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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能力解決帝君。

  眼裡的眸色暗了一分,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地緊握成拳。

  ****

  漆黑的夜空像一團化不開的濃墨,銀月如鉤,掛在天邊,身邊只有幾顆微亮的星星,這個夜晚沒有夜該有的靜謐。

  一道黑色身影和一道白色身影在空中糾纏著,兩人所到之處,皆發出爆|炸般的聲響,周身厲風把身邊的大樹連根拔起,四周一片狼籍。

  “讓開!”一道冷淡卻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他說話時眼底急得通紅,臉上卻神色冷峻,眸光深邃,薄唇抿成一道緊繃的弦,整個人不怒自威,周身的氣場毫無遮掩地散發出來,像是天地間的主般,帶著號令天地的氣勢。

  昏暗的天色下一身白衣泛著銀霜,月光落在其中,顯得尊貴又冷冽。

  與他相對的人穿著似墨般濃重的玄衣,在夜的掩護下幾乎像是要和黑夜融為一體,若隱若現,一雙眼睛卻亮得很,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看,嘴角一直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手上動作沒有半分退讓,穩穩地攔在他的面前。

  打定主意和他在這裡交纏。

  “臨吟,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況和本君斗的話,能斗得過嗎?”

  出口的話雖是問句,但是語氣卻像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一般,沒有任何的波瀾,透著過人的自信。

  語音剛落,帝君右手翻飛,掌心朝上,一記掌風朝他的腹上掃去,空氣中立馬激起無形的波瀾,震得天邊的飛鳥急急展翅高飛,紀鏡吟揮出一道金光抵過他的攻勢,兩道真氣在空中相碰,反彈回來的真氣帶有二次傷害的性質。

  紀鏡吟眉頭一跳,腳尖方向一改,急忙往後退去,在空中利落地翻身,落在不遠處樹上的枝椏上面。

  隨著他的動作,晶瑩剔透的玉冠掉了下來,映著天邊的銀霜,閃過一道亮光,一頭本來束在玉冠之中墨發隨著披散在他的身後,乘著夜風在風中微微飛舞。

  襯得紀鏡吟多了幾分狂傲不羈的氣質。

  好看的桃花眼不同於看著向晚意時的滿含笑意和柔情,如今看著帝君的眼神多了幾分深究,變回了初初覺醒回來的他,沒有半點溫度。

  忽敢喉嚨乾澀,他咽了咽口水,把這異樣的情緒壓下。

  他心裡知道,回去的路上,很難。

  他受的傷還沒有痊癒,又缺了半瓣心和真身的筋脈,加上自從把筋脈換給容礫後,沒有過幾天的休息時間,身上的傷一點點的加深。

  即便站在帝君面前的他看似沒有什麼異樣,但他清楚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狀況根本無法與他相較勁。

  就算和帝君硬拼硬的話,即便拼過了這個,急忙趕到了那邊之後,還有另一個在等著他。

  但是,他沒有別的路選,向晚意還在天庭,他不回去的話,她只有死路一條。

  橫豎都是死,當前的情況之下。

  不如回去,和她一塊死。

  心裡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這回他們真的是輕敵了,那時和向晚意商量了不過短短一會兒,就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如今看來,還真的是有些輕率。

  帝君早早就算到他們就用調虎離山之計,他看似是中計,其實是早早就在等著他們落套。

  那天他按照向晚意的吩呼,把帝君引離了天界,他在北海之顛等著他,那邊島嶼眾多,是絕佳的隱藏之地。

  他變回真身,在北海之上現身,轉眼又隱藏在某座島嶼,在現身時他又故意發出龍吟,而且還是最痛苦的那種。

  雖說做出這事於他而言有些丟臉,但是他也別無化選。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便感受到帝君的氣息,龍族彼此之間都對對方的氣息很是熟悉。

  在帝君到來前,他早就在十多座島嶼上面留下了自己的血,等他一座座找遍,他想向晚意都應該完事了。

  和他們想像的一樣,帝君果真在一座座的翻。

  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

  過了好些天,隨著帝君和他隱匿的地點越發接近,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身上的龍氣有些奇怪。

  他那時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也就只是一個疑惑而已。

  直到感知到向晚意的異樣,他才突然想通過來。

  帝君的龍氣不能說是弱,他是淡,淡得像是只有本體的二分之一,但又如本體的一樣的強。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

  要怪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帝君學會了這招禁術,把自己的本體分成兩半。

  但其實,這樣做並非沒有風險,一榮具榮,一損具損。

  只要任意一方的本體殞滅,另一邊的本體也會隨之殞滅。

  龍族雖有上天的庇護,但也不代表可以隨意挑戰上天的權威,使用違禁的術法。

  只要使用了禁術,他便等於是失去了上天的眷顧,在這一點最大的體驗為——

  一旦元神殞減,魂飛魄散,再也不能讓之前一般,花上上十萬年的時間,散落在天地間的精魂和精魄被重新養成,在偶然的機會重新回歸世間。

  所以說,帝君只要再次殞滅,他便永無復生的機會

  等於是把命來賭一場。

  只能說,帝君對自己很是自信,他賭上這一把讓紀鏡吟和向晚意死,只要他們死了,這天地間再無威脅到他的人事或物存在,他有沒有復生的可能都不在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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