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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弋扭頭,看著金燦燦的夕陽慢慢滑入西面的山巒之後,將金色的餘暉揮灑在海面之上,海面上金光粼粼,使浩瀚的海面顯得溫暖可親。
辛簡喃喃地說:“真壯觀!”
佟弋回過頭來,看著沐著金光的少年,他的睫毛似乎都綴上了金光,餘暉在他的眼底流轉,整個人都似乎熠熠發光了,佟弋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拿出相機,按下快門,才說:“我幫你拍個照。”
辛簡回過神來,看著佟弋:“啊?”
佟弋將相機給他看:“是不是抓拍得挺好?”
辛簡看著畫面上的少年,如夢幻一般,美得似乎不太真實,這是自己嗎?
佟弋說:“拍得好吧,回頭髮給你。”
“什麼叫拍得好,那是人長得帥!”辛簡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佟弋看他一眼,沒有接話。辛簡拿出手機:“要我幫你拍嗎?”
佟弋將相機摘下來給他:“可以,用相機吧。”
辛簡接過佟弋的單眼相機:“你還玩攝影?”
“嗯,一點興趣愛好。”佟弋說著隨意擺了個pose。
明明那麼簡單的動作,卻也帥得不行,辛簡看著鏡頭裡的佟弋,心想,原來帥哥就算的挖鼻屎摳牙齒都是帥的。
佟弋說:“可以了嗎?走吧,一會兒就天黑了,我們先得去陳伯家打個招呼。”
辛簡不再留戀沙灘,跟著佟弋的腳步往村子裡走去。村子裡有不少酒店、飯館,也有不少民宿,都是應時而生的,看來這個島已經發展成旅遊勝地了。
佟弋帶著辛簡走了十幾分鐘,到了一座臨海的兩層樓房子前。“到了。陳伯!”佟弋大聲喊。
有人從屋裡出來,是個四五十歲滿面滄桑的中年男人,對方看著佟弋,黝黑的臉上堆滿笑容:“小老闆你到了,快來快來,正好準備吃飯了,怎麼沒叫我去接你?”
佟弋笑著說:“陳伯,你叫我的名字吧。我們自己過來了,也很方便。這個是我同學,辛簡。”
辛簡趕緊跟對方打招呼:“陳伯伯你好。”
“歡迎歡迎,晚上就住在我家了,房間我都安排好了。”陳伯非常熱情地說,“放下東西,洗個臉來吃飯了。”
佟弋說:“不用麻煩了陳伯,我們準備晚上去沙灘上搭帳篷露營。”
“都到我家了,還露什麼營。我家房間照樣是可以看到海、聽到海浪聲的。”陳伯熱情地說。
佟弋說:“我很久沒來海邊玩了,想體驗一下睡帳篷的樂趣。”
“那就先吃飯吧,吃了飯再說。”從屋裡出來一個中年女人。
“好的,廖阿姨。”佟弋朝對方打了一聲招呼。
辛簡和佟弋跟著進了屋,屋子裡除了陳伯夫婦,還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大的七八歲,小的四五歲的樣子,兩個孩子都曬得黑黑的,顯得眼白和牙齒格外白,看見生人,也不害怕,大大方方地打量著,笑容非常淳樸。
辛簡將自己的包放在屋裡的沙發上,跟著佟弋坐到桌邊去,桌上已經擺滿了菜,全都是海鮮,清蒸多寶魚、炒花蛤、煎黃花魚、白灼蝦、海帶魚丸湯等,還有兩樣辛簡叫不上來名字的醬菜,看起來也像是的海鮮製成的,這真是一頓豐盛的海鮮宴。
佟弋說:“這太豐盛了,謝謝廖阿姨。讓你們破費了。”
陳伯笑著說:“你願意過來,那就是看得起陳伯了,這些東西在我們這裡都是常見的,也便宜,不值什麼錢,儘管吃。”
辛簡心說,幸虧自己的腸胃病已經好了,否則對著這一桌子菜,真是要饞死他去。陳伯的妻子廖阿姨手藝非常不錯,家常味十足,辛簡吃得味蕾和胃口都極其滿足。
吃飯的時候,兩個孩子都端著飯碗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辛簡扭頭看了一眼電視機,發現電視屏幕上有不少雪花點子,兩個孩子依舊看得津津有味,辛簡問:“陳伯伯,電視機壞了嗎?這麼看不傷眼睛嗎?”
陳伯說:“不是壞了,海邊的房子太潮了,電器容易受潮。”
佟弋說:“我家海邊房子裡的電器也這樣,買除濕器就好了。”
廖阿姨說:“對呢,瀚瀚爸爸也說要買這個回來,過兩天他們就放假了。”陳家的兒子在市里上班,放假才回到老家來。
吃魚的時候,陳伯說:“我們家裡有很多講究,希望你們兩個配合一下,吃魚不要划過來。”
佟弋一頭霧水,什麼意思?辛簡點頭說:“我懂,我家裡原來也是打漁的,後來政策好了,不需要打漁了,那些老規矩都還保留著。”
佟弋看著辛簡:“什麼是划過來?”
辛簡看了一眼陳伯,笑著說:“你別亂夾魚就好。”
佟弋依舊一頭霧水,他決定等吃完飯單獨問辛簡。
吃完飯,陳伯拿出茶壺來煮茶,請兩個人喝功夫茶,一邊喝茶,一邊說:“你們既然要跟我出海,那就要守我們的規矩,出海有很多講究,我先跟你們交待一下,別到時候冒犯了海龍王。”
兩個年輕人虛心受教:“好的,我們拿筆記一下好了。”
陳伯一邊泡茶一邊告訴他們,出海有很多語言禁忌,也有一些行為禁忌,比如剛才飯桌上說的“划過來”,就是翻過來的意思,吃魚不能翻面,是怕船在海里翻船,吃飯的時候筷子不能架在碗上,這是怕桅杆要折斷,也不能將筷子插在碗裡,這是祭祖的插法,等等,兩個人受益良多,都保證一定會謹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