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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兒?”紀鏡吟垂眸,目光落在她一副像失了魂般的側顏上面。

  她收回目光,聲音聽不出什麼波瀾:“這裡叫夕陽宮,是我以前在天界時生活的地方。”

  還不待他接話,她往前走了一步,眉毛輕挑示意他往正殿看去,正殿的門上還刻有火鳳凰的圖案,日光落在其中,熠熠生輝,她說:“你睡那裡,我去偏殿。”

  剛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她側了側頭,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怎麼了?”

  紀鏡吟慢慢鬆開了她的手,眼睛眨了眨,裡面閃過一絲迷茫,抿了抿唇:“沒什麼。”

  他就是下意識地捉住了。

  向晚意抽回了手,頭也不回的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大步往著偏殿而去。

  轉過身來,紀鏡吟不緊不慢地走到正殿的殿門面前,把他手放在胸腔上面,一股無由來的堵意充斥著心房,整個人都有點不舒服,難受得讓他不自覺地緊皺眉頭。

  伸手輕輕將門推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微微晃動著的帳幔,皺著眉頭,慢悠悠地走了進去,微微抬手,門無風自關,把外界的一切隔絕在外。

  靜靜站在床邊,手還沒有伸到被褟上面,便好像事先知道它的質感一般,他彎下腰來,指尖落在其上,有一種“果真如此”的感覺。

  “姦夫”,兩個字突然從腦海里冒出,腦袋裡冒出絲絲縷縷的疼意,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身子一個不穩,整個人掉坐到床上,急忙伸手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那份難受的感受。

  目光無意識地瞥到一旁的柜子,一些朦朧的畫面在腦海裡面浮現,他想要捉著這些畫面的尾巴,不斷地努力回想,越是想,那鑽心的痛意越肆無忌憚地在腦子裡蔓延。

  突然,心口一窒,心臟陣來一陣絞痛,像是有人拿著利刃,一下一下地把心瓣割下來似的,捂住胸腔的手指用力得發白,體內氣血翻湧,一口腥甜的血直接涌到喉頭。

  張開嘴來,一口熱血落在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讓他回過神來,吐出這口濁血後,那種鑽心的痛意好像是得到了緩解,但是剛才那些畫面也隨之消失不見。

  腦子裡一片空白。

  坐在床邊,愣愣的抬頭望著床頭的帳幔,沒有半點動作。

  到了赴宴的時辰,向晚意來找他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男子坐在地上,後背靠著床邊,視線很淡,淡得像是沒有任何的落腳點,長長的睫毛壓下,在眼底下投入淡淡的陰影,側顏看著有點頹然,即使門開了,他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似乎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無法自拔。

  向晚意斜靠在門邊,沒有半點安慰的打算,只是盡她的義務提醒道:“妖君,該走了。”

  紀鏡吟愣了一瞬,這才緩慢地扭頭看她,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空落落的,有點像迷路的孩子一般無措,但這箇中原因,她卻沒有興趣去探究。

  “把斗笠帶上,我在門口等你。”

  留下這句話後,她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半盞茶後,面對眼前充滿探究眼神的小仙,她表示通通忽略,目光挪開,等到有點不耐煩時,這才看到那個戴著斗笠的男子徐徐向她走來。

  天界的小仙們齊聲喊道:“妖君。”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在身邊跟上。

  十數個小仙先後領著路。

  向晚意的眼睛左瞧右看,不得不說,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天界這番熱鬧的場面,要知道上次帝君生日,即使也是宴請三界,也沒有鋪滿十里紅布,百花齊放。如今樂妤天妃只是懷孕,孩子都還沒有出生,就搞這麼大陣仗,她真的挺好奇若出生之後,還能有怎樣的陣勢。

  雖說在她記憶中樂妤是不孕的,但是這都過了四五千年,或者說她的身體調理得好,恢復正常也說不定,她怎麼跟樂妤反目成仇,也不關她孩子的事,她還是希望她能成功生產的。

  跟著領路的小仙落座,帝君的座位在正中間,紀鏡吟的位置在右側,魔君的位置在左側,其餘下面的按著職務或者品階一一遞減往下坐著。

  帝君和樂妤還沒有到,氣氛還不算是太過緊張,有些相熟的仙君在隔空碰著酒杯,彼些問候著,抬眸望去,魔君只帶了一個女子赴宴,女子生得唇紅齒白,望著年齡特別小,但已經出落得玲瓏有致,瞧著水靈得很,在給魔君倒酒餵水果。

  老牛配嫩草,嘖嘖嘖。

  紀鏡吟坐在她的左側,近著帝君那邊,她坐在他的右側,左手托著腮幫子,把頭扭到另一側,隔開了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忽然,察覺到不遠處有一抹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耳邊傳來一聲傳音入耳“晚意”,微微抬眸,望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不禁有點感嘆。

  是季青啊。

  說實話,闊別天界也不過一小段時間,以她以前那個飛揚的性子,基本上整個天界的人都認識她,但是從她踏進南天門到現在,最膽大的人也就只敢偷偷瞥她一眼,生怕跟她扯上什麼關係,惹火燒身。

  難得季青還記著她,又不怕惹火燒身。

  季青抬了抬酒杯,隔空朝她的方向遞了遞,微微一笑,一飲而盡。

  她同樣以此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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