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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意穩穩落在地上,一雙眼睛在黑暗裡亮得很,目光所及,清晰無比。
她天生五感比常人要強,狐狸那股味道實在是大得很,一絲細微的氣味她都能夠捕捉到,再加上狐狸奔跑速度頗快,急速奔跑時做出的動靜還算是不小。
放輕腳步,儘量讓自己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音,把她的存在感降低幾乎沒有。
沒有任何固定點,她隨意在山上走著,表面看似閒庭信步,藏在袖裡的手五指成勾,一團淡淡的銀光若隱若現。
目光不斷往四處打量著。
晚上的深山自帶一股涼意,參天的大樹阻擋了銀暉傾瀉而下,映在地上。
向晚意腳上一頓,目光低垂,泥土上面的痕跡像一朵朵梅花盛開,一路往前而下,肆意綻放,她的嘴角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意。
找到了,小東西。
身影猛然提速,腳尖凌空於地面半分之上,空中腳步快速交替,身影快如閃電疾速往前。
耳梢輕動,微微眯了眯眼睛,她聽到了小東西的腳步聲。
半空中的身影頓時方向一轉,瞬間往著左方掠去,一陣若有若無的味道飄入鼻簾。
看來近了。
衣袍一揮,一陣微風颳過臉頰,她的身影又快了幾分,眼前閃過一抹白影。
找到了。
藏在袖子的手倏地伸出,銀光在空中凝結成網,自上而下的往那小白狐身上罩去。
半晌,銀光生生撞在泥土之上,小白狐的身影憑空消失。
向晚意追上前來,定睛一看,唇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難怪牠給跑了,土下有個大洞,洞裡有地道。
不過,跑不遠的。
眼角閃過一道白影,她急忙追了上去,手裡的銀光閃爍不斷,一個又一個編織而成的網往著那小白狐身上罩去。
又一個一個在空中破碎。
向晚意挑了挑眉毛,擦了擦額上的薄汗,這小傢伙可真能跑。
腕間一亮,一道紅櫻槍在手裡閃現,銀身上面雕著金邊的花紋——一隻火鳳凰在空中展翅高飛,月光落在銀槍之上,在槍尖上面划過一道銀光,一種無形的殺意自槍身透露出來。
這紅櫻槍是她從前在天界打仗時的武器,殺敵上萬,刺骨的寒意包含著整根□□。
拿在手中比劃了幾下,手感依舊的好,說起來,她也很久沒有使過她的槍法了。
□□在空中劃了一個好看的圓,她的身影又快了半分,瞬間超過了小狐狸。
銀光乍現,小狐狸急忙停下了身子,狐狸眼瞪得大大,尾巴豎起,滿臉驚慌失措。
向晚意在她面前晃了下槍,槍尖猛然朝著牠的尾巴插去。
“嗤”的一聲叫聲響徹了整遍山林。
一股尿騷味慢慢飄入鼻間。
向晚意衣袖一甩,□□瞬間化為點點銀光沒入她的袖裡。
一團毛絨絨的東西肚皮朝上,翻著白眼,伸出長舌躺在地上裝死,身下是一灘液體。
向晚意忍不住笑了一聲,眼睛彎彎,心情極好。
居然嚇尿了。
她的□□不過刺到牠的毛而已。
狐狸的尾巴極長,一般占身體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二,這些藏身於山林之間的,毛髮容易黏成一團,被她的槍一刺,便容易捉著。
拎著牠的尾巴,被牠整隻倒吊起來,這下終於不裝死了,在她手裡晃來晃去。
嘴臉轉到她的面前,前一瞬本是呲牙咧嘴,下一瞬好像記起了什麼,狐狸眼眯眯,舌尖一下又一下的舔著嘴巴,一副討好的意味。
在自己指尖劃出一道傷口,擠出一滴血珠,再在牠的前爪劃出一道傷口,把指尖對準傷口,血珠滑落。
一道銀光在眼裡閃過。
認主儀式解決,簡單粗暴,就是有點痛。
向晚意手一松,小白狐立馬跳到地上,一臉哭兮兮的樣子舔著自己的爪子。
看了眼她,又舔了舔爪子,最終小心翼翼地朝她靠近,仰著小腦袋瓜,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看,毛絨絨的一團縮在她的腳邊,尾巴輕輕蹭著她的腳。
向晚意手一撈,把牠放在肩頭,嬌小的身子倒也沒有太大感覺,牠在她的脖邊輕輕嗅著,鬍鬚在脖間拂過,酥酥痒痒的,她笑著颳了下牠的鼻子,說道:“小毛團,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片刻,她把牠從自己脖間拿了下來,一臉嫌棄地說:“回去洗澡,髒死了。
小狐狸委屈地“嗤”了兩聲。
回到殿裡,向晚意親手把牠洗得乾乾淨淨,洗乾淨後的狐狸身上的毛亮得根根反光,烏黑的眼睛精明地左瞧右看,毛茸茸的尾巴左搖右擺,尖尖的鼻子在嗅著她的手。
下一瞬,猛然從她的懷裡跳了下來,跳了出去。
向晚意有點訝異,倒也沒有追上去,因著已經認主,牠是肯定會回來的。
過了半個時辰,小傢伙果不其然回來了,向晚意正想教育牠,說不能亂跑時,她的目光忽然一凝,落在牠嘴裡叼著一件白色褲子上面。
褲子的料子一看就是上好的材料,每一分布都寫著“我很貴”的模樣,上面還繡有暗紋,白得發亮,跟牠身上的毛有得一比。
向晚意把它拎在手上,專心致志地打量著這褲子,半晌,一股燥熱慢慢爬上臉頰。
這個款式、這個設計,還有這種世上難有的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