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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剛落,她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抿了一口茶。
抬眸望去,看著季青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耳尖紅得通透,薄唇抿得老緊。
這是怎麼了?心裡掂量,一個可怕的想法冒出了頭——
他不會,真的想要謀反吧?謀反可是死罪啊?!
氣氛陷入僵局,各自迴避了對方的目光,急急的喝了口茶。
“嗯。”一陣悶哼聲自她的床上傳來。
季青和她對視一眼,皆是一愣。
床頂垂落的罩紗掩去了裡面的春I色,可是那床被子之下明顯的有一異物藏著,繼而,床上的罩紗被撥出一道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中慢慢伸出。
那手輕輕使力,拉開了罩紗。
“怎麼這麼吵啊?”一道還帶著困意的聲音輕輕的飄出,聲音的主人揉著睡眼,語氣里有種說不清的抱怨。
看到那人的面貌時,向晚意的腦子也慢了半拍那般。
紀鏡吟?他怎麼會在她的床上?他不是在偏殿的嗎?什麼時候跑過來?他在這裡多久了?她怎麼毫無察覺?
關鍵是他出現在這裡,季青又在這裡,她多尷尬啊!
季青眼眸里儘是不敢置信的意思,他的舌頭好像打了結那般,說話都不利索,“將......軍,他是誰?”
向晚意還沒想好如何解釋這一切,便被床上的人先一步搶了話頭。
“晚意,他是誰?”
他是誰?怎麼同時之間拋給她這兩個問題。
她不吭聲,驚慌失措的樣子落在季青的眼裡,便是充滿了難言之隱,他心裡無由來的生出一陣苦悶。
紀鏡吟側坐在床邊,將自己鬢邊的一縷亂發挽到耳後,他先聲奪人的說:“晚意,你身上還有傷,不好好睡覺,你往哪裡跑了?”
望著自己的床上平白無故生出了一個人,她一時之間,真的是有點懵,這完全是狀況外的事。
其實,若換成平時的向晚意或者還能察覺幾分,但如今她身上仙力幾乎全無,加之以紀鏡吟刻意隱藏,這不連季青這正常人都沒有注意,更何況她呢?
紀鏡吟一雙眼睛緊隨著她的,一種無形的壓力朝她而枇,“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他是誰?”
向晚意沒有說話,她拿著茶杯的動作都沒變,整個人如石像那般。
見她遲遲不應,紀鏡吟咬了咬下唇,眼睛一眨,頓時裡面生出一腔憤意,他瞥了季青一眼,語氣里有種道不清的不滿,說道:“我知道了,他是你的姦夫!”
作者有話要說:
紀鏡吟:不管是背著還是明著,跟我老婆聊天的都是姦夫(哼,就是這麼任性(>^ω^<)
第7章 抱抱你
“你才是姦夫呢!”向晚意氣沖沖的反駁他。
他這副小媳婦兒的模樣是想要做給誰看?她還沒有說他怎麼平白無故闖進她的房間,還爬上她的床了?他倒好,先她一步惡人先告狀,搶了個受害者的角色來演,那她演什麼?無良渣仙嗎?
她現在恨不得將他就地正法,使他當場斃命!
扭頭對上季青的視線,向晚意努力擠出一點笑意,說:“季青,天色不早了,你應該還有事吧,要不先回去?”
還不待季青反應,她將他一把拉起往門口的方向引,邊走邊說:“今天的事,實在是個誤會,別想太多,他就是精神有點問題,凡人愛將此症喚作妄想症,你不要多心,更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不是姦夫,我可是如假包換的正牌夫君。”身後傳來紀鏡吟的聲音,如剛才那般,包含著說不清的委屈。
向晚意額上青筋一抽,急忙將季青推到房門之外,“砰”的一聲將門帶上。
“不要聽他的!”
送走了季青,她壓抑著心頭的怒意,轉過身來,眼睛裡散發著駭人的寒意,往床榻走來的每一步路都走得極為用力,若不是仙力還沒恢復,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可以把由白玉製成的地面踏出一行腳印。
“咯咯”的活動著手上的筋骨,眯著眼睛,慢慢的朝著紀鏡吟的方向走去。
床上的紀鏡吟彷佛沒有半點感覺,他還是如剛才那般,扁了扁唇,低垂著眼眸,飛快的瞥了她一眼,說:“別,現在還是白日。”
唉呀——腳又崴了。
腳上的動作一頓,“你剛說什麼?”
紀鏡吟隨意伸手絞著被子上的流蘇,沒有看她,說:“如果娘子委實想要的話,白天也不是不可,為夫滿足娘子乃是天經地義的事。”
紀!鏡!!吟!!!
一個箭步走到床邊,提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給本上仙好好說話,不然以後你就別說話了。”
紀鏡吟臉上神情不變,手上卻不動聲色的拽著她的手臂,趁她失去平衡的瞬間,手腕使勁,向晚意的身體在空中划過一個好看的弧度,落到床的另一端。
他順勢翻了個身,側身看她,眨了眨眼睛,說:“我覺得我沒有說錯半句話。”
從床上慢慢爬起來,扭頭看往紀鏡吟的方向時,發現他的眼睛早已恢復如往昔一般,沒有半分雜念,即使身上衣服微亂,但臉上的神情彷如高嶺之花,不容侵I犯。
剛才的樣子,果然是在作戲。