後了,他們這屆要高二才開始。
佟弋說:“井岡山吧,那邊更原始一些,應該比較好玩,可以下鄉。聽說去長沙那邊只能去各個旅遊景點參觀一下,自己沒法參與。你呢?”
“我也去井岡山,旅遊景點沒什麼意思。”辛簡說。
佟弋說:“到時候爭取分到一個組,一起行動才好玩。”
辛簡看著佟弋,笑了。
“明年暑假的時候,我打算去我爸的公司實習一個月,到時候就算是高三上學期的實踐報告了。你到時候做什麼課題?”佟弋問辛簡。
辛簡抓抓腦袋:“我想去做一個乞討兒童跟蹤報告。”
“深圳也有乞討兒童嗎?”佟弋問。
辛簡說:“嗯,有的。見過好幾次,一般都是在城中村那些地方,看見有穿著校服的學生跪地乞討,點著蠟燭,拿著骨灰盒,說是要給父親或者母親的骨灰發葬回老家。我第一次見到還給了五十塊錢,後來見到了好幾個這樣的,方法一模一樣,就覺得有些奇怪,哪有那麼多這樣的事啊。”
佟弋點點頭:“聽起來是有點假,不過這樣的不大好跟蹤吧,會不會有危險?”
辛簡說:“一個人去怕是不太安全,到時候多找幾個人一起。”
“算我一個吧。”佟弋說。
辛簡突然笑起來:“我覺得你跟著我們混,好像也沒那麼愛學習了。”
佟弋說:“誰說我以前很愛學習?”
“你們競賽班的人,不是都以學習為主麼。我以為除了學習,別的都不關心的。”辛簡說。
佟弋伸手彈了一個腦瓜崩:“我們又不是機器,怎麼可能只是學習,再說社會實踐課題又不止你們交,我們也是要交的。”
辛簡對佟弋的這種小動作不僅不反感,反而覺得甘之若飴,很享受和佟弋之間這種親昵的小動作,這讓他覺得佟弋對自己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辛永濤的電話打來了,辛簡說:“好了,我該回去了。”
佟弋背起自己的包,又抓過他辛簡的包:“我和你一起下去,順便送你。”
辛簡點點頭:“謝啦。”
辛簡拄著拐,佟弋背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面:“你下樓慢點,小心點。”
“知道,沒問題的。”
第41章 情人節的約會
今年春天過年晚,假期也特別長,前後差不多有五十天,一個超長寒假。辛簡每天拄著拐,坐地鐵去上班。
辛永濤看他這樣,剛開始還說去送他上課,送了兩次,不勝其煩,便說給錢給他打車,讓他自己去。辛簡本來就不指望他爸能在自己身上展現多少愛心和耐心,每天早早出門,也不打車,慢慢悠悠晃到地鐵站,然後上地鐵,去培訓班上課。
他報了國學班的圍棋課,每天下午在培訓班耗上兩個小時,和同學對弈,慢慢磨練棋藝,也磨練心性。圍棋是一門極好的修心藝術,適合現代人學習,可以安撫人浮躁的心,使人靜下心來思考,感受世界,熱愛生活。
圍棋老師說過,下棋就是做人,下圍棋,最能看得出人的品性來,或急躁,或從容,或謙恭,或倨傲,或急功近利,或寵辱不驚,或目光短淺,或深思熟慮,等等,都能從一盤棋中可以看出來,也能磨練人的品性情操,辛簡覺得自己這個年紀來學下棋,無疑是最好的時候,他以前總不承認自己浮躁,直至開始學下圍棋,才覺得自己的呼吸真正輕淺綿長起來,心真正沉澱到了心底,每每上完圍棋課,都覺得自己心頭特別平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